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然转了下眼珠，对上男人幽深浓烈的眼眸，喉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着，异物感明显，最终在他的视线下低低道：“其实……”郁景深似乎早就预料到顾初然的话，略微低头，目光深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眼眸深处好似略过无数思绪，但因为掩盖得过于严密，反而让人看不出情绪。他轻轻抬起手，似乎想要做什么，可终究顾虑到顾初然，最终也只是攥紧拳头落在身侧，手指覆着薄薄的茧抵住掌心，有些粗糙：“我知道你想做什么，现在对你来说的最重要的是处理韩素的事情，我们之间的事情，等事情解决后再说。”

顾初然微微一震。她仰着脸看他，眼睛里有星光点点。这才注意到面前男人只穿了件纯色的衬衫，在光线的衬托下完美融入四周的环境里。顾初然低头，她笑了下：“那我代替韩素，先谢谢你。”

……嘉世的施压让韩素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有网络上的偏激言论。仅仅凭借一两句话便将她所有的努力和成果全都否认到底。“韩素，徐总愿意给你这个机会，你就该知足了，公司提供了你机会，你却想着在背后插我们一刀。”

嘉世公关部部门负责人宋和亲自找上门来，三言两句先将莫名的锅甩在她的身上。韩素毫不掩饰皱着眉，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意：“宋和，说话要讲证据，公司是怎么对我的别人不清楚，你是最清楚不过的。”

“韩素，那又如何。”

宋和继续道，“徐总和嘉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认定你的做法损害到了公司的利益，你一个人是斗不过他们的，还不如认个错？”

韩素浑身一震。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她始终不相信。只不过现在的结果，对她而言也已经不重要了。当初和她一起努力的人，早就在权利和金钱的诱惑下忘记了自己的本性。她的心脏一拧，脸色苍白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抬起头冲宋和道，“宋和……你既然已经和徐总站在一起……那今天又何必来找我呢？这样，”她轻声道，“这样做，只会亲手掐断你我之间的情谊。”

宋和眯了下眼睛，视线落在她身上：“韩素，你可要想清楚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韩素不说话。宋和想到自己来时下的军令状，继续一股脑地摁压韩素。“你已经不年轻了，而且入圈这么多年，到现在为止你带出了什么艺人？”

“就算是往外走，你也得有成绩不是？还是说你觉得凭你手上一个顾初然能让你有了和别人谈判的底气？”

“别太天真了，这个圈子只认钱，不认人。”

宋和见韩素表情隐隐松动，越发加大力度：“我知道你对公司失望，但你想报复公司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吗？”

“一个人，没有底气没有实力的时候，注定要接受自己的失败，韩素我觉得你需要重新思考。”

顾初然提着资料过来找韩素，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近乎洗脑的言论，不由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