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并肩地往客栈中走去,魏十三道:“早在来的路上,我便想好了,到建昌城之后,我们要设立晓生堂第一个分舵,你觉得方砀那小子怎么样?”
余龙问道:“那小子确实机灵的,你想让他在这里主事?”
魏十三笑道:“主事还谈不上,刚当队长,又做主事的话,升得太快,泳衣心高气傲,日后是要坏事情的,我打算让丁威留在这里。”
“三郎?”余龙皱了皱眉,“他虽然拳脚上的功夫还不错,不过有些一根筋,怕......”
“所以让他们两个人搭档嘛!”魏十三拍了拍余龙的肩膀道。
余龙则是有感而发,道:“三哥儿不愧是三哥儿,对于这种任人用人的事情,我真是跟闫老大一样,真是一塌糊涂的。”
魏十三微笑道:“主要是我肯下心思去琢磨吧,人出了吃奶应无甚是生来就会的。亦或是各有所长,似水下的功夫,三哥儿便大不如你了。”
余龙挠了挠头。
两人便就是如此你一言我一语,往客栈的方向走了回去。
回到客栈之后。
魏十三再将想法与宋青等人说了一通,详细的情况说得丁威与方砀倒吸完凉气之后直发愣。
“三哥儿,我恐怕无法担此重任吧?”丁威汗颜问道。
魏十三露出一抹充满自信的笑容,“如果有我们几个在这几日内对你们进行培训,让你们变成能够担此重任的人?”
丁威和方砀都似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面面相觑。
宋青倒抽一口凉气道:“你不会在开玩笑吧?岳家军刚这个地方撤走,这里无论如何也没法助你招兵买马的,你在此处建立分舵有何作用?”
“如今无用武之地,不表明以后也没有用武之地,这一处与抚州衔接,东临福建路,又有一条天然的河流穿城而过,
加上官军刚离开,就是在这里出现一些什么异样得事情,想必也不至于太过于引起他人的注意?”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怎么听你越说得多我反而感觉越糊涂了呢?”
魏十三忽地没有第一时间接上话,反而在锐目中闪烁出一种精芒,看向了来到这个屋子里里的所有人,看得宋青在内的众人心跳都莫名加速。
“自从南康起事以来,我之所以不聚势、不称雄,只是不想引起朝廷中那些官人的注意,正如大家所看所闻,朝廷在面对金人的铁蹄前,一定会先将屠刀挥向我们,攘外先安内嘛可以理解的,
但我们也不能为此就什么都不做,眼下这一处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用作我们训练水上军队的地方,只不过我们现如今人手并不多,
让丁威和方砀两人留在此处发展,一来可以趁着这一段时间,在城内以宋家商行的名头,开设一间走水路的码头或商铺,掌握运输的同时还能训练我们的水性,
二来则是方便我们今后打探消息,若是以后有兄弟在附近出了事情,我们可以随时接应,除此之外,若是有投诚过来的人,也可由你们负责训练,这种分舵要是能有个十几二十处,我们就是想要练出一支水军来又有何难?”
方砀拍腿叫绝道:“这种方法,也就只有三哥儿能想得出来,但小的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这种事情为何要我也当副舵主?我进来的时间不长,这么一来,先当了队长,如今又做副舵主,怕会引起不少人的闲话吧?”
魏十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微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根本不会出现你想的这个问题。”
“为何?”
魏十三继续怪笑道:“因为我们一个人都不会留给你们,我们自会在城中停留几日,将本事教给你们之后,剩下的一切就都靠你们自己了。”
两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魏十三,都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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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城的第二日,魏十三让人送去足够数量的银子时,陆青姝颇为失望地没有看到想要见到的人前来,但他们已经将屋子里的一切细软都收拾了妥当,领了银子之后,便带着李福、丫鬟还有几位信赖得过的家丁,一起上了前往江浙的道。
宋青一等人也就顺理成章地将货物转移到了那间宽大的宅院中去,跟着他们入住宅院的手下,无不是眉开眼笑。
或是他们这辈子都未曾设想过,竟有可能住上如此宽大的宅院,加上后院中有十数间房子,稍微拥挤一下,是可以住下四五十人的。
魏十三和宋青两人这时候却没有闲着,他们除了从思维上提点丁威与方砀之外,还讨论了一下,在后院中置办单杠一类的工具,和俯卧撑、晨跑、队列一等的动作要领,用于锻炼手下众人的臂力和军事素质。
空城练兵的计划就这样在无人知晓、也不可能预料到的位置开始徐徐展开。
月华斜照而下,穿过建昌城的河流蜿蜒奔流,波光粼粼,蔚为奇观。
经过三四日的准备与安排,宋青与魏十三两人感觉时机已经合适,便趁着夜色想要来到河边的渡口处,看看是否能够寻到一处及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的码头或者商铺。
宋青侧目道:“你真的觉得这样练出一帮水性手脚具佳的手下便能组成一支强力的水军么?”
魏十三道:“当然是远远未够的,我们现在我们身边的人,虽说士气高涨,作战起来也非常勇猛,但是毕竟经历的都是小打小闹,或是奇袭逃窜,真正缺少的是正面迎敌的经历。
可若到了不得已而为之时,便可发现我们缺少出色的统帅的缺点,水军上也是如此,虽说先前万安河说与我们听的有一部分的战法,
但想要凭着这些手段,想要克敌制胜想必是非常难的,所以我们仍需向别人学习,最好有机会亲自去看一下韩岳两人指挥的水战和陆战,那才能学到真功夫呢!”
宋青微笑道:“少见魏老弟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啊,我看你怎似对这两人有一种很怪的情绪?”
魏十三颇为感慨道:“你们实在是有些局限性,无法似我看得这么透切的,或许从今次剿匪之后,众人就会慢慢意识到,他们先前轻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才人物。
我始终知道一个道理,人总是要接收自己的短处,向实力比自己强、能力比自己大的人学习,这不会是什么丢脸的事情的。”
宋青眉飞色舞道:“临阵兵法与个人斗勇确实大不样的,人数越多时越是如此,加上战场上会千变万化,但你这话说的倒是半点问题没有。
照如此发展下去,我觉你距他们会越来越近了,别忘了,你今年才及弱冠,未来仍有大片天空呢。
如今你差的恐怕只是手头上没有兵力,不然我都要替你的敌人担心呢!”
两人正聊得起兴之时,一阵叫喝声传入耳中,两人闻声望去,看向渡口处那些搬运的工人,心中都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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