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夭听到檀奴这么说,扬起的手渐渐的放了下来,只是看着鹤屿书的目光万分的不悦。
“鹤屿书,我告诉你,咱们这个梁子结大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撂下一句狠话,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便带着一众小侍扬长而去。
可惜鹤屿书始终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静静的看着那湖面,脑子有些混沌,好像身上某个地方也隐隐有些抽搐。
可他也说不清是哪里不舒服。
他低下头,盯着地上那一方带血的手帕微微出神。
那是刚才沈云夭为凤玉倾擦过血的帕子,它静静的躺在地上,上面的一抹殷红有些刺眼,让他想要逃避,却又移不开眼。
一阵风扫过,吹落了树叶,也带走了那条手帕,它在空中飞舞,从他眼前飘过,他想要抓住它,却也还是没有伸出手。
就那么看着它,看着它飘进了池中。
一回到沈府,沈云夭怒气冲天,委屈,酸涩,全部涌上心头。
明明就都是鹤屿书那个贱人的错,凭什么还要罚我!
陛下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就不是我的错……
沈云夭越想越委屈,心里越发难过,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眶一红。
“檀奴,陛下是不是不爱我了,她是不是真的喜欢鹤屿书那个家伙了,要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檀奴见状连忙上前宽慰他家世子,柔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世子怎么能这么想,陛下一直都是喜欢着世子您啊,您可千万不要多心啊,到时候平白跟陛下生分了多不好。”
“是这样吗?”他纤细的睫毛垂落眼前,有些失神地看着地面。
“就是这样的,世子哪能怀疑陛下对你的情义呢,您跟陛下可是青梅竹马,这十几年的情分哪会是他一个鹤屿书比得上的,世子千万不要多心。”
“可是为什么我也要被禁足,只罚鹤屿书他一个人的不就好了吗。”沈云夭撅着嘴,继续委屈的追问。
“您想啊,这事本就是咱们先去挑的头,而这鹤贵君也确确实实是被您推下去水去的,陛下都亲眼看见了,自然会觉得那鹤贵君是无辜的,平白遭了咱们的陷害。”
“他无辜?他无辜我又怎么会掉进水里,明明就是他推的。”
“这……这,可没有人看见是松忆轩那位推得您啊,反倒是您推鹤贵君下水,倒是被陛下瞧了个一清二楚。”
“那也是因为他我才掉下的水,还不许我报复回去?陛下就是不公平。”沈云夭依旧委屈。
“陛下总不能太偏心,怎么说那位也是先帝赐婚的,再说了,陛下不也是罚了鹤贵君吗。”
也对,就算鹤屿书没有错,不也照样被罚了吗,他推了鹤屿书下水又如何,陛下不也为了他,只让禁足三天吗?
不然要是等凤珣哥哥来,就算有陛下在,他跟鹤屿书都免不了挨一顿板子。
这么想来,陛下还是站在他这边的,沈云夭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