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碰撞持续到车子过了县城,走到往市里的国道才慢慢平稳下来。
在国道上,车子的速度快了很多,没多久就到了家属大院。
夏玫只有一个包袱的行李,几人一同回到二居室。
“妈,你今晚和初初睡一屋,我去老袁那凑合一晚。”陆言深进了屋开口。
苏冉初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会去那边住,虽然那边是他们原来住的,但是他和原司长的交情好像还挺深的。
“行,我住哪都没关系,住不下就打个地铺都可以。”夏玫温和地开口。
“亲家母,你不用管他,一个大男人不睡一晚没什么。”
陆老爷胳膊从来不往孙子身上拐,这话说得就差陆言深是这个家的外人。
“年轻人精力旺盛,一晚半晚没关系。”
袁国尚听了陆老爷子的话也开口附和,显然陆言深现在是没有地位可言的。
陆言深无所谓,进厨房给两人烧水,苏冉初直接带夏玫进了卧室。
“初初,你们这房子怎么这么空?”
夏玫看到二居室没什么家具,虽然干净,但是看起来太空了。
苏冉初这里除了陆老的房间,其他的地方都是搬过来的东西随便摆的,袁国尚留了个沙发,看起来确实很空。
“这是刚换的房子,为了接您出来,深哥换了一个二居室,原本我们住的是一居室。”
屋里没有柜子,原来的柜子也搬走了,苏冉初还没来得及买,她将夏玫的行李放到椅子上。
“我听说这个房子很难申请,你才来这里几天就换到房子了?”
夏玫在村里也听说过城里工作的人提过,虽然现在的政策是有分配房,但是房源却很紧张,她想这军区的房源比较好排。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这个是袁司长和我们对换的,他一个人不需要这么大的房子,刚好我们需要就跟我们换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苏冉初也大致知道袁国尚在陆家是被压榨的一方,但是他却毫不怨言,就好像陆家的一份子,陆言深没有说,她也没开口问。
“你们这个袁司长人还不错的,作为领导,还跟下属上门提亲,”
夏玫听了苏冉初的话对袁国尚的印象好了不少,虽然刚才坐在他旁边有些尴尬,但是这样的领导还是不错的。
“袁司长人还不错的,之前在鹏城的时候还挺照顾我的。”
提到袁国尚的为人,苏冉初想到的就是之前鹏城的相处,那会袁国尚监督的眼神,像极了老父亲,那会她还不知道袁司长和陆言深交情,被自己男人的领导帮着挡桃花,心情还挺复杂的。
“哦,你们还一起去鹏城参加外贸会来,那他的官应该很大了。”
夏玫听了苏冉初的话,心里认为袁国尚的官很大,跟他们这种乡下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应该算吧,具体的级别我不是很清楚。”
苏冉初想袁国尚应该是整个军区的大领导吧,至少她目前见到的最大领导就是他。
“妈,我先给你准备洗澡水,我们明天下午出发往羊城去,今晚好好休息。”
夏玫整理她的衣服,准备今晚要穿的。
苏冉初出了房门后,看到陆老爷子已经洗好澡出来了,袁国尚正和他下棋。
“我提水进去,你让咱妈先洗,等下我再给你提。”
陆言深过来和苏冉初说话,手上还提着一桶冒烟的热水。
看到他提了水,苏冉初又掉头去喊夏玫。
几人相继洗澡又花了一小时。
将陆老安排休息,苏冉初两人才回房睡觉。
几人搞定,袁国尚和陆言深才离开往一居室去。
“你岳母一直都是一个人带小初吗?”
在路上,袁国尚开口问陆言深夏玫的情况,他知道夏玫和婆家因为苏冉初的婚事已经闹翻,那样的婆家不要也罢,但是一天都没提道苏冉初道父亲,结婚这种事,没有父亲的参与多少有些遗憾。
“他父亲几年前英勇就义牺牲了。”
陆言深抿着嘴回答,颇有感同身受般,有些闷闷不乐。
袁国尚直接噤声,这个问题就像引火线,将陆言深的情绪又带入到了低点,两人的遭遇多少有些相似。
“言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的怨气也该释然了,你现在有了珍惜的人,应该往前看。”
袁国尚看向沉默的陆言深认真地开口,眉眼间尽是心疼,他也不指望他能接受他的建议,这种话他已经说了很多年了,已经不厌其烦。
“我会考虑的。”
陆言深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回了这么一句,说完继续往前走,后面的袁国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他的春天要来了!
十天前,他还在跟这个男人四处参加演练,甚至是上战场,他都要跟着他,这是他姐临终交给他照顾的人,他拼了命也要护着他。
在部队,就算很多人说他偏心,私下对陆言深有诸多照顾,他也无所谓,流言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况且,陆言深在部队的表现优秀,爱才之心人皆有之,也不能怪他偏心。
“苏冉初真的是陆家的福星。”
他在心里疯狂为苏冉初点赞,觉得当初帮他俩领证,真的是明智的选择。
“明天她们要去羊城进货,你要休假跟着去嘛?”袁国尚冲着前面的男人开口。
“还有,你爷爷明天中午回京场,你要不要送?”
虽然可能性不高,但是他还是接着又多问一句,陆老带了随从,来时悄悄的,回时最好也悄悄走。
“你送她们去坐火车,要两个卧铺。”
前面的男人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又归于沉默。
袁国尚没听明白,为啥他就要去送苏冉初母女了,他要送陆老回京城。
“我得送你爷爷回京城,你不是去送她们吗?”他开口问前面的男人。
说出口又觉得不对,陆言深这是要回京城!
“好的,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他兴奋地敬了个礼,还在原地蹦了起来。
怎么办,他也好想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