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落一路跑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立刻回答,“我们家没养猫,肯定是野猫来偷食,被勇哥踹跑了也好。”
保镖脑门上满是黑线,随口胡诌一句,大少爷和夜大小姐居然还当真了,赶紧灰溜溜走出门外。
夜星落走到水晶棺前上香,秦墨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她没弄明白,眨了眨眼,“我……说错话了吗?”
“不用叫他哥,叫常勇就行。”秦墨的脸色很黑。
哪来的那么多哥?她叫哥,让他怎么办?乱套了!
“哦。”她应了生,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可他比我大那么多,我叫他的名字,这合适吗?”
秦墨眯了眯眼睛,“那就叫他……常队长。”
常队长?门口的保镖心里嘀咕,没听过有这称呼呀?
夜星落笑眯眯点头,“那好,以后我就叫他常队长。”
她给秦墨倒茶,又给他拿水果。一颗上好的橘子,是家里农场特供的。
自己剥了一颗橘子,递了过去。
他没接,嘴巴却张开了。
夜星落的手杵在那里,跟他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没搞明白他的意思,她缩回手,有些讪讪,“原来你不喜欢吃橘子呀。”
她只好缩回手,把橘子一瓣一瓣的吃了。一个人吃完了一颗大橘子,真有点撑。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问,“你吃晚饭了吗?”
秦墨的脸冷冰冰,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怪异。
常勇走了进来,“少爷跟我们都吃过了,管家照顾地很好。夜小姐,您先去吃晚饭吧,这里有我们少爷守着。”
夜星落不好意思笑笑,“我睡过头了,不好意思。”
她回头看一眼秦墨,“秦墨哥哥,我睡够了,你可以回家了,不用守在这。”
秦墨仍然没吭声。
夜星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却发觉他的目光正盯着她吃剩的橘子皮发呆。
她眼珠子转转,脸噌的红了。
也不跟秦墨说话,她站起来跑出了灵堂。
管家刚好迎面走来,跟夜星落打个照面,“家主,您还没吃晚饭,我让厨房给您做去。”
“不用了,我刚吃了一个大橘子,一点都不饿。对了,叫个女佣剥几个桔子,给秦墨哥哥送过去。”
夜星落目光亮晶晶的。
管家慈祥地笑起来,“我们家主知道疼人了。好呀,秦少爷对家主好,您也心疼他,以后结婚了,你们肯定能过好日子。”
夜星落有些尴尬的摇头,“不是,我刚……一个人吃橘子,没给他吃,我怕他生气。”
管家:“……”
女佣剥好了桔子送过来,瓷白的盘子上还配了整套的象牙签子。光是看卖相,就比夜星落剥的好多了。
女佣放好了橘子,弯腰出去了。
秦墨看着茶几上花式橘子盘,目光闪了闪,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他伸出修长的手,捏了一根象牙签子,插了一班橘子,放进嘴里。
这一晚,秦墨守在灵堂没有离去,陪着夜星落一起守灵。
夜氏旁支来了零星一些人帮忙,很大一部分,因为夜星落对夜久铭的见死不救,不肯登门。
他们在无声的抗议,但夜星落觉得这种抗议,更像是强迫。她不能接受。
当天夜里,有人给警局领导发了邮件,里面是杜均的一些犯案证据,杜均被连夜带走。据说他被带走之前,还在警队里拷问夜久铭。
新换了人负责夜久铭的案子,态度明显就不一样了,既进退有度,也刚正不阿,是个老警员。
“我要见夜星落。”夜久铭坐在审讯室里,半睁着乌青的眼睛,话也说不囫囵,见到来人,只说了这一句话。
夜青泓的葬礼结束后,按照规矩,夜星落需要扶棺回去老家祖坟。夜氏各房都需要派人随行。
这一去,少说也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夜姗姗推脱生病,没办法去。
其他人更有奇葩的理由,总之都是没空。更有人说夜久铭还在看守所里,他是家族唯一的男丁,理应让夜久铭随行扶棺。
这些人心里怎么想的,夜星落一清二楚,就算没有这些人,她一个人也能把灵柩送回去。
吩咐了管家,老宅就开始准备,没有再指望其他人前来。
刚要出发,有警员找上门,说夜久铭指名要见夜星落,让她到警局去一趟。
秦墨目光冷了冷,让常勇开车,三个人一起去了警局。
夜星落没带夜家一个保镖,那些人已经成了夜姗姗的狗腿子,她准备从老家祭坟回来就把这些人全换掉。清理门户。
夜久铭已经被提审出来,跟在警察后面,走进了小会见室。
他在里面,夜星落和秦墨在外面。
隔着铁栅栏,他双手戴着亮闪闪的手铐,鼻青脸肿,胡子拉碴。夜氏人都长得好看,夜久铭之前也是个大帅哥,进来几天竟然就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