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歌，等下来的人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如果你想借着太子女的头衔，把我的功劳抢走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程丰初一脸警惕地盯着程明歌，心里却对程明歌说的话有些紧张。
“是吗？那我等会儿就看看你的能力有多少了。”
程明歌并不想跟程丰初多说，毕竟她现在在启明的根基还不稳，所以她做的那些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也免得有程丰旭或者程丰初那样的人来搅合，破坏她的计划。
“拭目以待。”
即便程明歌这么说，程丰初也并不相信程明歌。他在商海里打拼了几年，见过的说话不算话的人多了去了，现在当面跟你信誓旦旦说不抢人，背过身就去找上司让自己穿小鞋的，他也不是没见过。
就在程明歌和程丰初说话的时候，那辆轿车稳稳地停在启明公司的门口，不过因为程丰旭那辆车挡着，所以停车的人着实有些不满，下车的时候也是皱着眉头的。
程丰初以为对方是觉得自己怠慢了他，便快步走上前去，微微弯腰对来人说道，“您好，我是启明的项目经理，我叫程丰初，以后您的项目会全权由我负责，如果有什么事情……”
只是程丰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给打断了。
“稀罕，你竟然还会到门口接我。”
赵訾云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师妹，一点眼神都懒得分给站在旁边的程丰初。
“师兄，这里的电梯要刷卡的，你没法自己上去。”程明歌也是笑眯眯的，眼神明显比刚刚跟程丰初对峙的时候要柔和许多。
程明歌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起赵訾云和启明的这个合作，毕竟再过不久，她的父母就要双双入院，程明歌因为筹钱的事情都忙昏了头，又哪儿有时间去关注启明跟谁合作呢？
要不是程明歌周末的时候想先熟悉一下公司的业务，跟余玲要了一些文件，她大概就该错过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了——
上辈子赵訾云和启明并没有合作，后来更是因为启明抄袭了自己老师赵渚的作品而诉诸公堂，闹得双方都十分不愉快。
不过程明歌跟赵訾云熟稔的模样，倒是让程丰初吃惊，联想刚刚程明歌老神在在的模样，程丰初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孙松面前的那番争取，全然是猴子做戏——耍给人看的。
他不仅被孙松涮了一顿，还在其他人的面前落了颓势，程丰初看着已经跟赵訾云聊起家常的程明歌，心里突然开始有些烦躁，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都是读的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怎么自己的亲妹妹程栗苏就没程明歌这么好的运气，能拜到赵渚的门下呢？
“听说你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对，”程明歌点了点头，一眼就看穿了师兄赵訾云的心思，“我这算是因公出差，主管不会怪我的。”
“那就好，我刚在车里就看见你跟你表哥在吵架，还以为是怪你莫名其妙旷工呢。”
赵訾云早在来之前，就从程明歌的嘴里听说了她的那位“表哥”程丰初，现在看程丰初跟她站在一起，就下意识地认为自己的师妹是受制于程丰初，便想帮程明歌找回场子。
“赵先生，你说笑了，我是明歌的表哥，明歌今天又是第一天上班，我怎么可能会怪她呢。”程丰初虽然知道这一次的项目主导权不在自己的手里，但赵訾云怎么说都是公司的客户，
后头更是有赵渚这么一号人物，哪怕以后没办法跟赵訾云或者赵渚合作，程丰初也肯定不能跟赵家父子交恶，更不可能当着赵家父子的面踩程明歌。
只可惜程丰初在这儿补漏，程明歌却是一直在捅娄子，摆明是一点面子都不准备给程丰初留。
“师哥，您还真猜对了，”程明歌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程丰初，果然在他眼里看见没来得及收回的警告，“不过我表哥倒不是真怪我，只是觉得我让表弟自己去泊车是多管闲事，所以教训了我两句。”
“让你表弟自己去泊车？”赵訾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栽自己过来的小轿车，半是玩笑半是嘲讽地对程明歌说道，“幸好我今天是绿色出行，是让司机送我过来的，不然要是被你看见了，指不定回去要跟我爸怎么说呢。”
“师兄，那怎么能一样呢？你是我师兄，那是我表弟，亲疏有别，我还是不会随便告状的。”
