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飘在学校拿到了律师函,大概看了一眼内容,就直接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关于昨天的事情,她并不觉得愧疚。
是李璐没事找事,甚至还拿花瓶砸自己。
如果不是凌榕歌及时出现,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自己!
如今自食其果,还好意思发律师函,也不嫌丢脸?
她在学校上完了课,就去了医院,走进病房发现里面有人。
是郑雯和陆婷婷,她们正在一旁看手机。
陆振东则是坐在床上看电视,表情淡淡的。
“爸!”她走了进去,微笑着招呼。
“飘飘,你来了啊。”陆振东看到她,立刻露出了笑意。
“我刚刚下课,就来看你了。”她来到了床边,给陆振东把脉。
陆振东看着她的动作,“我没什么事了吧?”
她松开了手,点头:“没事,恢复得很好。”
“那我可以出院了吗?”陆振东激动的问。
她想了想,严谨道:“出院是可以出院了,不过安全起见的话,还是再做一次安全检查。”
陆振东爽快地应道:“那还不简单,我马上叫人安排。”
陆婷婷已经从母亲口中得知了许飘的本事。
可是到了现在,她根本不愿意相信许飘有那么好的医术。
她觉得许飘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听到他们的谈话,轻蔑地开口:“装腔作势!”
许飘和陆振东都看向了她,许飘的眼底是轻笑,陆振东则是不赞同。
郑雯拉了拉陆婷婷的手腕,笑着道:“婷婷不懂事,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妈……我说的……”陆婷婷不服气地想辩驳。
“住嘴!”郑雯打断了她的话,起身拉着她向外走:“我去一趟洗手间,你陪我一起去。”
陆婷婷知道母亲是有话跟自己说,只好跟着。
离开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许飘。
她就不明白了,昨天自己不是将那张照片给三叔看得清清楚楚吗?
按理说以三叔的性格,许飘肯定被赶出家门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走进了洗手间,她嘟着嘴抱怨:“妈,我刚才说得又没错,你为什么阻拦我啊?”
“你想说她没有问题,但不能在你爷爷面前说她。”郑雯提醒道。
“为什么啊?”她不服气地说:“我不是爷爷的孙女吗?我为什么连一个外人也不如?”
陆婷婷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换做别人是她这样的身份,不得全家人宠着?
可她除了父母以外,二叔是一个非常冷淡的性格,三叔对她更是毫不在意。
如今,就连以前对她最好的爷爷,也转头对许飘好了。
“你爷爷那是愧疚,那是想弥补。”
郑雯早就将这些事情看透了,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许飘的爷爷和你爷爷以前是战友,她爷爷还救了你爷爷一条命。你爷爷一直想报恩,谁知道她爷爷提前死了,所以你爷爷就把恩情报答在她的身上。”
陆婷婷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爷爷记得也太久了吧。”
郑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也别着急,恩情总有还完的时候。”
“如果爷爷觉得还不完呢?许飘不是一直都要压我们一头?”陆婷婷不爽地问。
“还不完更好啊。”郑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更好?”陆婷婷听不懂了。
“还不完的恩情就会变成一种负担,报恩也会变成报仇。”
陆婷婷偏了偏头,像是听懂了,又仿佛没有听懂。
郑雯看她迷茫的模样,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现在年龄还小,不懂也很正常,以后你慢慢就懂了。”
陆婷婷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病房内,陆振东找来了医生,说了自己的想法。
得知是许飘答应的,他们立刻开始安排做详细检查。
两个小时以后,全部报告都拿到了。
陆振东的身体指标非常的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办理出院。
许飘帮着收拾东西,跟着陆振东一起回到了老宅。
这么好的事情,陆振东给三个儿子都打了电话,要求他们晚上必须放掉手里的工作,回老宅聚餐。
老宅有专门的人负责做饭,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回到家就接到了凌榕歌的电话。
“姐姐……”凌榕歌欢快的声音响起。
“嗯,你在忙吗?”她微笑着问。
“嗯。”凌榕歌应道,“我今天收到了一封律师函,昨天那个人准备告我。”
“你不是有护身符吗?不要害怕!”她笑了笑。
这件事换做别人的话,李璐绝对可以告赢。
可是她偏偏遇到了凌榕歌。
这次的官司她注定会输!
“嗯!”凌榕歌坚定地点头。
“不过,我还是想跟你说,昨天你那样做没有任何问题,但以后不能主动找事,明白吗?”
“我明白,我一直记得你的话。”凌榕歌微笑着说。
“你很乖。”她夸奖。
凌榕歌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主动的挂了电话。
她收回了手机,转身的刹那,忽然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陆江宇。
陆江宇穿着一件白色polo衫,一条休闲裤,足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衬得高大俊朗。
尤其是那张如同妖孽一般的脸,在阳光下更加立体,不少人看到都会为他倾倒。
她立刻后退一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淡淡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聊得似乎很开心?”陆江宇不答反问。
她温柔的笑:“当然了,有什么问题?”
陆江宇对她的回答非常非常的不满意,只是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似笑非笑:“没问题,你开心就好。”
——陆江宇这两天果然吃错药了,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不能被他给骗了。
陆江宇听到她的心里话,微微一愣。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露了马脚,不然她怎么会和以前一样防备?
敢情,昨夜说了那么多话,她根本没有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