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夫妻做到程明歌和薄喻光这个份上，是真的没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打我的电话？”
薄喻光皱着眉头，不知道程明歌在楼下等了多久。
“忘记了。”
“怎么会忘记？”
“就是忘记了。”
不是忘记打电话这件事，而是忘记还有你电话号码这件事。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薄喻光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说起来，除了年会的时候，程明歌很少会到薄氏这里来，这一次程明歌来得有些蹊跷，让他也忍不住觉得有些奇怪。
“跟你谈一谈条件。”
程明歌坐在薄喻光办公桌的另一边，把她带过来的东西全部都摆出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喻光有些看不懂程明歌的动作，但是下意识怀疑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只是薄喻光这个神色却并没有洗清自己的嫌疑，在程明歌的眼里，现在装傻的薄喻光不过是在欲盖弥彰，贼喊捉贼。
“五年的离婚契约，之前签的附带协议，还有别墅的钥匙，这些都是我现在有的。你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手底下的公关公司收手？”
程明歌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可以用来谈判的筹码，她唯一有把握的，就是薄喻光对程栗苏的感情，只要他对程栗苏还在乎，那么他就绝对不会把启明置于死地。
“什么？”
“薄喻光，你别演了，直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放过启明？”
程明歌有时候会嫉妒程栗苏，以前是嫉妒程栗苏可以得到薄喻光的爱，现在则是嫉妒程栗苏可以得到薄氏的权力。原来，哪怕不当薄太太，只要能当薄氏总裁心尖尖上的人，也能拥有比薄太太更多的权力。
“明歌，你先等等，这里面可能有什么误会。”
薄喻光觉得程明歌今天有些不对劲，手指紧紧攥着手包的带子，脸上也几乎透不出一点血色，说话的时候明显不像平常那样冷静，眼底更是多了几分偏执，看起来似乎是在担心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误会？这不就是跟当年的事情一样吗？”
程明歌并不相信薄喻光的话，哪怕薄喻光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底下的人难道就不会看他的眼色做事吗？
就像刚刚在楼下把自己误会成小三的前台一样，如果不是薄喻光对程栗苏的态度让人误会，又有谁会觉得程栗苏是薄太太呢？
“什么跟当年的事情一样？”
程明歌眼里的笃定让薄喻光怀疑，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事情。
“薄喻光，装傻不是一个好习惯。”
“明歌，我还是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薄氏集团的旗下有一间叫丰成的公关公司，这家公关公司现在正在网上发布污蔑启明的言论。薄喻光，你五年前帮程栗苏做的事情，现在这家公司又重复了一遍，你敢说这里头没有你的指示？”
一模一样的公关公司，一模一样的公关套路，程明歌是真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巧合。程栗苏就算再在薄氏这里当“薄太太”，可要真想叫动丰成，那可不是光用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你说什么？”
薄喻光有一种隐约的预感，程明歌说的那件事情，就是青风邀的事情。
“薄喻光，你直说吧，你是要青风邀这个人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想让跟青风邀相关的人以后一辈子也别再提起这个人，以后就只吹捧程栗苏这个只会抄袭的‘明日之星’？”
程明歌可以用青风邀去换程栗苏的名声，但前提是，必须要让青风邀这个人“死得值”。八壹中文網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薄喻光看着逐渐咄咄逼人的程明歌，既疑惑又诡异，心里甚至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他想起了五年前酒店的那场乌龙，程明歌那双无辜的眼睛。
“你不是一直都在查谁是青风邀吗？我现在告诉你，是我程明歌。程栗苏偷走了我的作品，盗用了我的创意，乃至她那个得了奖的毕业作品，也是从我这里偷的。所以，程栗苏是小偷，而你薄喻光是帮凶。”
程明歌不知道薄喻光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装出一副惊愕的模样，是对自己是青风邀这件事觉得诧异，还是觉得他心目中的白月光程栗苏是一个有才华有天赋的女人？
“你说什么？”
薄喻光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但是他没想到，这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巧合。
“我就是青风邀，你一直想找的青风邀，五年前被你和程栗苏逼得丢掉这个名字，被迫转变画风，还害我的恩师遭受莫须有罪名的青风邀。”
说完这番话的程明歌觉得心头一阵畅快，她憋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背负了那么多年的压力，今天终于在薄喻光这个罪魁祸首的面前显露出来。
她害怕吗？
害怕，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害怕，她逃避就能解决的。
“你是青风邀？”
薄喻光惊讶得不由地倒退了一步，脑海里突然晃过了很多年前的画面，比如程明歌曾经充满了恨意的双眼，比如在酒店房间的时候程明歌欣喜底下带着怨恨的眼神，又比如程明歌从某个时刻开始，就对程栗苏满满的恶意。
“薄喻光，你不是应该早就知道吗？哪怕你不知道，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年轻画师来说，一个抄袭的帽子有多么地大，更别说是涉及到国家层面的问题，我是不是该感激你，一向只手遮天的薄氏，竟然没有赶尽杀绝，把我程明歌这个人挖出来放在太阳底下鞭尸？”
程明歌猜到薄喻光也许不知道青风邀和她是一个人，但是她却不认为薄喻光足够无辜。也许薄喻光对程栗苏足够的信任，才会未经查证，就觉得程栗苏说的是对的，才会未经查证，就把青风邀打上抄袭的标签，更刻意扭曲她早期的作品，恨不得剥夺她是华国人的身份。
对一个人赶尽杀绝到这种程度，要说薄喻光没有偏帮，她是一点都不信。
“薄喻光，程栗苏想把我赶尽杀绝，可惜她棋差一招，弄巧成拙，倒是成就了我。”
“五年前的那一场乌龙，你是故意的？”
“薄喻光，你聪明一世，却接连被两个女人算计，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