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我细思,陆续拉着我向内挤,呆在入口处实在太危险了。进去十多米后,光线相对昏暗,即使有人站在口处,不仔细看也看不出里面藏了人。
房屋构架除去屋顶是黑瓦外,四面墙都是用得竹排扎成的,所以总会有缝隙。每经过一间,我们就寻找缝隙朝里面察看,发现头几间都是那种大通铺,还有女性用品,应该是那群在劳作的女人休息之地。往后的环境相对要好些,但连过几间房,也都是没人。
直到差不多第六间时,陆续先找到竹排缝隙看,然后他明显是僵住了。我左右搜寻,也没找着一个点,这处竹排扎得特别紧,忍不住凑近他轻问:“你看到什么了?”他僵硬地移转目光,距离隔得近,他的吐息都在我脸上,“小九,你有个心理准备,若里面有人是你朋友的话……”后面他没说下去,我心中却是一沉,另外,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在他退让开后,我凑近那处缝隙,眯了眼看清里面的一幕,倒吸了口凉气。我不敢相信,里面那些还能称作为人吗?全都一个个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染,也看不出他们伤在何处,有的少了胳膊,有的则少了腿,一个个横七竖八地堆放在那。
起初以为地面是用了一张黑色地毯,是观察到有的地方黑的,有的地方却是红的,这才明白,那是被那些人的血给染红的。得多少血才能将一张地毯染成了黑呢?恐怕这间屋子,不止呆过他们几个。
无法判断他们是否还活着,也看不清被血糊满的脸面,只能从轮廓与身形上来判断,彭野不在里面,而陆续要找的梁哥也不在,还有老铁也不在。因为这些人看起来普遍都瘦小,目测身高就在一米六多一点,我怀疑是未成年人。
彭野虽然清瘦,但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而梁哥与老铁则都是身形高大之人。
从竹缝退开,靠在身后的山面,无法抑制心头狂跳。再闻着那股血腥味,隐隐有种作呕的感觉。
陆续看了我脸色,压低声说:“没有就好,别多想。不行你就在这里等我,后面的我来搜查。”我脸色难看地摇头,都到这里了才怯步,之前跋山涉水也都白费了。只是心头异常沉重,事情远比想象得来的棘手,这一幕意味着什么,不是心里没数的。除去前途凶险外,我对彭野等人的处境更为堪忧。另外那些人缺手缺脚的断口,好似是被什么给撕扯掉,并非是拿利器砍断的。
这时屋前有噪杂人声传来,我们两人立即噤声。但听屋门被推开,好似不是推动的这间,是临近房间。紧随着有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们听不懂的话,应该是土著语言,过了片刻,门就被关上了。本以为会恢复平静,可突然就又有人声传来了,很意外,说得是汉话。
“又一个不行了,看来得通知上头来取货了啊。”
“再等等吧,凑齐十个以上,隔壁房里的记得别弄死,死了就没价值了。”
“嘿,谁说死了没价值,正好喂给那些东西啊,否则怎么为我们做事呢,它们都饿了很久了。”
两声奸笑随之传来,这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你们还有心思笑?之前在山道上跑了一个,还有一个进了这里后就逃进花海,派去找的人到现在都没回音。”
我和陆续同时皱眉,这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