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向她,眼神闪了闪。
“秦墨哥哥,你是睡这里,还是回家睡?在这儿睡,我让管家给你准备房间。”她的神情很淡定。
秦墨抬手看了看表,垂眸,“这儿。”
是他想多了?这小东西没约他一起睡觉?
“好的。”夜星落飞快出了客厅。
不用她吩咐,管家早就准备好了房间。
管家看她主动关心秦墨,笑眯眯问,“家主,你问问秦少爷饿不饿,就说你给他煮燕窝去。”
夜星落很老实,“伯伯,我不饿。”
私下里,夜星落偶尔会喊宋管家为伯伯,毕竟他们两都是只有夜家的可怜人。
管家摆手,“我知道你不饿,我让你问的是秦少爷,不是你自己。”
这都18了,还没开窍吗?谈恋爱也不会,还要一个老头子教?
夜星落恍然大悟,又回去客厅,“秦墨哥哥你吃燕窝吗?我给你煮。”
秦墨正低头看着文件,“什么燕窝?”
“是印尼的戈氏金丝燕。”
他抬起头看过来,她站在水晶灯下,一张脸白嫩嫩的,小小的个子小小的人儿。
“嗯。”他又低下了头。
夜星落出去了。
没走两步,黑暗的院子里却走来一个人。
“星落,这么晚还没休息,你真是太辛苦了。”声音太熟悉。
夜星落眯眼看过去,看到夜姗姗穿着超短裙和恨天高,身后跟着两个男助理,从路灯下走过来。
“不过没关系,我的重感冒好了,我明天跟你一起回乡下。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那么辛苦的。”夜姗姗笑容可亲地上了台阶,来挽夜星落的手。
夜星落避开了她的手,看到她的两个男助理拖着硕大的行李箱。
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整整四个大箱子。
夜姗姗抱怨,“都是我的衣服鞋子包包呀,咱们这次回乡下至少住半个月,我才带了这么点,也不知道够不够?”
夜星落想起自己收拾的那个小箱子,跟夜姗姗的箱子比真的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不是不去祖坟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夜星落不高兴。
夜星落很不喜欢夜姗姗。
虽然夜姗姗长得很美,又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但夜星落对她没好感。
“星落,大伯伯生前最疼我。他没了,我一定要送送他的。至于夜家其他人,我也管不着呢。”夜姗姗轻轻擦了擦眼角,说哭就哭,比演戏还厉害。
夜星落退后一步,“我现在没救夜久铭,你还愿意跟我回去祖坟?”
那天,夜家人为了夜久铭死死逼迫她,她可记得非常清楚。
“星落,大哥都跟我说了。多亏了你和秦墨哥哥帮助他,他现在才能安全。怎么能怪你呢……
那个杜队长,没想到他是那样的人……”夜姗姗说着说着,又要落泪。
夜星落反感她矫情爱哭的样子,“既然病好了,那就一起回去吧。”转身进了客厅。
客厅里,秦墨正坐在沙发前看文件,他并不知道夜姗姗来了。听到脚步声,以为是夜星落煮好了燕窝。
“这么快就煮好了?”
夜姗姗抢先开口,“秦墨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秦墨皱眉,抬起头来。
灯光下,他雪白的衬衫敞开了领口一颗扣子,冷峻的容颜圣洁无比,活像是久不经世的神祗。
夜姗姗看得呆了呆,忘了往下说话。
“我在这里需要跟你报备?”秦墨冷声。
夜姗姗脸色一僵,“呵呵……怎么会呢,你是星落的未婚夫,咱们都是一家人呢,夜家当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她朝秦墨走近几步,“秦墨哥哥身为秦家的人,都这么孝顺,我身为夜家的人,也不能落后,我是专程来送大伯伯的。”
秦墨盯着她走近的恨天高,那双鲜红色的高跟鞋是漆皮鞋面,灯光下闪闪发亮,好像她这个人。
跟她的大红短裙与大红高跟鞋相比,夜星落的素白衬衣和素白牛仔裤,就显得太暗淡了一些。
既然是来送葬的,穿一身红是几个意思?
秦墨毕竟是外人,不好置喙人家的事。他转头看夜星落,“给我煮的燕窝呢?”
这是不打算再理会夜姗姗。
夜星落一怔,想起来自己光顾着说话,这煮燕窝的事情忘了,忙起身出去。
夜姗姗回头一笑,“正好我也饿了,星落,你多煮一碗吧。”
半个小时后,秦墨看完了手上的文件,发觉夜姗姗还在沙发上坐着。她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竟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来了来了……”夜星落捧着一个食盘,进来地飞快,“煮好了。”八壹中文網
夜星落笑眯眯地把盘子端到秦墨跟前的茶几上,献宝一样捧给他,“刚刚做好,尝尝。”
他坐在沙发上,她蹲在他跟前,两个人相互望着,眼神里都是旁人一眼就能看懂的亲密。
或许,他们两人自己还不能懂。
夜姗姗凑过去端其中一碗燕窝,笑吟吟感谢,“星落妹妹谢谢你,就知道你最好了。”
夜星落转头瞧着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我没给你煮。”
秦墨嘴角一勾,瞧着夜星落,“吃吧。”
他帮夜星落把燕窝端出来,两个人一人一碗开心极了。
夜姗姗在旁边坐着,像个傻子。
管家站在门口,也没说帮夜姗姗煮一碗。
“咳咳。”夜姗姗看着秦墨斯文地吃燕窝,尴尬地起身往房间走去,“管家,太晚了,我先回房间了。”
她的高跟鞋咔嚓咔嚓踩在地板上,踩得地板“咚咚咚”响起来。
两个男助理拉着她的箱子跟上了她,熟门熟路往走廊去。
“珊珊小姐,”管家站出一步。
“您的房间已经换到篱院去了。”
夜姗姗回头,美艳的脸上显出掩饰不住的愤怒,“为什么?”
管家脸色很正常,“以前家主没有回来,老家主一个人太孤单,才允许您和久铭少爷住在主院里。现在家主回来了,老家主也走了,主院里只能住家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