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向来是个爱憎分明的人,有些话该问的,就一定得问出来。
她收了收情绪,向楚修沛问道“楚先生,你也爱喝茶吗?”看着宋久月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他的心中突然就是一个激灵闪过。他连忙点头又连忙的摇头,其实他也喝茶,也是被芙蕖阿姨带着喝的,不过却没有楚修白的那份悟性和痴迷。
看着他的样子,宋久月心中有些好笑。楚修沛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合时宜,他不免有些尴尬。
“额,还好,还好,不过宋小姐你刚刚不是说有些话想和我说的吗?”他还是将话题拉到这里,他实在是想听宋久月想对他说些什么。
末了,还看了看楚修白,说“修白,你先回避一下吧~”后面那一句,我和宋小姐有些体己的话儿要说还没说出来,楚修白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宋久月一看,心里顿时没底。她叫住楚修白,说“没关系,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修白先生陪着坐着不介意吧?”宋久月俏皮一笑,让楚修白觉得,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完全是清清白白的想法,她似乎,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说罢,宋久月又看向楚修沛,眼神突然就凌厉了几分。楚修沛也察觉到了宋久月的变化,他甚至就觉得,刚刚那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在楚修沛期待的眼神中,宋久月说“楚先生,你,难道就不打算关心一下我哥哥金尔迪的伤势吗?”
宋久月的话音刚落,楚修沛手中的杯子一个没拿稳,重重的跌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瓷器触碰石头的响声。杯子里的茶水洒落在桌面上,楚修沛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你是说,他是,是你哥哥?”楚修沛想起上次,那个被自己打中的,护着宋久月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只怕此时自己早就已经个宋久月远走高飞了。原以为他不过是个陌生的过路人,却不料想,他居然是宋久月的哥哥。
其实宋久月也不过是吓一吓他,因为金尔迪白凉哲是表兄弟的关系,而自己嫁给了白凉哲,和金尔迪也顶多是表亲。
“楚先生,你的记性可真是不错呢~”宋久月讽刺的声音就像是锐利的尖刀一样插在楚修沛的心脏上面。楚修白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宋久月是在问上次的那件事儿!为了那件事儿,楚扬还特地打电话教训了他。不过,这本来就是楚修沛莽撞了。
他刚想着要不要当面道个歉,苏媚就进来了。
她看了一眼楚家两兄弟,而后恭恭敬敬的站在宋久月的面前。说道“宋小姐,请跟我来。”
楚家两兄弟早就眼观鼻,鼻观心的察觉到了苏媚的意思,楚扬回来了!宋久月站起来,她没想着要跟着苏媚去。不过,楚修白却说“宋小姐,你去吧,没关系的,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别人楚修白没有太大的感觉,对于宋久月,却好像有一种出于天然想要保护的欲望。就连,作为他的亲哥哥楚修沛欺负她,他都有些难以忍受。
也是听了这句话,宋久月完全放下了心,跟着苏媚去了。宋久月也有一个感觉,楚修沛是渣渣,楚修白也不见得是好人,不过,他们两个,似乎都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就连她那么讨厌的楚修沛,三番五次的要侵犯自己,要带自己走却是一点要伤害自己的意思,而楚修白,眼中更是清明,对于看她的眼神,没有一点杂念。八壹中文網
宋久月跟着苏媚上了电梯,电梯上行,一层楼,就到了。
她跟在苏媚的身后,这一层,似乎各种规格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虽然她出身贫寒,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这一层的装修,只怕是费了大价钱,楚氏集团不是楚修沛已经是最高执行官了吗?难道还有谁是在他之上?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就已经站在了一个办公室门前。一整面墙的透明的玻璃上一尘不染,而玻璃墙里面是百褶叶,她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苏媚轻轻的扣了几下玻璃门,然后推开玻璃门,让宋久月率先进去。宋久月也不再犹豫,迈进了这间巨大的玻璃办公室。
她前脚刚进去,苏媚后脚就带上了门。苏媚,并没有进来。
这间办公室里的物品特别简单,而另一面更大的玻璃墙外面似乎就能看到整个江陵市的全貌。
那里,站着一个人,身姿挺拔,一手拖着一个烟斗,一手插在笔挺的西裤口袋。西装背后的褶皱纹理都能清晰可见。头发,是灰白的。
看到这里,宋久月心里突然一怔,这个人,自己见过。不,是这个人之前见过自己,他就是之前在病房见过自己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不禁退了两步,她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不过,对面站着的这个人有可能就带着自己所有的秘密不是吗?想到这里,她咽了一口口水,敛去了脸上的几分慌张的神色,说道“你好,楚先生是吗?”
试探和询问的语气有些怯怯的,楚扬眯了眯眼睛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斗,转过身来。玻璃墙外面的光太强,宋久月望过去是逆光的方向,她目光触及的地方就像有一个人光芒万丈的站在那里,等着她顶礼膜拜。
楚扬转过身来的样子,更加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身上的中山装的扣子一排而下,一丝不苟。宋久月眯了眯眼睛,也才看清楚,他的眉心,紧成了一个“川”字的形状。
“久月,好久不见~!”楚扬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的烟斗放在办公桌上,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
只是他的和蔼让宋久月嗅到了阴谋的问道。他往前两步,她就退后两步。
不过楚扬可没有时间玩儿这种老鹰抓小鸡的把戏。看着宋久月的表情,他不禁皱了皱眉头,眉心的那个“川”字的沟壑似乎更加的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