她放个药就走,人一多,动静大了怕是会吵醒他。
得到指示,弋阳顿住了脚步,招呼着其他人守在门外。
她脚步轻缓地走了进来。
看到的就是一幅美人入睡图。
矜贵俊美的面容几乎挑不出一丝瑕疵,就好像上帝镌刻的最杰出的作品,鼻梁高挺,长睫叠影。
风华绝代,遥不可及!
她本来想放下药就走的,可是一见到他,之前说的话就都抛在了脑后。
想离他近些,再近一些......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他,坐在床沿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也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
良久。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
你快点好吧,好了或许我就不用那么愧疚了,不愧疚我就不会这么......惦记了吧。
动作轻柔地将他的衣袖往上拨了拨,入目处是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痕,严重的到现在也才结了一层浅浅的痂。
拧开上面的瓷盖,用食指搓了一小块,缓缓地涂抹在他的手臂上。
目光温柔而又专注,时不时地还看了看躺着的人。
要是一有转醒的迹象她就撤。
只是床上的人似乎真的熟睡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她放心了不少。
这么多伤痕,看着都怪吓人的,触目惊心,手上都这么多了,身上肯定也不少。
而这些也只能让他自己来了,她......
抿了抿唇,有些心疼的凑近那些上了药的伤口处,怕他疼,往上面轻轻吹了吹。
小时候她调皮受伤了,擦了药就要往上面吹一吹,这样会舒服不少,这是妈妈告诉她的道理。
只是那道气息轻柔的就像鸿毛划过,让躺着的人忍不住身体一阵僵滞,睫毛轻微地颤了一下,呼吸都有些小小的紊乱。
而凤玉倾却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变化,动作依旧一如既往的重复,抹药,吹气,抹药,吹气。
鹤屿书终是忍不住,急忙缩回了手,紧闭的双眸也在此时睁了开来。
凤玉倾也被这一动静吓的偏过头,正好撞上了对方诧异的视线。
“吵着你了,不好意思啊。”她有些尴尬的朝着对方说道。
她动作都这么轻了,还能吵醒他,这人莫不是对原身条件反射吧?
鹤屿书没有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细密的睫羽扑闪了几下,似乎想要看出什么不一样来。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鹤屿书警惕的看着凤玉倾,并不说话。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药不错,擦了能祛疤,给你用正合适,你每天都可以涂上几次。”
他看了看她,还是没有说话。
随后便紧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起身。
凤玉倾倒是很想扶他一把,但是手张了又缩,还是没有伸出去。
等他完全坐起来时已经接近虚脱,极力忍住伤痛,靠着背垫微微喘息。
他视线重新落回凤玉倾身上,双眸幽深仿佛要看穿一切。
“陛下近来可不像往常,倒是像换了个人一样。”语气平静的近乎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