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昕急匆匆赶去了公司。
虽说她是个惫懒性子,往常泼到她身上的脏水都懒得解释,但不代表她是个受气包,这次公司做的太过了。
云峰传媒。
宁昕到的时候正看见门口两拨人在对峙,一波是黎姐,另一波……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李翠花啊。”
这话一出,为首那个明艳高挑趾高气昂的女人瞬间扭曲了脸,转头,皮笑肉不笑的道:“哟,昕姐来了啊,怎么连个助理都没带?好歹是咱们公司老人了,这点排场怎么都没有?”
“还有,我最后强调一次,我叫安吉,谢谢。”
宁昕缓步走过去,轻笑,“安吉啊,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
“至于排场,”她扫过安吉身后围拢的七八个人,“你带的人倒是挺多,就不怕被狗仔拍到说你耍大牌吗?”
“什么叫耍大牌?我们安姐有那个实力。”那女人身边的助理冷哼了声,“倒是你,现在丑闻缠身,听说还怀孕了,星途不顺,是不是嫉妒我们安姐?”
“赶紧让开,我们安吉还有几个通告要赶,耽误了时间你可赔不起。”
宁昕听而不闻,低头拨弄自己指甲。
嗯,颜色淡了,找个时间去修一下。
见她不动,那助理一步上前,伸手就去推她,宁昕错身,眼看她摔了个狗吃屎,笑了。
“狂犬病也是病,得赶紧治。”
“李翠花,看好你的人,别让她出来乱咬,要不然……”
她唇角笑意加深,杏眼微眯,牵出一丝潋滟波光来,上前一步拍了拍安吉的脸。
“万一被记者拍到了,说不定就会发个通稿,说你抱上了什么大腿,连身边小助理都能仗势欺人了。”
安吉面色微僵。
那小助理急了,“胡说!我们安姐的一切都是凭本事挣来的。”
“是吗?”宁昕语不再多数,拉着黎姐转身朝大厅走,远远的听到她轻笑声传来,“你们安姐别的本事暂且不提,但爬床这种本事还是很好的。”
“下次从男人床上下来,记得把屁股擦干净了,比如耳朵后面的那点吻痕。”
闻声,大厅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安杰拉脸色骤变,捂住耳朵,急急忙忙走了。
宁昕转头看过去,笑了,就这点智商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真以为姐这几年在圈子里是白混的?
“我怎么没看见她耳后有吻痕?”许黎,刚才旁观了一场嘴皮子上的绝对碾压,这会儿心情不错,也没了电话里那种暴躁语气,笑问。
“唬她的呗。”宁昕撩了撩头发,说起正事,“黎姐,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许黎心底那点气又上来了,“他们说你现在名声太差,有好的资源也不能给你,所以陈导戏的那个内定名额给了安吉拉,还有现在拍的这部,说什么怕观众反应太大要砍你的戏份。”
“公司似乎有晾你一段时间的意思。”
宁昕差点气笑了。
什么狗屁逻辑,陈导那个名额是她自己争取到的好吧,从头到尾公司就没插过手。
她深吸口气,压下满腔怒气上了楼,准备给自己讨个说法,可惜所有领导都在和她打太极,最后结果自然不如意。
憋了一肚子火的宁昕顺道买了瓶酒并一大堆东西回去,坐在阳台上自饮自酌起来。
等陆仲勋拍完戏回家,看到的就是脸色晕红缩在椅子里,歪头杵着酒瓶子,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过去的人。
他唇角牵起一丝无奈弧度,缓步走过去,准备把人抱回屋里,结果刚一动作人就醒了。
醉眼迷蒙的人抬起头,露出粉嫩脸蛋上压出的几个酒瓶印儿,纤细手指朝他一指,语气清脆犀利:“傅峥,你个渣男!”
陆仲勋:“……”
“莫名其妙被人甩了,角色又被抢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她拍开他的手,委屈巴巴的道:“还有把我带回家的那个陆,陆什么来着,看着也不像个好人……”
听到这话,他眼底闪过幽暗流光,一瞬后,缓缓笑了,“陆仲勋。”
“对,陆仲勋!”
“他想睡我,思想那么龌龊,还装出一副优雅矜贵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恶?”
陆仲勋眸色渐深,“是,很可恶。”
见自己想法得到支持,她忙不迭点头,没想到用力过猛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再抬头时眼神清明了点,看着面前站着的人疑惑的歪了歪头。
“陆仲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饿了。”
……很好很强大。
还不等他说点什么,宁昕就从椅子上起来扯着他进了客厅,巴拉出自己买的东西给他看,然后手往某个方向一指,“我买了鱼,晚上我们喝鱼汤怎么样?”
陆仲勋看着那卷卫生纸:“……”
她眼睛亮晶晶的继续翻着袋子,又傲娇的扬了扬下巴补充了句:“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菜钱就不和你计较了,还有排骨,牛肉……”
突然,一个小盒子掉了出来。
宁昕随手捡起它,有点疑惑的看了会儿,之后又巴拉出另外几盒杵到陆仲勋面前,歪头,“你喜欢什么味儿的?”
陆仲勋眸光微暗,看着她手里的东西说不出话来。
久等他没反应,宁昕不耐烦了,一把将盒子都塞到他手里,“没关系,你可以挨个试,总有喜欢的。”
长久的沉默。
陆仲勋抬头看她,眼底像是多了个墨色漩涡,让人沉溺,他微眯着眼,音色沙哑的缓缓挤出一个字。
“——好。”
“好什么?”
混沌的脑子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身子突然就被人一拉,趔趄之下扑进了陆仲勋怀里,因着惯性,两人重重的摔进沙发里。
天旋地转之后,男人已经压在她身上,身子挤进了她双腿间,强硬而不容抗拒。
气氛悄然变得黏腻起来。
陆仲勋低头看她,灼热呼吸夹杂着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她鼻息间,想法设法钻了进去,熏得她有些懵懵然,不过女性的本能到底起了作用,让她下意识觉察出危险近在咫尺。
“你干什么?”她皱眉,推拒着他。
陆仲勋压低身子,薄唇缓缓附在她耳边,声音低哑似大提琴曲,极缓极缠绵,“我在满足你的要求,不是吗?”话落,舌尖一卷,含住了她的耳垂。
宁昕身子瞬间绷紧。
恍惚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