“可拉倒吧，你以前可没少跟我爸告状。”
赵訾云宠溺地揉了揉程明歌的脑袋，又朝紧跟在他后面的程丰初摆了摆手，然后毫不留情地按下了电梯的关门键，一点余地都不给程丰初留。
程明歌被赵訾云的动作吓得一愣，等到她回过神的时候，只来得及瞥见程丰初那张不甘心又不得不压抑愤怒的脸。
“师兄，程丰初是项目负责人，你……”
程明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虽然因为赵訾云的关系，程丰初没从她的手里讨着便宜，但是毕竟程丰初在启明做了那么多年，根基比她深得多，要是程丰初想在老师和师兄合作的事情上动些手脚，那她这一次岂不是害了老师和赵訾云？
“不用担心，师兄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再说了，我的小师妹终于要大展宏图了，要是我不帮你，估计我爸回头得打死我。”
“师兄，等我回头淘到好茶了，肯定第一个送到老师跟前，也不枉老师和你帮我这么一把。”
程明歌心里泛起酸涩，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都受了老师和师兄的恩情。
上辈子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老师和师兄收留她，一点一点地激励她做自己的事业，后来老师甚至还为了替程明歌筹措创业资金，把自己最满意的一幅作品送去拍卖。至于这辈子，程明歌自然是会做到最好，连同上辈子的恩情，一起还给赵家父子。
“你十几岁在我爸那里学画，我爸把你当女儿，我把你当妹妹，一家人哪里有帮忙的说法，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
赵訾云不是没听说程明歌最近的事情，一听她这么说，就更担心程明歌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便随口说起最近的事情，想让程明歌放松一些。
“听我爸说，梁老师最近经常念叨你，你要是有空，就去看看梁老师。”
“师兄，等我有空的时候……”
程明歌愧对梁辰，如果不是她当年被人诬陷抄袭的事情，也许梁辰也不会因为给自己作保，进而毁了自己在国画圈子里的名声，走到今日这样的地步。
“你每回都拿这个借口搪塞我爸，既然这回你都说我爸和我帮你一个大忙了，那你就顺着我爸的心意去看看梁老师。再说了，当年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不都是薄喻光和程栗苏两个人搞出来的？”
赵訾云当然知道程明歌是什么意思，只是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梁老师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年做的事情，他自然也希望程明歌能从里面走出来，别一直困在过去，徒增烦恼。
“师兄，我知道了。”
既然上天安排她重头来过，也许就是为了让她弥补过往的那些遗憾呢？
程明歌领着赵訾云往孙松的办公室走，结果不巧，直接碰上了正跟新同事争执的程丰旭。
“程明歌，你怎么在这里？”
正跟同事理论的程丰旭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程明歌，刚刚被强压下去的怒火又冒了起来。
程明歌抬眼看了程丰旭一眼，理也不理，就带着赵訾云往孙松的办公室走，却没想到程丰旭不依不饶，直接扔下手里的东西就往程明歌这边走。
“你该不会也被余玲那个女人赶了出来吧？我本来还以为余玲那个没老公的女人会因为同病相怜而对你好一点，没想到你才晚到一会儿，就被余玲扫地出门了。”
原本程明歌并不想搭理程丰旭，可一听到程丰旭说起余玲的坏话，她便忍不住回怼，“程丰旭，余总监好歹是你的长辈，麻烦你嘴里放尊重一点。”
“哟，都被人辞退了，还维护她的名声呢？可惜了，就算余玲听见了，也不会让你回去工作的。”
“程丰旭，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会被人炒掉？”
程明歌有时候真的怀疑，程丰旭是不是基因突变，不然为什么程承那样狡猾的脑子，会生出来这样的一个儿子？明明程丰初和程栗苏的脑子都是跟程承一脉相承，偏偏这个程丰旭傻不愣登的，天天意气用事，恨不得把“我最牛逼”这四个字刻到脑门上。
“你要是没被人炒掉，用得着在上班的时候到孙松这边来？肯定是想让孙松给你求情，求他在这里给你一个岗位，免得传出去名声不好听，说你堂堂总经理的女儿，上班第一天就被人炒鱿鱼。”
“程丰旭，孙总让我通知你，你被辞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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