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笑在头顶,陆续用两手把我圈住在怀中才道:“美女投怀送抱,这便宜不占白不占。”低头把我端详了下又改口:“说错了,不是美女,是村姑。不过我喜欢。”完了还在我唇上轻啄了一口。
我恼怒地扭动,试图挣开他,却被他紧了紧低斥:“别动!小九你再动下去我会更热的。”我立即顿住了,这才意识到身后的他是上半身光溜溜的,头靠在他胸前,明显能感觉到那热度,他还真没忽悠人,是真的不冷。
只得恨恨地低骂一句:“不要脸。”赢来他哧哧偷笑声。
这时背转身的疯子忍不住开口了:“我说小六啊,怎么着我还在这呢,就不能收敛点吗?”
陆续眼睛一瞪:“收敛什么?老子跟自个媳妇亲热碍着你事了?少在那唧唧歪歪,非礼勿视四个字你应该懂吧,老子再教你四字:非礼勿听,把耳朵给闭上,然后不许回头过来。”
疯子很受教,不耻下问:“敢问耳朵要怎么才能闭上?”
陆续冷笑出声:“你就不会拿个纸团塞耳朵里吗?找不到纸团,用地下的石子。”然后疯子没声音了,索性拿了两手捂住耳朵,背朝这边躺下睡觉了。
“有你这么欺负他的吗?”我没好气地数落陆续。他鼻子里哼了声气后答:“我又没怎么着他,就是提供良心建议。本来就是,咱两亲热,他跑来插一脚算什么事?”
我面上一红,恼怒地说:“谁跟你……亲热了?”没他脸皮厚,说到后两字时压低了声去。他嘿嘿一乐,把脸搁在我肩膀上,皮厚地回说:“刚说你是我媳妇,你也没反对,这事可就定下了啊。”
什么叫定下了?我不是没反对,而是他与疯子在说话,我连插句话的空隙都没找到。正想开口反驳,他的大掌直接捂住了我嘴,唇抵在我耳旁密语:“别想耍赖,你被我抱过也亲过,现在还有了肌肤之亲,就差了那一步,不当我媳妇你难道还想找别人?门都没有。”
我张嘴重重咬了一口他掌心,他也不收回,只在那嗤嗤地呼疼,等我松了牙后,哀怜地说:“看,牙印这么深,你真忍心咬呢。”低眼一看,果然一圈红印,齿痕清晰。不知道是否脑子发热了,我干了一件事后极其后悔的事,竟然伸舌出去轻舔了下那圈牙印。
嗤!陆续倒抽凉气,转而听他以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问:“小九,你干嘛呢?”
我顿然间也有些懵,不晓得刚才自己为啥那么做了,愣愣地回转头想要解释,可刚一扭头,强烈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温软的唇被重重吻住,浅尝辄止已是满足不了他,一下就将我搂紧了以膝盖抵着背,大手有力地控住我后脑不让有半点挣动,肆意兴然地启开我唇齿,勾动我的舌。
当微凉的手指从下方衣摆探入时,我心中一惊,随后本能地反应开始挣扎。怎么可以现在?疯子就躺在旁边,不管有没睡着,也是绝对不行的。陆续在察觉到我挣扎时顿了顿,可能是理智回笼了些,手也撤退开了,转移到我的头上轻抚。渐渐狂风暴雨似的侵略进入了尾声,当他撤开唇时呼吸极重,喘出来的都是粗气。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敛着眸,但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火辣辣地射在我脸上。他用额头抵住我,鼻子对鼻子,唇抵着唇,又轻啄了一口,才听他开口:“小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怎么办?”由于离得近,他嘴唇张张合合间总能触碰到我,于是他说完就笑了,“发现这种说话方式挺好的,能一直得到你的香吻。”
见我不作声也不看他,拿头顶了顶我,坏坏地问:“你一直盯着我胸口看什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性感?”我本处于放空状态,被他这么一说,立即觉得视线都无处可放了,听他沉沉在笑,恼怒地抬眼骂他:“不要脸。”
被骂了他也不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有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小九,你这是在向我表达爱意吗?”我想骂不能开口,想要打他也不能下手,只能干瞪着眼。
陆续噗哧而笑,捏了捏我的脸,“你这样子真好玩,像只青蛙。”
我还是下手了,探手到他腰间软肉,捏住之后就是一百八十度旋转,陆续嗤嗤长音,嘴里嚷着:“打是亲打是亲啊。”管你打是什么呢,我这不叫打,叫拧!两者之间区别可大了。
等满意收手后,陆续那原本一脸得意样变成了苦瓜,把我往旁推了推,就着火光低头去看那腰处,然后就嚷开了:“小九,你下手可真重,都青了。”
我随意瞥了眼,“有吗?是你本来肤色就是那样吧。”他怪吼:“我哪有那么黑?而且你有见过全身上下都是白的,就一块黑的皮肤吗?”我掀掀眉毛:“有啊,胎记不就是如此长的?没准那是你的胎记呢,之前光线暗谁还留意呀。”
他不说话了,把我往身前一揽,用手捂住我眼睛,不高兴地说:“给我闭嘴睡觉!”
