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沅正好这个时候醒了,她一眼看见坐在自己家里的两个人,下意识觉得自己还没睡醒,怕不是在做梦吧?
弘嘉容见她面色苍白难看,微微皱眉,担心地走过去扶她。
郗沅条件反射般地避开,直接跳到了江伽身边坐好,不可思议地问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弘嘉容神色一顿,大小姐?
江伽明显感觉到这俩人之间有问题,但她现在没心思八卦,她问:“上次去录娱乐星期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事无巨细地跟我说一遍。”
郗沅和弘嘉容都是一愣。
弘嘉容神色很快松了下来,如果凤晚足够重视并且保护郗沅,那他倒也不是非要她立刻离开凤晚,到他公司来了。
郗沅却很通透,所以,大小姐是为了司然来的吧?
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先把弘嘉容打发走了。
直到家里只剩下她们俩,她才道:
“其实那天我和司然一队的时候,我们站在池塘边上,那局游戏本来我们是赢了的,不用落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脚下好像被谁绊了一下,我身体不受控制,就把司然一起扑到水里了。”
“当时,司然好像肩膀还磕到了池塘边上的。”
江伽立刻就想到了节目里,季温纶有限的几个镜头都在撞司然的肩膀!
槽!
狗东西这是知道司然肩膀受伤了,所以故意的!
江伽脸色冷的吓人:“还有吗?”
郗沅这下更加确定大小姐过来的目的了,于是事无巨细仔细回想了一下,连细节都不放过全告诉了她。
女人更加了解女人,她最后还补充了一句:“当时节目组对我们都挺敷衍的,不允许我们助理跟着,还没收了手机,我们落水以后,隔了好半天,才有一个工作人员送来了两块毛巾。”
她有句话没说,当时司然落水以后衬衫紧贴在身上,边上多少女工作人员垂涎三尺,她觉得毛巾之所以来的慢,大概就是她们想多馋一下他的身体。
而她当时肚子痛,从水里出来就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了。
江伽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她深吸了两大口气,才勉强让自己稳定下来。
她对郗沅道:“好好休息,你生病了怎么你助理都不来照顾你?”
她记得宋禹已经给她换了新的经纪人和助理了,没道理换的新人还不靠谱吧?
郗沅脸红了一下:“我、我不是很习惯别人进我家里……”
“哦,弘嘉容就不是别人?”江伽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年轻人注意点分寸啊,别耽误工作就行。”
说完就走了。
郗沅的脸瞬间爆红:“……!!”
弘嘉容听见江伽离去的动静,从对面开门出来,见她这一副羞的恨不得要钻到地缝里去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一声:
“你们家这大小姐成年没有,怎么说话做事这么老道?”
郗沅:“……!”
对啊,她被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调戏了!她的脸瞬间更加红了。
司然录完节目,走出录音棚的时候就给江伽发了一条信息,他的第三首新歌终于正式录好了,全新的曲调。
他想让她第一个听。
然而信息发出去,一直也没收到回音。
他想,大小姐又忙到废寝忘食了吗?
一边琢磨着冰箱里还有些什么食材,等下做好了给大小姐送去,一边走出电梯。
结果一抬头,心里想着的人儿就站在了他面前。
司然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而且还这么久不回他信息。
他敏锐地察觉到大小姐的情绪不对劲。
下一秒就看见那纤丽身影直接朝着他扑了过来,他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张开双臂要接住她。
结果,小姑娘直接扑到他身后,扒住他的肩膀,凶猛地一把扒了他的衬衫。
因为太过用力,扣子崩了两粒。
司然:“……”
大小姐……上辈子都没这么主动过啊。
江伽果然看见他肩头有一块颜色褪掉不少的淤青,眼眶瞬间红了,鼻尖发酸:
“你怎么没跟我说。”
司然扯了扯嘴角:“我是男人,这点磕碰算得了什么。”
他一只手虚虚揽住她的后背,带她回家:“看着吓人,其实我都没什么感觉。”
江伽嘴唇紧抿:“是他干的!”
司然一愣:“谁?”
“季温纶。”
这一路过来,江伽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我问过郗沅了,当时你们落水就很蹊跷,是不是季温纶干的?”
“还有,他后来是不是还总往你受伤的伤口上去撞?”
江伽越说越愤怒,最后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
封杀的杀!
大小姐正在气头上,他还能说什么?只能顺毛撸啊!
好半晌,等她气差不多消了,司然才道:“当时绊我们下水的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季温纶后面他确实……”
他顿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今天节目播放了,你看过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后面基本都没有他的镜头了?”
江伽点头:“发现了,难道不是因为节目组故意的吗?”
在她看来,季温纶目前一没作品二没流量,根本比不上她家司然,按照节目组那尿性,不肯给镜头,那可再正常不过了。
司然:“不是,他后面被我揍成了猪头,不适合上镜了。”
卧槽!
江伽瞪大了眼睛,疯狂地在心里刷666,可是面上却很紧张:
“你们打架了?你怎么也没说啊,你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别人看见啊?他的脸成了那样,还没法上镜了,他是不是怀恨在心,想要报复你啊?”
她说着,就想到了那天庆功宴结束的匆匆一瞥,当时她还不确定,现在无比肯定,那时季温纶绝对用十分怨毒的目光盯过来的。
她心里暗暗警觉,然后站起身来在他屋子里翻箱倒柜:“你家有药油吗?我给你喷一喷揉一揉。”
当时磕伤确实很严重,但他用过药了,又过了这么多天,其实真的没感觉了。八壹中文網
但当下听她这么一说,他到嘴的话咽了下去,然后起身帮她找到了药油,拿出一瓶崭新没开封的,还装作不懂地问:“是这个吗?”
医药箱都是袁圆准备的,江伽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他没用过药,一时无比心痛,接过来就道:
“你坐这儿,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