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而返,微有些懊恼,回走到一条溪流缺口处,朝远处眺望了下,又拿出身上的gps探了下位置,发现距离那传说中的石门关比起在之前售票处都好像要近一些。不知从这里走小路能不能翻过山,抵达那处呢?正犹疑间,侧旁突然传来语声:“劝你最好别动那念头,否则你可能是又一个失踪人口。里面是深山老林,没当地人带路的话,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转头就见陆续从山下向这走来,他的视线飘了眼我手上拿的gps,又道:“相信我,你那东西,进了里面后没多大用场。”
一股心火直蹿而上,将他狠狠用眼风刮着,“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上哪你就上哪的,说吧,你这般紧追不舍地跟着我,到底有何目的,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遮着掩着。”
陆续默然,过得半刻沉声问:“以为我在跟踪你?”
“哈!”我怪笑出声,然后挑眉反问:“要不然呢?别跟我说这是巧合,巧到都跑黑竹沟镇来,巧到在这山沟沟里都能相遇。如果是这样,我看咱们不妨结伴吧,要不亏待了老天爷给得这缘份啊。”
陆续被我一顿抢白,没作声,脸色也不太好,狠盯着我居然点头承认:“没错,我是跟着你上山来的。”就在我嘲讽的弧度要在嘴角扬起时,他又道:“但是在这黑竹沟镇遇上,却是巧合,也或者,是不是巧合,得要问你。”
这话说得一波三折,实在是有深度,转了好几个弯,竟然最后转到我身上了。合着他的意思是黑竹沟镇上“不期而遇”,是我安排的?我为啥?为他这张脸?他是不是自傲过头,真以为我瞧他瞧对眼了,然后追到这黑竹沟镇来了?我去!实在是忍不住爆粗口。
但就在我发作之前,陆续突然劈头而问:“你为什么会到这来?”
这话问得极冲,我的火气再也压不住,直接就喝问:“此山是你家?此路是你开?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了?”界此,我对此人没必要再给好脸色。
陆续眯起眼,用一种审读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没在气势上输他,怒火在顷刻间被压下,眼神寒凉。
气氛变得凝滞,但最后陆续目光一敛,再开口时已换了话题:“六月一号那天,你是否有接到过一通电话?”我没好气地说:“陆先生,现在是八月份了,你要我回想两个多月前的事,还真是高估了我,而且我一天里会接到很多通电话,不明白你在指哪通电话。”
“你撒谎,数据模拟器终端全天,你就接过一通电话。你也不可能不记得,因为那个人一定找你问起向晚了,以你与向晚的关系,不会这么容易忘记。实话告诉你,打电话给你的人是我……朋友,她失踪了,至今未找到。”
听到这,我蹙起了眉,将他审视了一番,见他眸光清明,不像是在说假话。确实如他所言,我不可能不记得六月一号那天接的那通电话,因为对方不依不挠地打了有不下二十次,通常遇见这种对方“执着”的情况,我也有应对之策。接起来听是个女的,很没礼貌且口吻骄横地问:“你是晚晚?”我用早就备好的扩音器,改变声质成男音告诉对方:“你打错了。”
那头嘀咕了句,挂断了电话,随后将此号码列为黑名单。
只需脑中一转,就想通他刚才在“朋友”两字前为何停顿了,那个女人就是他要结婚的对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