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他自始至终,只是在自欺欺人
这两天这狐狸都很正常,夏清浅还以为他真的恢复正常了呢。
结果……?
不过她这回倒是没有第一次那么震惊,只是十分好笑的看着他,“小狐狸,我不喜欢跨物种的恋爱,所以我不会喜欢你的,你也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知道吗?”
对面的男人却反而收起了笑意,认真的看着她,“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也说了,我现在跟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若是你愿意,我还能洗去你脑子里关于皇家猎场的那段记忆。”
夏清浅,“……”
她嘴角抽搐,“你要是敢这么做,我拔光你的狐狸毛。”
白炙眨了眨眼,“所以你别想这么多,我会好好对你,等你慢慢爱上我的。你不愿让我进宫,那我尽量不来了,不过我会一直在京城待着——反正你现在也是自由身,可以随时出宫来找我,嗯?”
如果只是朋友关系,夏清浅说不定还真去找找他。
可他现在说了这种那话,她能去找他才有鬼了!
她没好气的道:“行了,赶紧走吧你,别耽误时间了。”
白炙眼底闪过一丝受伤,故作委屈的道:“无情的女人,我知道了,这就走。”
说罢,他却没有立刻转身,而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鬓发。
夏清浅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措手不及。
她懵了一瞬,反应过来想要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男人的动作极快,只在她脑袋上停留片刻就撤回了手,她再动就显得有些刻意且尴尬了。
于是整个过程,她看起来都乖乖顺顺,任由男人进行这般亲昵的动作。
萧墨寒站在远处,刚好就看到这么一幕,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晚冬的风已经不算很冷,吹拂着男人和女人的衣袍,似乎缠绕在一起。
夕阳斜照,余晖落在这样的俊男美女身上,拉扯出一副极为美好和谐的画卷。
他眸色倏地暗了下去。
“好了,再见。”
白炙潇洒的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夏清浅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薄怒逐渐转为微弱的笑意,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再见。”
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目送他离开,又兀自看着夕阳出神了一会儿。
“呵。”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冷笑。
夏清浅眉头微拧,淡淡的侧目看去,一道颀长的人影站在她面前,俊美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
她只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打算直接绕过他离开。
可是行至他身旁的时候,手腕却骤然被人扣住了,“浅浅。”
夏清浅甩了两下没甩开,只好扭头瞥他,“有话直说,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朕不拉着你,你会听朕说?”
刚才她分明就是看了一眼就打算无视他。
如果不是他伸手,她大概会就这么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去。
“我可以听你说,放手。”夏清浅忍不住又甩了两下。
萧墨寒看着她不耐烦的样子,和她刚才和白炙在一起时简直判若两人,刚才就连那人走了她都乣盯着人家的背影看半天,依依不舍的在那儿目送出神。
而现在对着他……
想到这里,手中的力道忍不住又重了几分。
“萧墨寒!”
直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他才陡然意识到,他或许是弄疼她了。
手中力道一松,就被她狠狠甩开。
夏清浅急促的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迫不及待的要走到安全距离。
她吸了口气,视线平视着前方,金色的光线照在她脸上,她脸色也终于恢复平静,“你有什么事?”
萧墨寒发现,这女人现在说话的时候,竟然都不拿正眼看他。
他眸色又暗了几度,“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你们?
夏清浅想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白炙。
可是,他们说的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
“皇上,您管得会不会太多了一点?”她眼梢微抬,漫不经心的语调无端透着几分凉薄,“我如今跟你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你好像还答应过不再靠近我,这么快就忘了?”
“好像是你忘了——朕当时答应的是,不再强迫你。”
夏清浅眼神微变。
【就如她刚才所言,撤销她的封号而已。并且从今往后不准再逼迫她,不管她是在宫里还是要离开皇宫,她都是自由身。】
【别忘了您刚才答应的话,革除清妃的封号,从此不再靠近她。】
没错,前面一句才是白炙挟持沈纤衣的时候,他答应过的话。
而后面一句,根本只是白炙在他离开的时候,幸灾乐祸的兀自补充的一句。
夏清浅额角猛地跳了跳。
这个白炙,办事怎么这么不靠谱?
挟持都挟持了,竟然不能一次把事儿做完?
她咬了咬牙,横了他一眼,“好,那我现在不愿意告诉你,你再问就是强迫我。”
顿了顿,又没好气的补充道:“我也不希望你靠近我,但凡你今后离我半尺之内,也是在强迫我。”
萧墨寒喉咙里蓦地溢出一声笑。
这女人迫不及待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样子,真是让人……牙痒痒。
他原本已经站在原地不再动,可是此刻却迈开长腿朝她靠近过去,漆黑冷幽的眼底蓄着意味不明的寒意,“你们用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逼迫朕,就算朕当真反悔,你又能如何?”
他重新扣住她的手腕,猝然往怀里一带,夏清浅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往他怀里栽了一下。
身体重重的碰撞在一起,她愤怒抬头,“萧墨寒,你……”
“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朕的问题。”他眯眸打断了她,“否则,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嗯?”
这两日他一直陪着纤衣,一次也没有见到她,只是时常听到裴盛传来的关于她的消息。
她一直和白炙在一起。
他忍着忍着,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么忍下去。
只是今日,只是此刻,正好在宫门口遇到她,正好看到了她与那个男人亲昵温和的样子。
于是所有的忍耐,都在这一刻如炸起的焰火,刹那间灰飞烟灭。
原来他根本不能忍。
他自始至终,只是在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