嘴角牵起弧度,终于有扳回一城的快感了,要不他当我是病猫,可着劲的在那欺负。眼睛上捂着的手没动,另一只手探上来抹开我嘴角的弧度,野蛮地命令:“不准笑!”
我任由了他去,不与计较。阖上眼时才发觉眼睛异常酸涩,身体的疲乏也如数涌来,到底是人不是铁啊,而且似乎有陆续在身旁后就会产生依赖感,不像以往独行,再深的疲惫都会藏匿于无形。即使与彭野和佳禾成为合伙人兼朋友,但始终没打开心防。
突然念起他们,发现那个世界离自己很遥远,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人与人之间的纽带,有时候真的很薄弱,其中一方断了联系之后,时间一久,双方就会渐渐遗忘彼此。
我和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呢?会有那一天吗?假若这里的事了结了,今后该走什么样的路,我一时间有些迷茫。想要抓住,却又不晓得该以何种方式。曾为好多客户出谋划策,编写各种文案,来哄取对方心意,可事情临到己身时,觉得原来的那些方式都不可取,更何况,我与陆续就是那般认识的,难道我还能再继续给他发短信啊。
在胡思乱想间,不知不觉地意识迷离沉睡过去。但应该是身体的敏觉性仍在,当突然躺平时,神智立即蹿进了脑中,意识抽离回来。困顿迷沉中,听到陆续在悄悄起身,旁边传来好大的呼噜声,不用猜也知是疯子。他倒真算数异类中异类,没心没肺,到哪都能吃好睡好。
呼噜声的缝隙里,听得陆续的脚步声在渐远,微觉讶异,眯开眼刚好看到他几米开外的背影。他这是上哪?解手吗?侧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石块,上面搁着的衣物都已经晾干了,他的单衣和外套不在。我略一迟疑,就也起身拿过自己的衣物到旁边暗处快速换上,总算是将疯子的老棉袄给脱下来了。走过来见疯子蜷曲着身,就上前把他的老棉袄给盖在了身上,也算物归原主了。
奇怪陆续怎么还没回来,没好意思往深里去想,枯坐着等了一会,发觉人还没回意识到有些不对。向那暗处看了看,漆黑无光,考虑要不要喊醒疯子去找一下,万一我贸贸然找了去,碰上尴尬情形,我和他都下不来台。
可是我走过到疯子那处,看他流了一脸哈喇子嘴巴张得老大的睡相就不由无奈摇头,这种情形要喊醒估计挺难的。往包里翻了翻,并没找到照明工具,只得硬着头皮往暗处走。
我不可能边走边喊,只能大致辨别了方向凝神倾听四下动静。走出去一段路,火簇能照过来的光就有限了,只能说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要看清路已是困难。
周围安静的近乎异样,心里有些慌,陆续就是想要那啥,应该不至于跑这么远吧。可一路过来,以我的耳力,假若他在就不可能听不见一丝动静的。隐约有不好的感觉,不想往那方向去想,可思维控制不住,之前他带了我们绕开出口并未回到上层,心里就打了咯噔。隐隐觉得他其实还想追踪何教授那些人,之前停留的那处可能就已是接近秘密核心的位置了,韩建成等人或许也就在那附近。
所以,他等我们都睡下后,自己单独一人悄悄潜伏回去?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想用锥子撬开他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刚逃出虎穴,就紧赶着送上门去的,有这么笨的人吗?
对,有这么笨的人吗?无疑陆续不笨,不但不笨,脑袋瓜大多数时候比我灵光,而且精明深沉,他怎么会干这种愚笨的事?再说,就算他要孤身犯险逞英雄,把我和疯子就此搁在这能放心?
事情想岔了,一定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