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天色很暗,阴沉中透着颓废的意味。
沈兴对萋萋当时的坚强,记忆犹新,至今难忘。
他是一个很孤傲的人,即使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万人之上的权力,与他分享成功的从来都只是寂寞。
许多爱慕虚荣的女人,妄想爬上他的床。在他看来,女人这种生物是悲哀的。
她们是一群被利益和欲望蒙住心的生物,为了金钱可以放弃一切,甚至尊严。
开着车,沈兴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看着车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感受着这城市奢靡的气息。
即使游荡再久,城市的灯火辉煌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正在他为这一切感到兴味索然的时候。
一个身穿洁白婚纱的女人倒在了他的车前,鲜血渗透出来,在路面上蜿蜒流淌,染红了她洁白的婚纱。
不知是不是错觉,也许是一种矛盾心理,沈兴莫名觉得这个画面异常凄美。
接着,一个瘦弱的女人紧急地跑了过来,看到此景,她像被一针扎到,惊慌地转身跑掉了。
沈兴是一个冷漠的人,好管闲事这个词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打开车门向那个女人走了过去,那个女人,也许死了——她一动不动。
沈兴无意的一叹息,她居然拼死挣扎起来。
她倒在血泊中,紧紧地攥着他的裤脚,“救,救救……孩子……”
即使使不出力气,即使神志不清,她依然拼死保卫自己的孩子。
那样的场景无法言说,两个字形容——凄艳。
也许是出于一时的心软,他顺手救了她。
沈兴永远记得——她睁开眼时目中只有他,她叫他,“哥”。
应该是该死的一时糊涂吧,沈兴将他的名字赠予她——沈新,新取自沈兴的谐音。
但莫名的,他喜欢叫她,“萋萋”。
她总是时醒时睡,病了很久。她应该享受别人的宠爱,而不是一味的承受伤害。
赵芸浮,他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时,是白净告诉他事情的始末。
——在举行婚礼的当天,新郎丢下她逃婚了,他满世界的在找一个女人。
而她明明伤心欲绝,却还要强撑着取消婚礼。
她镇定地面对记者们,一个又一个尖锐刻薄的问题。
新闻当时是这样报道的——
赵氏集团小姐,赵芸浮不堪打击,跳海自杀……
沈兴第一次想亲手杀掉一个人,没有理由。
白净却淡淡的笑了,“沈董,芸浮和余镜之间,旁人看不透。”
胡说八道,他懂萋萋。
她经常做噩梦,惊醒时会虚弱地唤着他,然后拉着他的手对他笑。
沈兴看着她醒来了,又看着她沉睡了。他承认他害怕,害怕她就此一睡不醒。
那是一种患得患失的排斥感,沈兴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别人。
“沈董,芸浮可能会短暂失忆,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你确定你要照顾她?其实芸浮是我的朋友,我可以——”
“不必了,我要她。”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脑中有个声音在吼,“你疯了吗?”
沈兴想,我真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