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当然,她不会自恋的觉得他至今对她余情未了
夏清浅整个人都呆住了。
果然是他,真的是他。
不是声音相似而已,而是萧墨寒本尊,真的到了北狄!
五年不见,男人英俊的脸庞与记忆中完全重合,只是他身上的气质更显冷淡深幽,让人捉摸不透。
脑子里“心上人”三个字愈发动荡的撞击着,不断提醒着她,如今他已有美眷相伴。
沈纤衣……他们如今很好吧?
十万两对旁人来说或许太高,可是对于一国之君,以此博他的皇后一笑又算得了什么?
很久以前的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待遇啊。
夏清浅眼神剧烈的颤动着,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到楼梯口,走下台阶,走向展台的主持人……
他身旁跟着的人,迅速从怀里取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夏清浅脸色一变,“等等!”
她立刻贴了张面皮,朝他们走去。
楚良不屑的朝她瞥来,“什么事儿?”
夏清浅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公子,其他人都还没加价呢,你们就急着把永生花拿走了吗?”
话音刚落,那道冰凉的视线也朝她扫过来。
男人英俊的脸上毫无情绪,波澜不惊,仿佛她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没错,就是陌生人。
别说她易了容,就算没有,可是从她当日用那种方式斩断一切离开他的那一刻起,于他而言,她也永远只是个陌生人了。
“你打算出多少?”男人平静的开口。
“我势在必得,多少都要。”夏清浅微微笑道。
“好大的口气。”他嗤了一声。
“可惜刚好,我也多少都要。”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遭的气氛忽然透出几分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众人面面相觑。
夏清浅脸色又是一变,“公子这又是何苦呢?驻颜的药物又不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代替,公子何必拿这么多钱,与我争一株可有可无的永生花?”
萧墨寒眸色凉薄,“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非要永生花不可?”
她神情僵了僵,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然后不知是真是假的道:“入药。”
说罢,她恭敬的弯下腰,深深作了一揖,“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萧墨寒看着她谦卑的神情,脑子里回荡的却是当初某个人倨傲的抬着头,决绝离去的画面。
他眼底瞬间转冷,“我看起来,像是同情心泛滥的大善人么?”
话落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吩咐一旁的楚良,“付钱。”
“是。”
楚良点头,直接拿了几十万两的银票出来,从老板手里接过了那株永生花。
夏清浅蓦地咬住了唇。
她出门的时候带了二十万两,买几株永生花都绰绰有余——如果没人跟她抢的话。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现在她的钱明显少于对方,而在拍卖会这种当场交易的场所,老板根本不会等她回去拿钱。
怎么办,直接抢吗?
可是以她如今的身体,只怕……
“不是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的。”
经过她身旁的时候,低冷的嗓音似漫不经心的响起。
夏清浅瞳孔一缩。
向风华震惊的看向他,然后又猛地回头看夏清浅,“他是不是……”认出你了?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可夏清浅还是听懂了。
她看着萧墨寒远远离去的背影,好半晌,忽然自嘲的笑了一声,“是的吧。”
就算她易容变声,可是在最初听到他出价以前,她用的却是自己的声音。
大概那个时候,他就认出她了。
所以才出这么高的价,跟她抢夺永生花。
当然,她不会自恋的觉得他至今对她余情未了。
或许只是……恨吧。
……
夏清浅和向风华回到居住的宅邸时,白炙正在教念念习武。
看到他们进门,一大一小眼神俱是微亮。
“娘亲,哥哥!”
稚嫩的嗓音绵软甜糯,向风华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不是让你叫叔叔,叫什么哥哥?”
念念委屈,“可是娘亲说,你也是个小屁孩呀。”
向风华,“……”
向风华真的忍不住想打人。
明明他现在用的是成年人的身形,而且他都几十上百年的妖精了,凭什么就比白炙小一个辈分?!
夏清浅笑了一声,沉了一路的脸色终于好转些许,“念念,今日有没有好好的习武?”
小包子眨了眨眼黑溜溜的大眼睛,“当然有,义父说我学得可好了!”
白炙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我们念念是最聪明的孩子。”
说完,又问两人,“怎么样,永生花拿到了吗?”
原本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可是没想到问完,两人的表情都难看下去。
白炙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了?”
向风华收起玩笑的表情,迟疑着道:“萧墨寒也……来了北狄。”
白炙呼吸滞了滞,几乎是立刻看向夏清浅。
女人嘴角扯出一丝嘲弄的弧度,“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拿到永生花的。”
她已经很对不起念念了。
不足七月的早产,哪怕孩子成功生下来,可是他先天有疾,自由体弱多病,不知经历了多少的苦难折磨,近来这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她和白炙每日潜心制药,才想出一道新的药方,或许能缓解念念的病症。
而永生花,就是药引。
“你打算……干什么?”白炙神色复杂。
“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打探过了,他就住在无忧山庄。”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白炙语气明显的担忧,“我替你去,好不好?”
“不,这是我自己的事。”
夏清浅定定的看着他,“白炙,你们的恩情我已经无以为报,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若是不出事还好,可万一那个男人早有防备,该怎么办?
他绝对不会放过白炙的。
……
无忧山庄。
凉亭中秋风徐徐,明显沁着夜晚的凉意,唯有石桌上的酒盅冒着些许酒香的热气。
一身墨袍的男人坐在凉亭里,面前摆着一杯酒,对面还摆着另外一杯。
裴盛试探着道:“皇上,您是在等人吗?”
男人晦暗的俊脸隐没在夜色中,不辨喜怒。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意味不明的扯了下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