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摇了摇头，“天太黑，根本看不清楚，如果我不是听到声响，我也不会去看湖面的。”

齐昊看着夏楠，“夏警官，姚万林真的不是凶手么？”

夏楠颔首，“今天晚上姚万林的事情，栽赃嫁祸之后杀人灭口的嫌疑非常大，他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听到夏楠的话，齐昊反倒是有点忐忑了，“那个，夏警官，那个姚老师他没事儿吧。”

夏楠没有受到隋骏那边的短信，应该就是还在抢救，“已经送去医院了，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还没有醒过来。”

齐昊面带愧疚的说道，“我看到是他的时候，我一个没忍住，还在他身上打了半天，如果知道他是被凶手嫁祸的，我肯定不会这么对他的。”

夏楠看着齐昊有些愧疚的连，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无须自责，是他该感谢你，如果当时你不在岸边，或者没有去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他就死了。”

戚染听到消息赶紧赶到医院，着急的问道，“怎么样，醒过来了么？”

隋骏摇了摇头，“还没有，医生说，在水里时间有点长，可能要明天才能醒过来。”

看着录完口供赶过来的夏楠，隋骏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了。”

走出医院，夏楠就看到了路临琛的车，直接走上去，然后就睡着了。

等到夏楠家的时候，夏楠已经睡熟了，路临琛戳了戳夏楠，“夏楠，到家了。”

结果夏楠根本不为所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看着夏楠的睡颜，路临琛就这么看着，就觉得心里充实的很，竟然就这么看呆了。

夏楠大概是梦到什么不太好梦，即使是睡梦中，依然皱着眉头，看的路临琛忍不住将手放在夏楠的眉心，想要给她舒展开来。

夏楠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梦话，路临琛好奇的凑过去听，大部分的内容是听不清楚的，更像是无意义的音节。

但是在这细碎的梦话之中，路临琛听到夏楠说到，“阿琛，你回来。”

路临琛眼眸颜色逐渐加深，过了一会儿，完全换上了另外一副表情，跟刚才的温柔截然不同，然后嘲讽的看着夏楠是睡颜，“回来么，现在知道叫我回来，那当初你怎么不会来呢。”

“小可爱，”路临琛捏了捏夏楠的脸，“要知道，并不是每一个错误，都是会被原谅的。”

这个捏的动作显然比刚才温柔的戳粗鲁了许多，夏楠懵懵懂懂的醒过来，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到停车的地点，困的回答都变得有些呆滞，“哦，原来是到家了啊，临琛谢谢你送我回来。”

路临琛微笑着跟夏楠挥手告别，等夏楠的身影消失，就用额头狠狠的撞了一下方向盘。

路临琛伏在方向盘上，趴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凝视着后视镜里头的那双眼睛，路临琛感觉到有点害怕。

最近他出现的越来越频繁了，现在他还能压制住，但是他很担心，担心他一点点的壮大，最后再也压制不住了。

抬头看了看夏楠的房间，她的房间灯已经亮了，橘黄色的灯光透出来，让路临琛的眼睛里泛起了暖意。

路临琛拳头紧握，他一定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小楠的，包括他自己。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姚万林才醒过来。

姚万林刚醒过来，就被隋骏带出医院了，“姚万林，我是重案组隋骏，现在以故意杀人罪名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讲成为呈堂证供。”

姚万林觉得他就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世界都变了，他不明白，他大好的公民一个，怎么就成杀人犯了，“我没有杀人。”

“你有没有杀人，不是你说了算的。”隋骏虎着一张脸，铿锵有力的说道，“是证据说了算。”

坐在警局审讯室的时候，姚万林都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然后就听到隋骏开始审问，“本月一日，你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害了谢婉婉，同时s大以前发生的齐雪等三人的失踪案，也是你所为，杀害她们的手法跟谢婉婉一致。房间里还保留有死者的头发，还有详细的作案笔记。”

隋骏将所有姚万林房间里取得的证据的照片一张张的摆在了姚万林的面前，“怎么样，还要狡辩么，这些东西是不是都觉得很眼熟。”

