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楠唱的正high,唱到高潮的地方,还跑到路临琛的面前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路临琛眼看着夏楠又跑到了立麦前要拉着戚柒一起合唱,他忍住开口问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唱得这么烂吗?”
付年年道,“知道啊,但是这位姐姐有一句名言,五音不全也有唱歌的权利!”
“……”似乎逻辑并没有什么错误,甚至他都快要被说服了,路临琛沉默了几秒,“有道理。”
一旦接受了这设定,再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原本感觉不那么入耳的歌声也变得美妙了起来。
路临琛就这么配合着夏楠的鬼哭狼嚎,一边帮她打着节奏,直到她唱完了三首歌。
付年年他们都觉得路临琛一定是坏掉了。居然可以这么享受魔音穿脑。
夏楠又一曲终了,终于勉强觉得唱爽了,回到沙发上坐着。
隋骏等人便交给了路临琛一个任务,看好夏楠,别让她再来祸害他们的耳朵了。
路临琛一脸认真道,“可是我觉得挺好的。”
隋骏和付年年,“……”
你是认真的?
一旁夏楠连忙附和道,“就是,是你们自己不懂得欣赏。”
戚柒懒得理会她,某种程度上的审美差异,决定了这样的对话下去无外乎对牛弹琴。
她扭头对路临琛道,“你不唱?”
说着指了指夏楠道,“来教教你女朋友,什么是正确的唱歌方式。”
夏楠听到这话,也不怒,反倒是心里头带着几分期待,怂恿着路临琛上去点歌,“快去点一首,好久没听你唱了。”
夏楠开了金口,路临琛苦笑着去点了一首薛之谦的《演员》。
与夏楠不同的是,路临琛的歌声低沉沙哑中带着细腻,就如同沙漠中的绿洲,在荒野中结出一抹温柔,到听完那刻感觉心里头酸涩汇在眼中,最终凝出些许湿润。
夏楠垂下头摸了摸眼角,好半天憋出一句,“太特么虐心了……”
随后就像是开启了路临琛演唱会的模式,直到散场,或合唱或独唱,总之麦克风在众人的怂恿下几乎没有能够离开过他的手。
也正是因为路临琛今天心情不错,才异常的配合。
闹到了晚上八九点,路临琛才驱车送夏楠和付年年回去。
一路上付年年叽叽喳喳,无外乎表达对在她心中已经晋升为“歌神”的路临琛的崇敬之情。
到了夏楠家楼下,付年年就闭了嘴,极为识趣地提前下车,给这对被她骚扰了一路的小情侣留了那么一点二人世界。
等付年年上了楼,夏楠挑起路临琛的下巴,“歌神?”
路临琛勾了勾嘴角,“你也逗我?”
夏楠傲娇的说道,“这是女朋友的权利。”
路临琛笑而不语,黑黝黝的眼睛凝视着夏楠,把她看得双颊绯红。
“看什么?”
“今天最后的那一首歌,是唱给你的。”路临琛忽然道。
带着些许恍惚夏楠回到家中,一头钻进了房间,打开了电脑,播放了一首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舒缓的音乐自笔记本中流出,路临琛最后唱的就是这首《最浪漫的事》,他还篡改了最后一句歌词:
你还依然被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夏楠当时听出了歌里的承诺,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另一层的意思。
路临琛想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这或许是情到浓时的一种必将迈向人生另一阶段的选择。
夏楠心里头既甜蜜又甜蜜,然而又隐约觉得还没到时候,纠结了好半天后,索性选择了睡觉。
前一天夜里,同路临琛又重新约了第二天下午一点半碰面。
夏楠一早起来梳洗完毕后,又莫名其妙地紧张,坐在沙发上按了半天的遥控器,调到一部肥皂剧看了起来。
耗到了一点来钟,路临琛到了。
接到电话,付年年只见夏楠,嗖得从沙发上弹起来,拎着自己的包就往门外跑去。
付年年目瞪口呆,看着门洞大开的大门,讷讷道,“这是怎么了?”
明明都恋爱了这么久,怎么还真情窦初开似的。
恋爱中的人,如五六月的雨,变化突如其来,让人搞不懂呀!
