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章怎么,要替她打回来吗?
毓秀眼神微变,抿唇道:“娘娘,可以出去说吗?”
“毓秀。”男人不悦的蹙眉。
“没事的景弦。”毓秀冲他摇了下头,“娘娘不是坏人,她是我的……故友。”
夏清浅以为她会装作不认识自己,毕竟她连萧墨寒的名字都改了,为的不就是把人藏起来?
倒是没想到,她竟然还答应与自己谈谈。
她看着男人眼底对她的不信任与对毓秀的关切,目光一刺,冷冷扯了下唇,“我是能吃了她还是杀了她,不过是出去聊聊而已,你怕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她。
四目相对,火光碰撞,两人眼底都是明显的不善
毓秀下意识的站在他们中间,将两人的视线阻隔,“娘娘,请随我来吧。”
……
冬日的寒风冽冽的在脸上刮过,生出几分刺骨的寒意。
庭院中的花草一看就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设施虽然陈旧的简陋,却又显得温馨和乐。
夏清浅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落在毓秀脸上,死死盯着她。
毓秀眸色一闪,垂下了眼帘,“娘娘,对不起。”
对不起?
夏清浅满眼冰冷,“所以你是承认了,故意将他藏起来?”
“不……”毓秀下意识的摇头,“我知道他爱你,我只是……刚好捡到了他。”
“刚好捡到?”夏清浅骤然提高了嗓音,“如果是刚好捡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讨厌我不想告诉我好了,可是为什么带着他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从南疆到北狄,多远的路程啊,可真是煞费苦心!
就这,还有脸说不是故意藏起来?
如果不是藏得这么好,南疆圣族和西凉暗卫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花了一年时间才找到他?
“我只是想等他好起来。”毓秀眼睫微颤,“等他想起所有的事,我就会把他……”
“如果他永远都想不起来呢?”
没等她说完,夏清浅便冷冷打断,“毓秀,你恨我是不是?南疆圣女的名号,我从来没想过跟你争抢,可那是靠血统而不是权力得来的,我有什么办法?即便如此,你还是恨上了我,甚至为了报复我,把主意打到了我男人身上,是不是?”
毓秀瞳孔一缩。
夏清浅脸色愈冷,“你从未告诉过他真实身份,就连那名字都是你编造的。你所谓的等他想起来以后就如何,不就是倚仗着他如今什么都没想起来?你分明就是故意欺骗他,还想浪费时间在这里说服我——毓秀,你是当了表子还想立牌坊吗?”
她说话实在太尖刻也难听了,毓秀整张脸都白了一度。
报复?
故意欺骗吗?
毓秀努力告诉自己,不是这样。
可是回想当初她在海边看到这个男人时,好像确实带着那么一丝恨意得到舒缓的畅快。
毕竟,夏清浅从来没有为南疆付出过任何东西,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抢走她的一切——圣女之位,母亲的爱……那时候的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她是恨夏清浅的。
看到这个女人丢了魂儿似的找人,她心里那口郁气终于消散了几分,甚至当她看到萧墨寒,又下意识的把他藏了起来,想让这女人也体会到她的痛苦。
起初她想过杀了他,可她毕竟没有杀过人,终究下不了手,只能一天天的藏着他。
她以为他很快就会醒来,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昏迷就是一年多,一醒来还失忆了。
当他睁开眼睛,警惕的问她是谁的那一刻,她又是震惊又是庆幸。
然后,不由自主的告诉他,他叫景弦。
那一刻她才知道,在这一年照顾他的时间里,她已经不知不觉的沦陷了——她时常会想起当初在西凉皇宫目睹的一切,想起他对夏清浅有多好,幻想着如果那个人是自己该多好?
于是她欺骗了他,假装他们只是素不相识的两个普通人,是她救了他。
他问她需要如何报答,她说,只要他。
他点了头。
她终于得到了这个男人。
她甚至渐渐的遗忘了圣女之位,只想让他永远不要想起曾经的事,永远跟她在一起。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毓秀闭了闭眼,“您身份尊贵,又是西凉皇后又是南疆圣女,我抢不过也不想抢了。如今我只想要他而已,求求皇后娘娘,给我一条生路吧。”
她涩然落寞的脸庞,好像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一般!
夏清浅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我给你生路?”
那谁来给她生路?
这是她最爱的男人,什么西凉皇后,什么南疆圣女,她都可以不要,她只要她的萧墨寒啊!
“毓秀,你还要不要脸?”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讽刺,毓秀脸色有些难堪。
她微微别开了视线,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道:“不管你怎么说,都是我捡到他照顾了他一年多。如今他是我的,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
毓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你打我?”
夏清浅眉眼冰冷,“谁要你假好心捡到他照顾他?我告诉你,我不是傻子,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没用——这个男人,无论如何都只能是我的。”
毓秀脸色又是一白,“夏清浅,你欺人太甚!”
“是么?”
夏清浅冷笑一声,扬手又是一巴掌要落下。
可她还没来得及动手,耳畔蓦然传来男人的一声厉喝,“你干什么!”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如水的盯着她。
那种刺骨的寒意,就如同曾经的每一次有人伤害她的时候那般。
可如今,他竟然这样看她。
过往的记忆如泉水般铺天盖地的涌来,那种对比鲜明的痛让人呼吸困难。
夏清浅扯了扯唇,却没能挤出半点笑容。
她就这么看着男人一步步的走近,目光一瞬不瞬,“怎么,要替她打回来吗?”
话音未落,男人大掌骤然伸出,落在她白希的脖颈中。
只要他手指用力的收紧,她随时会在他的手中葬送性命。
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残酷和冷血,“你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