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了看他的脸,点点头,“那好吧,我就睡两个小时,一会儿你走的时候让管家叫我。”
“嗯。”他答应一声,就往灵堂走去,很有点男主人的气势。
看着他的背影,夜星落想起了刚刚订的婚,想起夜青泓的死,想起还有很多很多需要做的事情,终是摇摇头飞快上了楼。
进房间之前,她专门交待女佣,“两个小时后,记得叫我起来,我去楼下跟秦墨哥哥换班。”
女佣躬身应下,悄无声息下了楼。
这一觉,夜星落睡得很沉,再睁开眼已经是天黑。
她翻身而起,看到窗帘外朦胧的灯光,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睡了一下午。
她匆匆出门,路过的女佣忙给她倒了一杯水。
“怎么不叫醒我?我不是说了,只睡两个小时吗?”她来不及喝水就往灵堂跑去。
女佣不敢搭话,只好低着头弯着腰。谁敢说是秦少吩咐的呢?这个家到底还姓着夜,秦少就能做主了?
灵堂里非常安静,来吊唁的宾客一般都不会选择晚上来。特别夜青泓还是遭人毒死的,谁都怕晦气。
秦墨坐在沙发上,正在喝茶。茶是夜家的好茶,管家巴巴地送过来,生怕怠慢了这位大神。
有他在,就等于是夜星落的一张护身符,夜氏旁支再闹腾,恐怕也不能把夜星落怎么样。
秦墨的保镖常勇从外面走进来,管家以为有秦家的私事,就从灵堂退了出来,却不知道他们说得每句话都和夜家有关。
“去见过夜久铭了?”
“见了,不过……夜久铭看起来更像是替罪羊,他一个软弱的窝囊废,哪来的胆子谋害夜家家主?”
秦墨皱眉,“现在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被谁打了一顿,专门找嘴上打,血肉模糊,现在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想起夜久铭惨兮兮的样子,常勇都有些不忍心了。
“哼,想屈打成招?”秦墨笑了笑,“这个幕后的人不简单,心狠手辣,不好对付。”
“人是杜队长带走的,有他亲自负责看管,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和他脱不了干系,把这个人也盯紧了,最好不要让他插手这个案子。”
“这……”常勇犹豫了一下,“咱们在江城,跟他也没什么过节。就这么把他动了?听说这杜队长小时候家穷,吃了很多苦才熬到刑警队长的位置。”
秦墨冷眼抬头,盯得常勇瞳孔缩了缩。常勇大气不敢出。
“穷,不是受贿的理由。他这个年纪,能到这个位置,肯定是下了苦功。可,既然选择了这个职业,就要走正路,他不学好,能怪谁?”
常勇不敢吭声。
秦墨放下茶杯,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目光却深冷下来,“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代价,这是杜均应有的下场。”
常勇忙吭声,“是。属下记住了。”
短短几句话,常勇就被点通了,立刻出门安排人去办。
跑腿的小跟班从车窗里露出头,“勇哥,放心吧,妥妥的!”
常勇点点头,补充道,“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盒烟。”
“勇哥,你都戒烟好几年了,怎么又要抽了?”
“今天晚上怕扛不住。”常勇站在路灯下,脸上没什么表情。
跟班点点头,“扛几天了?”
“三天。”
三天三夜不睡觉,站在那儿还能打十个八个的,这也只能是常勇了。小跟班万分佩服,冲他竖起大拇指,“勇哥,我就是服你。”
常勇见不得拍马屁的,“滚。”
为了夜家的事情,大少爷也同样熬了三天三夜,他这算什么?
夜久铭的事情要尽快去办,在局子里被人盯上,说不定晚一天,这个人就没命了。
小跟班踩了一脚油门,又忽然刹住车,伸出去半个身子到窗外,一脸神秘的问,“勇哥,你说,大少爷是不是真的看上那个小妞了?”
“那是夜家的家主,不是小妞,说话注意点。”常勇很冷漠的回答。
“我知道那是夜家家主。不过大少爷他……”小跟班眨眨眼,“大少爷也没谈过恋爱,这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妻,这不是盲婚哑嫁吗?”
“滚!”常勇一脚踹在车门上。
哐当一声,车门上显出一个凹槽印来。
小跟班缩了缩脖子,一脚地板油“轰”一声开走了。
灵堂里,秦墨听到外头的声音,皱眉,“什么声音?”
一个保镖进门弯腰一气呵成,“好像是只野猫路过,勇哥踹了一脚,赶跑了。”
“夜家的猫,别乱踹。”
“是。”保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