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长公主看到帝王明黄的身影,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皇上,清妃可有与您通过书信?”
萧墨寒唇畔噙着冷笑,“回皇姑母,倒是不曾。”
太后不赞同的看着他,“连书信也没有,那你又如何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皇帝,哀家知道你相信清妃,才会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她去办,可是面对这么大笔的款项,很少有人能不动心的。”
萧墨寒侧目看了她一眼,唇畔的弧度更冷了几分,“所以母后的意思是,您所谓的事实,就是清妃携款潜逃,并未将赈灾物资运往西北么?”
太后眼神微变。
很显然,皇帝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可他似乎非要从她嘴里确认这一点。
她隐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短暂的迟疑过后,还是恢复了平静。
“不是哀家所谓的事实,而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实。”她说。
“证据呢?”萧墨寒沉声。
“赈灾一定会经过沿途的驿站。”太后说,“清妃本该在第一天晚上就抵达距离京城最近的驿站,可是现在三天过去了,驿站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还是没有见到人。哀家还特地派人去官道附近打探,然而同样也没人见过那批灾银粮草的去向——这么大批人马车队经过,怎么可能无人知晓?除非他们根本没有从官道上走——可官道是离开京城的必经之路,又怎么可能不经过?”
说到这里,她蓦地冷下声音,“所有人和物在几天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样,皇帝还觉得她清白无辜吗?”
最后一句话说完,皇室宗亲们便纷纷点头附和。
就算路上有所延迟,可是从半天时间延长到三天,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皇上,从前的很多次我们都对清妃娘娘有所误会,可是此番实在没有其他理由说明她的消失啊!”
“是啊,虽然清妃做了很多好事,那也不否认人性贪婪,她或许一念之差犯下大错呢?”
“请皇上立刻派出人马,追踪清妃,将失踪的赈灾款和粮草都追回来!”
“西北的百姓还在等您,皇上万不可心慈手软啊!”
“……”
四周的声音一道比一道激烈。
甚至连原本不知情的朝堂官员们,也纷纷觉得有理,开始点头。
太后嘴角几不可察的扯了一下,刚要在说什么,却听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除了刚才说的那两点,太后娘娘还有其他证据么?”
话音响起的刹那,众人呼吸猛然一滞。
因为这质问竟不是来自帝王,而是……
众人猛地回头。
却见宫门的方向,一道衣袂飘飘的红衣身影缓缓走来。
她踏着清风和暖阳,周身被浅金色的光线包裹,精致娇艳的脸蛋上明明挂着笑,却又透着无尽的凉意。
竟是清妃!
众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她不是携款潜逃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后脸色骤变。
萧寻微微蹙了下眉,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大长公主猛地松了口气。
萧墨寒眸光深凝,从她出现开始,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太后娘娘。”
夏清浅脚步依旧不徐不疾,只是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几分,“您还没有回答臣妾的问题呢。”
太后死死盯着她,没有吭声,犀利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刺穿。
夏清浅没有得到答案,也不纠缠,只是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若是没有其他证据,那我现在主动出现,应该可以说明我没有携款潜逃了吧?”
太后蓦地冷笑,“你主动出现只能说明你没有潜逃,至于有没有携款,哀家就不知道了!”
刚才看到这个臭丫头,太过震惊,一时都忘了反应。
可是现在仔细一想,灾银和粮草都在她的手里,就算这个臭丫头侥幸逃出来,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想到这里,她神色愈发镇定了几分,威严的质问道:“如果你当真清清白白,那你此刻应该在押送灾银和粮草的路上,而不是出现在皇宫里吧?”
“这个问题……”
夏清浅忽然笑了一声,“臣妾也可以解释。不过在那之前,您是否也能回答臣妾几个问题?”
说完也没等太后拒绝,便自顾自的道:“第一,驿站的消息为什么不是送到皇上手里,而是送到您手里?正常来说,驿站是不会主动传达消息的,除非进入驿站的人主动送信或者有人特地去打探——很显然您不是前者,所以,应该是您特地找人去打探的吧?”
“是又怎么样!”太后脸色蓦地沉了下去,“哀家还不能关心一下西北的赈灾情况了?”
“当然可以。”
夏清浅笑道,“第二,刚才您还说,您派人去官道上打听了消息是吧?所以第一个知道赈灾银失踪的人,应该就是您。”她笑意渐渐淡了下去,“只是,如果臣妾没有记错的话,刚才这满朝文武离开金銮殿的时候,还对赈灾银被劫一事一无所知,茫然的看着外面的皇室宗亲——连他们都不知道的事,这些闭门在家的皇室宗亲又怎么可能知道?所以——不出意外的话,现场这些皇室宗亲,也是您特地召集来声讨臣妾的吧?”
当然!
太后冷冷的想,她联系梅妃,让梅家拒绝募捐灾银和粮草之事。又找上谢芳菲,让那个精通术法的女人打倒夏清浅,劫走官银占为己有,为的不就是此刻么?
讨伐这帝妃二人,光靠她一己之力是不够的,自然要将所有的皇室宗亲召集过来!
这臭丫头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万死难辞其咎!
而皇帝则是用人失误,还失去了赈灾的银两——如今国库和帝王私库都已经空了,不可能再有办法解决西北的雪灾问题,那么皇帝在民间的声望必定大受影响,便也能部分掩盖端王犯下的错误了。
一石三鸟。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这个臭丫头竟然能逃出来。
太后眼底透出一丝冷意,“谁查证谁检举的,对此事的结果会有什么不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