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她撑不下去了
男人的手却缓缓收了回去。
她脸色微变,“萧墨寒,东西给我。”
“给你?”
男人唇畔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让你看一眼是为了让你确认东西的真实性,可要想拿到永生花,朕刚才好像说过,除非……你陪朕睡一晚。”
他条理清晰,神情讽刺,哪里有半分被催眠的迹象?!
夏清浅瞳孔一缩,“你……”
萧墨寒看出她在想什么,笑了一声,随手把永生花扔在桌上,满满的不屑一顾,“你以为,朕还是那个任你耍弄的男人么?”
不是。
他怎么可能还是?
从前的他,哪怕冷酷,却非无情。
可是如今,他的眼底早已没有一丝温度。
可她最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他到底为什么能躲过她的催眠?
就算他有再强大的意志力,可她特地用符纸燃烧过催眠用的珠子,双重保障,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哪怕她如今没有灵力,可她明明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的……
对,对了,她还有其他底牌!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关心他怎么了,而是先把他制服,拿到永生花!
想到这里,夏清浅眸色一凛,极快的从荷包里抽出两张符纸朝他扔过去!
空气中,嗖嗖的声音划过!
照原计划,这符纸一张是用来控制他行动的,另一张则是让人陷入昏迷的。
然而……
男人神情一冷,身形如鬼魅般旋转而过,在她眼前不断的变换着方向。
快如闪电,衣袂不沾,她甚至无法辨别他具体的方位!
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修长的指间竟夹着两张燃烧的符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夏清浅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要想不被符纸控制,功力就必须高于画符之人!
这符纸是向风华画的,虽然那小妖精的灵力不算多深厚,可到底也是个百年妖精啊,这男人怎么可能反制住他画的符纸?!
“很惊讶么?”萧墨寒看着她脸上掩不住的愕然,眼底划过些许嘲弄。
“你到底……怎么了?”她怔怔的喃喃。
“朕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他波澜不惊的道,“所以自你走后,为了防止旧事重演,朕也去习了跟你一样的术法。”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夏清浅心口却猛然一震,眼眶里剧烈的酸涩袭来。
习了术法?
先不说他是如何下定决心,就说这么短的时间,他的灵力竟然超过了小向,就无比匪夷所思!
这期间,他到底受了多少罪?
她死死咬住唇,“何必呢?”
何必?
什么叫何必,瞧这不是用上了么?
她说对不起的时候,他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可笑的以为她在为过去的事忏悔——虽然他不需要。
可是结果呢?
她却是为了对他下手,从他手里抢夺永生花。
呵。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悔改。
萧墨寒看着她伤痛的表情,好像在心疼他一般,可他心里却是满溢的嘲讽。
她不止不知悔改,还一如既往的会演戏。
他讥诮的扯了下唇,“朕不想再跟你废话——怎么样,这永生花你要是不要?”
夏清浅当然必须要。
可是……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若是嫌麻烦不想找,那就把条件告诉我,我去给你找,保你满意。”
男人唇间溢出一声嗤然的笑,“浅浅,你可能搞错了,朕不是在跟你商量。”他用手指刮了刮她的脸,目光专注的注视着她,“比起其他女人,在你身上,朕还能得到折辱和征服的快意,懂吗?”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唤着她的名字,说的却是最能锥心刺骨的话。
夏清浅静静的看着他许久,眼底无数的情绪闪动,最后又归于死寂。
她忽然冲着他笑了一下。
然后抬手,哗啦一声,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萧墨寒瞳眸一缩,“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么?”
“所以你就自己脱——在这种地方?”男人始终淡漠平静的俊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怒意,“夏清浅,这里随时会有人经过,你还要不要脸?”
要什么脸?
从他说要折辱她的那一刻起,从她别无他法决定答应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没资格要脸了。
“您不满意吗?”她烟视媚行的望着他,“大庭广众,不是更能折辱我?”
“你……”萧墨寒薄唇倏地抿成一条直线。
冷幽的黑眸盯着她许久,忽然狠狠冷笑一声,咬牙切齿,“是啊,朕怎么忘了,你就是这么人尽可夫的女人——多碰你一下,朕都嫌脏!”
话音落下,便猛地推开了她。
夏清浅踉跄了一步,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失神,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平静。
夜风吹过,她只觉那股冰冷的凉意好像灌入四肢百骸,冻得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她拢了拢衣襟,笑着看他,“那么除此之外,皇上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
她的眼里除了永生花,别无他物。
萧墨寒阖了阖眸,才克制住强烈的想要捏死她的冲动,“滚。”
夏清浅笑容僵了僵。
所有的故作镇定,所有的让步妥协,终于在他这一声“滚”字下,彻底化为灰烬。
她撑不下去了。
她几乎是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可是身后却响起男人冰冷的嗓音,“其他条件,等朕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她微微一顿,“……皇恩浩荡,感激不尽。”
说罢,她再不停留,飞快的离开。
萧墨寒看着她的背影,好像比从前更瘦。
其实她一直很瘦,只是不至于这么皮包骨头。
五年不见,她不是应该潇洒快活过得很好么——这幅没吃饱的样子,又是为何?
萧墨寒凝了下眸,转身坐回凉亭中的石凳上。
可惜那一壶温热的酒已经逐渐冰凉,温酒用的火也灭了。
裴盛远远看着帝王晦暗冷寂的身影,叹了口气,快步上前道:“皇上,天冷了,您进屋休息吧。”
可是帝王看都没看他一眼,倒着冰冷的酒,一杯接一杯。
直到最后,酒也没了。
他才意味不明的道:“裴盛,若有人曾负你欺你,如今她落到你的手里,你会放她一条生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