半个小时后,夏楠和路临琛到了目的地——春分聋哑人福利中心。
路临琛路上同夏楠科普过,这家聋哑人机构是由一群聋哑人自主发起的组织,这群人,自己拉投资,帮助聋哑人掌握日常生活技能、能够适应社会,工作上自给自足,同时也会提供一些心理上的辅助,帮助一些后天性的聋哑人。
前不久福利中心负责心理辅导的义工因为怀孕,并且有先兆性流产,所以暂时回家休养,因此临时找不到合适的新的心理辅导师。
那天夏楠问路临琛休息日有什么安排的时候,路临琛就忽然想到了这件事。
刚才路上也征求了一下夏楠的意见,能否以后每个月抽出那么几天来和他一起去福利中心做义工
夏楠自然是愿意的,她幼年的时候就经常受到别人的帮助,长大后同样抱着一颗回馈这种善意的心。
因此路临琛一说,夏楠完全没有任何的异议。
从踏入这家聋哑人福利中心开始,夏楠就对这家机构的创始人充满了崇敬之情。
虽然说谈外在非常的俗,但是摆在眼前的规模,又很实在的展现出中心的实力。
市中心地段,用不着过马路,大厦门前就是地铁站,交通便利又安全有一定的保障。
春分位于二十七层,整整一层按照功能细致规划,路临琛领着夏楠先去了负责人的办公室。
一进门大约十平米大小的办公室,里面东西十分简洁,一米二的宜家风办公桌,三个落地沙发偎依着窗,窗外便是层次分明的繁华盛景和远处蜿蜒的江流。
这家福利机构的主负责人不到三十岁,气质清秀隽雅,有种民国时期上海儒雅绅士的气质,让夏楠眼前一亮。
人正坐在电脑前,路临琛敲了敲门,“云南。”
对方抬起头来,见着是熟人便笑吟吟地站了起来,绕出了办公桌,“临琛,快进来。”
夏楠跟着路临琛一起坐到了窗前,云南端着两杯热茶放到了茶几上,“喝茶吧。”
夏楠道了一声谢。
云南笑着道,“这就是夏医生吗?”
夏楠发现云南的耳朵上带着助听器,不自主地稍稍放大了音量,“对,我是夏楠,您叫我小楠就好了。”
“我是云南。”云南同夏楠握了握手,“我比你虚长几岁,可以叫我云哥!”
夏楠点了点头,云南先前就已经和路临琛通了个气,对于的夏楠的身份和来意一清二楚。
云南简单同夏楠介绍了一下目前春分的情况,本身前两年春分已经是获得了国家的扶持赞助,这几年又有几大公益基金提供一些资金支持,所以在机构建设上并不吝啬。
但是心理辅助并不是钱就能完全解决的问题,所以云南希望找一个真心愿意帮助理解这个群体的人,不会用一种同情的姿态去工作的。
因为在云南看来,他不希望被贴上标签,只要他们愿意,是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工作的。
夏楠深以为然,作为心理医生她很明白,对于一些细腻敏感的人来说,这样虽说是善意但又不太一样的目光,会引起一定的心理反弹,所以如果想和他们能够正常沟通,解决问题,就一定要以平常心对待。
云南已经从路临琛那看到过夏楠的简历,如今看到夏楠本人更是满意,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两人出了云南的办公室后,路临琛才和她说了一点云南的情况。
天生弱听,随着年龄增长,听力越来越低,必须依靠助听器。
但是云南智商非常高,二十六岁修完哈佛经济学硕士归来,自己和以前聋哑学校的同学一起靠炒股和金融投资创立春分,一直到现在。
有些人做不到的事,他都做到了,并且坚持到了现在。
所以当初才会打动路临琛的妈妈,乐此不疲的来这里帮忙。
夏楠想了想道,“是我我也会,因为和他一起共事,感觉是一种荣幸。”
路临琛笑着揉了揉夏楠的头发,“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人生难得能遇见能让他感到尊敬的人,云南算作一个。
给夏楠安排的咨询室在整层楼视野最开阔之处,正对楼下的城市花园,恰逢花季,放眼望去,春色正好。
路临琛把夏楠安置好后,先去了隔壁的活动室,不一会带了一个大概七八岁的女孩子回来。
女孩长得白净可爱,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只是看上去有些胆小,紧紧地拉着路临琛的手,躲在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