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璐被推的一个趔趄,幸得侍卫接住才不至于摔倒,她站稳身子,理了理自己皱褶的前襟。
看着面前怒不可遏的党溪,她暗自咬了咬牙,面色有些难看,然后朝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还不快将申将军抬到驿馆,再去宫里传唤太医来!”。
脸上又是皮笑肉不笑:“大将军放心,丘临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洛昭,心中嗤笑一声,人都死了,还怎么给交代?
“最好是这样。”说罢,党溪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沈璐铁青着脸,看了看地上的那具尸体,恨恨的一甩衣袖。
她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
让丘临给你交代?
我还是先想想怎么跟陛下交代吧......
惊魂未定的小皇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作抚慰状。
呼,还好被拉住了,不然被戳一刀的就是他了。
白洛昭拍了拍弟弟的小脑瓜子,道:“回去了,再看小心你晚上梦魇。”
小皇子闻言,瞬间惊恐的捂住自己的眼睛。
地上的男子已经断气,她淡淡的扫了一眼收回目光,双眸中透着深深的思量。
还真是有意思,无冤无仇的怎么会突然来个人刺杀渊鼎国的人呢。
不过这样也好,丘临跟渊鼎因此交战,她南罗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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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凤玉倾正在御书房内练字。
自从她教了鹤屿书立体画之后,她就开始对字画感兴趣了,这不,练起来了。
弋阳匆匆进来,道:“陛下,摄政王求见。”
皇兄?
“还不快请。”
凤玉倾抬眼瞧见那道颀长峭拔的身影进来,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皇兄,你怎么来了?”
凤珣却没有这般轻松的兴致,薄唇紧闭,眉间笼罩着阴郁。
在她书桌站定,语气凝重地开口道:“陛下,驿馆那边出事了。”
凤玉倾微怔,手悬在空中,墨汁顺势从狼毫笔尖滴落下来,顷刻脏污了刚写到一半的“静”字上面,一幅好好的墨宝骤然作废。
她素净小脸微微扬起,清澈透亮的眸子浮现一抹疑惑。
“渊鼎国的人在玄武街道被人刺中腹部,凶手当场自戕。”
她脸色微变,“人死没死?”
“受伤的人穿着软甲,倒没有性命之忧。”
听到这句,凤玉倾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人没死在丘临。
凤珣凝声道:“不过那渊鼎国的人声称要说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凶手都死了,还怎么给交代,更何况这行刺本就来的蹊跷,怕是我们查也查不到什么线索。”
“你也看出来了?”
凤玉倾微微点头,“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恐怕就是为了挑拨两国战火,而怎么看都像是南罗得了利。”
“渊鼎势力不可小觑,南罗也是近年来不安分,若真因此开战,怕是丘临腹背受敌。”
凤玉倾沉吟一会儿:“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你的意思是?”
“让大理寺的人在他们面前多晃悠,安抚住渊鼎国的人,另外,着手修书一封,飞鸽至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