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金笑而不答,可沈三心中已经是有了数,“他奶奶的,这个老周是坑了我多少银子!”
“三叔,这也算不上坑,再说都过去了,咱们也只当是个教训罢。”
沈天金没说出口,他俩这是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这说不上坑骗,只能说三叔比较好打发。
“天金呐,三叔是老了,也弄不清楚这里面这些弯弯绕绕。”
这理由多少让人有点哭笑不得,三叔年轻的时候,也没见他多会卖东西。
不过天赋这东西,都是术业有专攻的,就打猎来说,三叔绝对是个中好手,只是不善于买卖罢了。
“三叔,你有打猎的手艺就足够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沈三捏了捏沈天金的肩膀,“没事儿,我还认识一个老赵,我再去他那问问。”
不管是老周还是老赵,沈天金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他点头说道:“我去看看六六,三叔你问过之后就来张叔的牛车上找我们。”
“成!”
提着麻袋,沈三雄赳赳气昂昂就去了下一个棚子,沈天金也走到了牛车的旁边,只是光看到了张叔,却没看见沈柳柳。
“张叔,六六呢?”
张叔伸手一指,“那呢,说是认识那个卖头绳的阿姨,要过去聊聊,我在这看着呢,没事!”
沈天金的心刚刚放下,可突然集市上出现了一辆马车,马车速度之快吸引了沈天金的目光。
一眼看过去,沈天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破马车,不就是之前他曾经见过的那一辆!
没敢细想,沈天金直接就奔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发现了沈天金,马车的速度顿时就快了起来,两旁的百姓也都纷纷惊叫起来。
柳柳就站在小摊位的旁边,她身旁还有一个女子,马车朝着那个方向,直直奔了过去。
沈天金的速度显然是没有马快,想抢在那之前怕是没有办法,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身上带着的袖箭。
挽起袖子,沈天金按动开关,一枚袖箭就直飞了出去。
不过袖箭的射程过短,长了之后就没有力量,只是轻轻地打在了马背上,掉落在地。
沈天金干脆直接往马匹的方向跑过去,眼看着距离差不多的时候,一箭就射在了马的大腿上。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马直接失了重心,它跌跌撞撞地跑了几下,最后还是一栽就倒在了地上。
马倒了,身后的马车也不堪重负,直接斜斜地摔在了地上,沈天金眼看着两个男子跳车而出,看着其中一个人似乎有些熟悉。
不过他也来不及多思考,马车滑得方向,正是柳柳所在的方向。
站在柳柳身边的女子将柳柳拉在怀中,慌张得不知所措。
沈天金大喊了一声,“跑!”
那女子抬起头看着他,只是愣在原地,丝毫没有任何动作。
沈天金咬紧牙关,一个飞扑就将女子连带她怀中的柳柳一同扑倒在地,马车从沈天金的身侧划过去,堪堪与他擦身而过,轮轴上的硬物还扯走了他身上的半件衣衫。
也顾不得身上的擦伤,沈天金站起身就将柳柳抱了起来,“六六,你没事吧?”
沈柳柳的小脸红扑扑得,她被刚才那女子护得很好,身上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大哥,你衣服破了,呀,你流血了!”
将小团子放在地上,沈天金单膝跪地,仔仔细细地将她检查了一遍,见她没有受伤,这才长叹一口气。
“公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一个娇弱的声音传来,沈天金抬头看去,正是刚才他扑倒的那名女子。
女子眉眼若水,弯弯的眉毛犹如新月,肤色也是白如凝脂。只是她这身粗布麻衣,与她的气质有些大相径庭。
沈天金摇了摇头,“不必谢我。”
他只是冲过去救他家六六,若不是她刚巧将六六护在怀中,自然也不会救到她。
“公子,你的衣衫都破了,到我家铺子里,给你补一下吧?”女子看了一眼沈天金裸露在外的小麦色肌肤,上面肌肉纹理分明,她赶忙含羞地低下了头。
沈天金顺着她的眼神瞧了一眼,这衣服哪里是破了,简直是大半件已经被刮没了,“缝不好了,算了吧。”
“缝得好的!”女子见沈天金要走,一个着急就拽住了沈天金残破的半件衣裳。
“刺啦”一声,衣服的口子被拽的更大了。
女子一脸的慌张,她抬头看向沈天金,眼神真诚,“真的,我针线活不错,能给你缝好的。”
此时倒是柳柳转头看向女子,“姐姐,刚才谢谢你救我。”
沈天金低头瞥了小团子一眼,方才若不是这女子非抱着小团子站着不动,只怕他这衣衫也不会碎得这么彻底。
反倒是小团子还将她当做救命的恩人了。
女子赶忙摆手,“不是的,多亏了这位公子救了我……”
“姑娘,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搅了。”沈天金抬了抬手,他向来不喜欢节外生枝,不过一件衣衫罢了。
“天金,你这是咋了?”远远传来了三叔的喊声。
“没事。”沈天金对着他挥了挥手。
就见三叔拎着沉重的麻袋走了过来,嘴上还骂骂咧咧地说:“这群畜生,平日卖皮子给他们的时候,一个个都笑脸相迎,现在想让他们给我鞣皮,一个二个都翻脸不认人!”
这事情倒是沈天金意料之中的,而且他刚才看过了德信行的皮料,就觉得这些鞣皮匠不光是赚了手艺钱,还从中克扣了不少货源的银钱。
“三叔,别着急,我们再找找附近,看有没有其他的鞣皮匠。”
沈三叹了一口气,“谁让咱们自己没本事呢。”
“公子……”
一旁的女子再度开口,却被沈天金直接打断,“姑娘,我们就先行告辞了,你自己多当心。”
他还忙着要找鞣皮匠,实在没工夫听这位姑娘公子长公子短的。
女子心中着急,就怕沈天金走了,用尽全力地大喊了一声,“我哥是鞣皮匠!”
她这一嗓子,倒是引得沈天金转回头,“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