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柳,婶子再问你几个问题,你都好好回答我,婶子不光让你画丸子,这些丸子都送给你,好不好呀?”
“真的?”这些丸子她可以带回家给娘和大哥吃,想到这里柳柳心中高兴,“好呀,婶子你问吧。”
刘婶子拿出了刚刚做好的水晶虾饼,“小柳柳,你来尝尝这个,里面有什么馅料呀?”
接过虾饼,柳柳咬了一口,跟中午的虾饼味道有些许不同,“这个虾饼里面,倒是比中午吃的虾饼,少了一点香味。”
一旁的厨娘惊得连忙说,“哎哟可不是,因为芝麻中午就用完了,新的明日才能到,我就没放芝麻。”
柳柳又咀嚼了两口,“虾肉也没有中午那么软弹了。”
“就是呀,中午刚捞上来的鲜活小河虾,这会儿的虾早就死了。”
刘婶子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小柳柳的舌头和一般人不同,就是能够吃出食材之中的各种味道来。
她的师父曾说,这便是长了饕餮的舌头,万万人之中也未必有一个,没成想竟是让她给遇到了。
“小柳柳,你说的包子里面,都有些什么馅料呀?”
这饕餮舌头喜欢的包子,必定不是一般的包子,少爷要是喜欢吃丸子,那自然是要变换着花样去做,小柳柳若是吃过更好吃的馅料,想必可以帮助她提升丸子的口味。
柳柳对着摆满佐料的台子闻一会儿,很快就挑了三样出来,“这三样是包子里面有的,还有一些,你这儿没有,不过我家里有。”
刘婶子一听可高兴坏了,“明日你带了过来,婶子给你炸更好吃的丸子,怎么样?”
“真的!我还可以带回去给娘吃吗?”
“当然了。”
柳柳高兴地手舞足蹈,娘说过不能管别人要东西,但是别人送的东西是可以拿的。
她今日拿了婶子的丸子,明日给婶子送“草”,那就是还礼了。
“刘婶子,我现在可以画丸子了吗?”
“画,画!”刘婶子将一旁的厨娘全都挥开,“你们都让让,给柳柳腾地方。”
柳柳铺好了纸笔,专注地开始画功课。
一旁的厨娘低声问刘婶子,“你这么把她留在这里,若是谢管家来了,怕是咱们要遭殃呀。”
厨房重地,毕竟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而且还是个孩子,要是让谢管家知道,肯定要罚她们。
“你知道还不赶紧去门口看着。”刘婶子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这刘婶子平日最重规矩,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反常,厨娘只好到了厨房外面盯着,生怕谢管家不知什么时候再来。
刘婶子倒是一边看柳柳一边出神,若是这个丫头的舌头当真这么厉害,那日后少爷的菜肴就不必担心了,能解决少爷的怪病,老太太还不乐开了花,刘婶子越想嘴角弯的越大。
不过一会儿工夫,柳柳的功课就画好了,不光是画了丸子,还将一旁的虾饼也画上去了。
刘婶子看了之后直夸好,“哎哟,小柳柳的这个丸子画的真不错,圆圆润润的。”
几个厨娘围了过来,不就是黑乎乎的一团么,那丸子可不都长一个样子。
“愣着干嘛呢?说话呀。”刘婶子瞪了厨娘们一眼,厨娘们也只能三三两两的开口,八壹中文網
“真的,这虾饼画的可真虾饼呀。”
“瞧着丸子画的,正好十个,嘿,你看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柳柳心满意足,“这样就可以给贺先生交功课了,刘婶子,那我先走了。”
刘婶子连忙用油纸仔细地将丸子包了起来,还给柳柳打了一个容易提的结,“给你,拿回去家去吧。”
接过丸子,柳柳高兴地挥了挥手,“我明天再来看婶子。”
“瞧这话说的,你日日都来看婶子,婶子才高兴呢。”
厨房的一干厨娘送走了沈柳柳,都难以置信地看向刘婶子,她们在这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可从来没见过刘婶子对谁这么热络,连谢管家平日都是要给她几分薄面的。
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了?
等到柳柳回了亭子,穆兰萱的兰花已经画完了,连一早溜走的许端阳也回来了。
他拄着胖胖的脑袋,在纸上不知道画些什么。
柳柳站在他身后,“你喜欢的东西,是黑碳吗?”
小胖子吓了一跳,连忙用胳膊将他的画护住,见到沈柳柳之后,奶凶地说:“你知道什么,这叫机括!”
“什么?”沈柳柳觉得这东西好像在哪听过,又不太记得。
“许端阳,日后有机会,你将你做的那些机括带过来,也给同窗们看看。”
正巧贺先生回来,沈柳柳便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画好的功课摆在桌上。
“沈柳柳画的是中午吃的炸丸子和虾饼吗?”贺先生捻着胡须,笑盈盈地看着她。
柳柳很自豪,没想到她真的画的这么像,“贺先生说的没错,就是丸子和虾饼。”
一旁传来了许端阳的哼唧声,“什么呀,就知道吃,最喜欢的竟然是炸丸子和虾饼,没出息。”
沈柳柳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他:“中午你啃鸡腿儿的时候样子才认真呢,也难怪你那么胖,就喜欢吃鸡腿儿。”
“你再敢说小爷胖!”许端阳站起身,奈何贺先生就站在那里,他只能摸了摸鼻子又坐下,“你等着你!”
贺先生来到了穆兰萱的身旁,看着那一株静立的兰草,画功显然是练习过得。
他眸光深沉地看向穆兰萱,“穆兰萱,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吗?”
穆兰萱一顿,随即点了点头,“母亲说,女子应如兰草一般姿态端庄。”
贺先生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但仍旧点了点头,“今日写得千字文,穆兰萱是最好的。”
穆兰萱笑了笑,她的功课从来都是得到贺先生赞赏的。
随即,贺先生又说道:“画的功课嘛,沈柳柳和许端阳并列是最好的。”
穆兰萱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凝住了,沈柳柳和许端阳并列,那剩下的岂不是只有她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画的兰草没有得到先生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