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的眼神越来越冷。
是啊,因为那个女人,自己差点就失去这个儿子了,也会失去月柔和荣阳侯府,到时候失去的……
那个女人真是晦气。
如今太子卧床不起,她秦家说好听了也不过是太子府一个赚钱工具的罢了,而且也只是一个小商人。
在这个关键时刻,除掉秦家也算是向三皇子投诚了。如今都说太子要不好了,皇帝如今看着对太子的态度也……
想到如今的局势,不免又想到听昨日被召见的同僚说皇帝召见了御医,御医走后皇帝发了好大的火。
如果太子倒了,秦家也就完了,那自己和秦家的关系。
这一切怎么还能让那个贱女人给毁了。
如果没了那个女人,扶正林氏,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借荣阳侯府的势,也算是正经的亲家,平妻终究是有些不好听。毕竟荣阳侯府的嫡女是三皇子的侧妃,而如今三皇子更是如日中天。
母亲说的对,秦氏的存在只会阻碍他,还是他一生的污点,他是探花郎,怎么能在别人眼里是吃夫人软饭的。陈远的眼神越发坚定。
林月柔看着这样的陈远就知道成了。
昨晚父亲派人来说,宫里传话,太子快不行,他们开始动秦家了,秦家在太子那边也不是很重要的人,但却是个重要的突破口。而且这对三皇子和自己都是极大的好处。
现在也不能让秦氏再死一次,但让陈远休了秦氏也是一个契机。到时候这府里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夫人,唯一的夫人,儿子也是嫡子。
至于那个小丫头,能不能活还是问题呢。到时候有了秦家的财力和他这个能在皇上身边说上话的探花郎多美言几句,三皇子……也指日可待。
陈远安抚着林月柔
“别怕,我们现在都好好的,以后会更好,我陈远能娶到荣阳侯府的小姐,还能和三皇子成为连襟是我几辈子的福气了,月柔你安心养着,我去办点事,晚会回来陪你。”说着起身安抚好林月柔快步走了出去。
林月柔柔声说着等你回来,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等人看不见了对张妈妈说让人跟着老爷看看,都去了哪,最好知道做了什么,别被发现。
张妈妈连声应着去吩咐人了。
陈远从林氏那出来后本来想直接去秦氏的小院,但想着又拐向了松鹤院。
这松鹤院正是陈母钱氏的院子。
陈母虽然是乡下来的,但这几年受各府邀请多了,这排场也越发的大了,胃口也见长,这去别的府里看到的,回家也要置办,置办不齐全就指着秦氏骂不孝,让儿子要休妻。
这松鹤院的匾额,不就是去户部侍郎家老太太说是儿子给做的,回来就也要非挂上一个。普通木头还不行,不知哪听了紫檀木,非得要,秦氏实在拿不出,但也寻来黄花梨木的。
陈远却觉得是秦氏不上心,还心存怨恨,因为他知道不久前秦家用紫檀木打了一张床给孙子,一个孩子要什么紫檀木的床,还不如拿来给母亲,而且这给母亲就做个匾怎么了,就这样还算什么儿媳妇,真是商贾之家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
陈远想着,休妻这事还是应该与母亲商量个章程。
快步走到了院门口,抬头看见那个匾,更是想快点休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这院子是府里最大的一个院子了,什么好东西都要先搬过来,却不懂风雅,珍贵的花木山石、瓷瓶摆件一股脑的摆一起,怎么显眼怎么摆,真是将暴殄天物做到极致。至于金银宝石之类的确实不见,应该是收起来的。
钱氏正坐在亭子里听伶人唱曲,干瘦的老太太,满脸褶子,高高的颧骨,一双吊角眼看着就喜欢不起来,但秦远却是个大孝子。身穿深褐色的对襟褙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头戴一对金子花纹包边翡翠簪子,耳戴镶嵌玛瑙耳环手腕上也是一对羊脂玉手镯。
钱氏看到儿子来了,忙一脸笑意的让坐,倒茶摆点心的自不必说。
陈远看了眼那伶人,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钱氏还想听曲,但看儿子有事的样子也就不多说了。
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这么匆忙。”
陈远见没人了说道
“娘,我想了想休秦氏这事还是尽快处理了,免得夜长梦多,听消息怕是秦家要不行了,我们得赶紧撇清关系,被那个女人牵累就不好了。还有荣阳侯府的帮衬,彻底站到三皇子那边,这从龙之功,可不能因为那个贱人毁了。”
“为娘早就说过,那个秦氏不是个好的,五年了才生了个下贱坯子,跟她娘一个德行,上次没弄死她们母女真是福大命大,这次直接休回家,到时候她的那个那个赔钱货当丫鬟养,要是养不活也是她的命。儿啊,只是~她那些嫁妆……”
母子俩商量着怎么留下秦槿书的嫁妆。
而另一边秦妈妈清点好了仅剩的嫁妆,也只整理了一箱。
这也就两匹锦缎,两对白玉镯,一对羊脂玉平安扣,几只玉簪,还有些金银首饰和几十两碎银子,还有首饰盒夹层里的几片金叶子,两张五百两的银票。
秦槿书手里拿着嫁妆单子,有些发怔的望着这仅有的嫁妆。
秦安已经开始了她的婴儿生活,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还是抵不住婴儿本能——睡觉,吃饱了就得睡了。也就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秦妈妈看着有些心疼,这五年来夫人恪守本分的努力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却得不到一句好话,还落得如今的下场。
二十八箱的嫁妆是他们陈家沟最丰厚的,也可以说是陈平县最丰厚的嫁妆了,如今只剩这一箱不到的嫁妆,而这陈家的胃口越来越大,现在更是生出了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