姚万林激动的说道，“我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隋骏继续放证物，“这些都是在你房间里找到的，我们检查过了，你的房间没有强力破门而入的痕迹，肯定是用钥匙才进去的，除了你，还有谁会有你房间的钥匙？”

姚万林不停的给自己辩驳，虽然这个辩词显得有点无力，“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隋骏拿出一份鉴定报告，“你还在狡辩，这些东西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

姚万林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位警官怎么不讲道理呢。”

隋骏冷峻的说道，“我只看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些东西不是你的？”

姚万林觉得自己真的是百口莫辩了，“我昨天回家的时候，我的房间一切都还是原状，今天醒来的时候就躺在医院里头，我怎么知道房间里什么时候多出这些东西。”

想到自己的从昨天的开始到现在的遭遇，姚万林连想死的心的有了，“我昨天被人弄晕了，也许他在昏迷的时候将我的指纹弄上去的呢。”

其实隋骏的话，基本大家已经相信了九分，因为在夏楠看来，凶手的这个局应该是先弄晕了姚万林，然后用他的指纹伪造证据，最后制造姚万林畏罪自杀的假象，然后等姚万林的尸体从湖里浮上来，警方去调查姚万林死亡的时候，顺便发现原来姚万林就是之前连环杀人案的杀人狂魔，这样一来，死无对证，完整的证据直接就能将这案子结案了。

但是隋骏在路临琛的提点下，直接将找到证据这个部分提前了，以至于留下了姚万林这个活口。

姚万林有点焦头烂额的解释，“我很喜欢谢婉婉，大家都知道我一直在追求她，她对的我的态度已经有了松动，我很快就成功了，我为什么要杀了她。况且大家说的没错，我是喜欢婉婉的家境，跟她在一起能让我的生活减轻很多的负担，但是杀了她，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隋骏说道，“现在所有的客官证据都指向你，你想要摆脱嫌疑，必须找到最直接的证据，证明你没有参与，否则的话，你根本没办法洗脱清白，距离结案还有几天的时间，你可以慢慢想。”

过了三个小时，姚万林突然在审讯室喊道，“警官，我想到了，我有不在场的证据。”

隋骏刚走进来，姚万林就冲了过来，“我记得刚才警官说，谢婉婉出事本月一号，那个时候我不在s市，我在z市。我每个月一号都会回z市一趟，去看我妈。”

隋骏眉头一皱，“刚才怎么不说。”

姚万林尴尬的笑了笑，“这不是被那些证据和照片吓呆了，然后就给忘记了么。”

似乎是害怕隋骏不相信，姚万林赶紧解释，“你们可以去查我往来的车票，我来回都坐高铁，都能查到记录的。而且你们也可以去z市精神病专科医院去核实。”

姚万林从来没有一次这么感谢火车实名制，隋骏听了之后点点头，“我们会的。”

如果姚万林所说的是真，那么就确认姚万林不是凶手无疑了。

毕竟根据所有人的失踪时间来看，失踪的时间都是当月的1号，姚万林却是一个恰逢一号都不在的人。

如果说一个城市之间，不在场的证明还可以伪造，但是两个城市之间，就太难了。

如果姚万林确实是被诬陷，那么那个试图让姚万林消失的人，就是凶手。隋骏问道，“现在我们来说一说，你为什么会变成畏罪自杀。那个把你丢进湖里的人是谁？记得么，知道他有什么特征么？”

“得知婉婉失踪之后，我心里很担心，我一个去了所有我认为婉婉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这两天一直没在学校，知道昨天下午我才回来的。”

姚万林一边回忆还一边想着今天护士们说的话，护士们说他若是在水里多待一会儿，怕是就没命了，真是心有余悸，“结果我刚打开门，就被捂住了口鼻，迷晕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今天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里头了。”

姚万林尽量让自己回忆当时的状态，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个人力气很大，是个男人，时间太短，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没有记住有什么特征。”

听完这些，隋骏就站起来，“你的口供，我们会核实的，如果属实，自然会还你清白，十分感谢你的配合。”

而夏楠此刻正拿着所有学校的教职工名单犯愁，路临琛看着夏楠眉头紧锁的样子，“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