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谈个条件
夏清浅又是一愣。
萧墨寒眯起眼睛,“若是如此,你会不早点说?”
萧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本王发誓,确与楚怜惜有关。”
……
到了摄政王府,夏清浅才知道他所谓的与楚怜惜有关是什么意思。
萧墨寒猜得没错,若是真的和楚怜惜有关,她不可能不帮,摄政王根本无需多费唇舌。
只是这关系并没有那么密切。
甚至,对楚怜惜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真正影响的是摄政王妃……
门甫一打开,楚怜惜率先看到的就是萧寻,温良的脸蛋上扯出一抹嘲弄的冷弧,“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没用,我说不答应就是不……”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目光就触及了他身后紧随而至的两人。
楚怜惜脸色微微一变,余下的话也就此打住了。
夏清浅目露担忧,萧墨寒直接开腔,“他怎么欺负你了?”
萧寻脸色一沉。
楚怜惜垂下眼帘,“没什么特别的……让皇上和清妃娘娘费心了,是怜惜的错。”
萧墨寒淡声道:“你若不想说就不说,不过——你不愿意做的事,也没有人可以勉强你。”
这话,分明就是在暗讽萧寻了!
楚怜惜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多谢皇上。”
萧寻脸色更沉,尤其是想到她那些年在宫里当良妃的时候,心底的不虞扩大到极致。
他一时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因为相思的身体,还是因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皇上。”他尽量克制着火气,声音紧紧绷着,“您为何不问什么事就认定本王欺负她?现在出事的是相思,本王只是让她帮个忙而已,怎么就为难她了?”
“她为什么要帮你?”萧墨寒冷嗤,“现在是你整日追着她求着她,不是她求你。”
“相思中蛊本就是因为她!”萧寻的嗓音骤然冷了几分。
此话一出,几人脸色都变了。
夏清浅和萧墨寒对视一眼,最后把目光移向了楚怜惜。
楚怜惜眼睫颤了颤,“摄政王说,王妃中了一种名唤吸血蛊的蛊毒,中蛊之人的体内会有一种特殊蛊虫吸取她的精血,而下蛊之人的体内会有一只母蛊,专门补充精血,也就是一种损人利己的模式——而现在,母蛊在我的体内。”
换言之,吸血蛊把宋相思的精气,补充到了她的身体里。
夏清浅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所以他怀疑你?”
“是啊。”
她是最有动机这么做的。
毕竟,她和宋相思本来就不和。
毕竟,她身体不好,而宋相思的身体,曾经经过清妃娘娘的调养,已经逐渐好转。
所以她是这件事的既得利益者。
楚怜惜眼底闪过一丝自嘲,“不过我也不在乎,只是摄政王非要我帮忙取出这蛊虫,我却是不愿意的——一来我和王妃不和众所周知,二来这件事本来也不是我做的,我没道理为了帮他们夫妇在自己手腕上划一道口子。万一出什么意外,我死了怎么办?”
“楚怜惜!”萧寻厉声道,“你不愿意就不愿意,说这种话做什么?”
“我不愿意就不愿意?”女人重复着他的话,忽然就望着他笑了起来,“可您现在不是拿权势压我来着,还把我困在王府里,甚至劳烦了皇上和清妃娘娘出马吗?”
“你……”
萧寻眉骨狠狠的跳,眉梢眼角的阴霾浓郁的几乎要溢出来。
夏清浅总算听懂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她的脸色也难看起来,“王爷,所以你请我来是帮你当说客,还是帮你伤害怜惜的?”
萧寻闭了下眼睛,“本王不想强迫她。所以敢问清妃娘娘,有没有办法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取出她们体内的吸血蛊?”
不伤害?
夏清浅脸上也浮起一丝讽刺,“如果我说,王爷知道的方式,就是唯一的方法呢?”
萧寻脸色微微凝固了。
夏清浅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不知道王爷的消息是从何而来,但是对方一定没有告诉你重点——取出母蛊要划开手腕的大动脉,稍有不慎就会不治身亡。你觉得怜惜说话难听,或者戳中了你心头的痛点,但她说的都是事实。”
男人的脸色彻底僵硬了。
【不治身亡。】
四个字忽然如千斤重,砸在他的心头。
他眸色重重的暗了下去,喉结滚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夏清浅面无表情,“是。”
“那若是吸血蛊一直不取出来,相思会怎么样?”
“大约……也是个死吧。”
这蛊虫会一直汲取宋相思的精气,传输给楚怜惜。
如果楚怜惜身体好的也就算了,可是五年前她替楚怜惜把脉的时候,结果并不好。
所以这蛊会一直消耗宋相思的精气神儿,直至死亡。
屋子里忽然安静下来,透着落针可闻的诡异。
直到沉默良久的萧墨寒再次开口,不悦的声音紧绷,“楚怜惜,我们走。”
“站住!”
萧寻下意识的开口。
楚怜惜脸色微微一白,本能的攥住了手心。
萧墨寒嗓音骤冷,“皇叔,朕敬你一声皇叔,你不要得寸进尺——别忘了,你今日还在因为她去花楼的事争风吃醋,难不成现在就要让她以命相搏,去救你那个王妃?”
“皇上……”
这一次没等萧寻再说什么,楚怜惜忽然出声。
夏清浅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怜惜,你不用担心。皇上说得对,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熟料女人却温柔的笑了笑,“不是的娘娘,谢谢你和皇上好意,也辛苦你们跑这一趟。不过,我总不能让你们白跑……既然摄政王救妻心切,我可以答应他的要求。”
话音刚落,几人看她的眼神都闪过明显的震惊。
毕竟前一秒,她还那么斩钉截铁的拒绝。
可现在,竟然就答应了?
萧寻动了动唇。
萧墨寒蓦地拧眉,“如果是因为我们,大可不必。”
楚怜惜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忽然想明白了。”
她轻轻袅袅的笑道:“皇上您说得对,摄政王天生是个多情种只能给,前一秒还在为我争风吃醋,下一秒就要强迫我以命相搏——难保他会不会此刻还在心心念念救他的王妃,明日又要去太傅府烦扰我。所以我想着不如趁此机会,跟他谈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