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秦槿书看着,配合陈老大夫治疗。
另一边,秦振江和儿孙们还有杨斌全在前厅,正在说山上的事。
“秦老爷,杨某对三姑娘的伤十分愧疚,杨某也知,我们夫妇俩说什么做什么可能也挽回不了三姑娘的损失,但是秦老爷,只要您开口,我杨某能做到的一定去做。”杨斌全拱手说。
昨天回来后秦家人的心思也都在秦安乐身上,并没有关注其他的事。
今天一早用过早膳,就到前厅来想一起说说。
秦家人昨日已经从几个孩子口中了解了过程,秦振江也派出秦立新带人去山上带回猎物和魔芋等。还好那片深山去的人不多,也快到晚上了,更没什么人。
秦家人虽然觉得这不是杨斌全夫妇的错,但也个个脸色不好。还是会有迁怒的,毕竟秦安乐对秦家人来说是特殊的,也是他们宠爱长大的,看着秦安乐成了那样,未来可能会直接废了,再好的心性和容量,都不会轻易的放下。
“杨师父,我们是信任你的,也是因为信任孩子们的训练我们从不插手。如今出了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你也是不愿的。我们也知道你都是为了锻炼孩子们,可是,他们还只是六七八岁的孩子,不是军中将士,不是明日就要上阵杀敌的士兵,对于训练可以慢慢来。你也知道半夜时除了小四,小三,小五和二姑娘都发起了高热,而小四虽然没发热,但精神也不好,半夜都惊起了几次。”秦振江说着也激动了起来。
小三小四小五还有秦芸柯半夜确实噩梦连连,除了对杀猪的恐惧,还有秦安乐的面色如纸的样子,让他们在回想时都忍不住害怕和愧疚,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妹妹。
孩子们能杀了野猪已经是拼着莫大的勇气,后来发生的事,让他们猝不及防,身体和心理上都支撑不住了。
“我也希望你能考虑一下他们的承受能力。”
“杨师父以后还是多注意点吧。”秦槿恒沉稳的说。
“是杨某考虑不周,实在抱歉,还望秦家能给杨某一个赎罪的机会。”
“杨师父严重了,我们秦家也不是不讲理的,只是,一时心理难以接受,一切等乐儿醒了再说吧。这几日,杨师傅可以先让几个孩子休息一下吧。”秦振江是生意人,知道这一切确实不是杨斌全的错,他也没心思再去责怪。
“自然是可以的。”
“行了,各自忙去吧。”秦振江说着就去了汀兰苑。吴氏在用过早膳就带着儿媳和孙女就过去了,这会正等着秦安乐泡药浴。
早上扎针,泡药浴,晚上继续扎针。一连三天,秦槿书和赵氏一直是一起照顾着。
看着赵氏为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的女儿,连排泄物都不曾嫌弃。这排泄是靠陈老大夫扎针逼出的,不然淤积在肠道和胃里,对内脏恢复也有碍。对她的一些刁难也没有怨言,秦槿书对赵氏的怨念也慢慢淡了。她很清楚,这事不能怪她,但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在第四天时,秦安乐在空间已经能收放自如的控制工具采摘收割了,用精神力控制不仅快,还能锻炼精神力的精准性,同时这几天精神力也增长了十个,这已经很不错了。比起她以前的增长,这简直是一个质的飞跃。
蔬菜是一茬一茬的,在用两天时间收了一茬菜蔬。又收了一天的稻谷,有三亩左右了。
她每天都会不定时的试试意识能不能出去,这天秦安乐觉得有点异常,就试了试,结果居然没有了之前的阻碍感,顺利的出去了。
而这时的秦安乐是刚泡完药浴不久,赵氏给秦安乐喂水时发现她主动咽了,还以为是错觉,因为之前都是沾点水,少少的顺着嘴流进去一点。
赵氏不敢置信的又尝试着用勺子多舀了点,送到秦安乐微张的嘴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喂,结果是真咽了。赵氏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三姑娘有反应了。
秦安乐在意识出来时就觉得全身痛,又无力。身边的动静也能感觉的到了,有水喂到嘴边本能的就咽了,她确实感觉又渴又饿,觉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秦安乐努力挣扎着要醒,就觉得听到熟悉的声音。
“乐儿!”这是秦槿书在听到赵氏说秦安乐有反应时从旁边的小厨房里慌忙跑出来,看到床上秦安乐皱眉,激动的叫出声。
秦安乐也听出她娘的声音,还有满身的饭菜味。她娘的厨艺一直很好,这应该是做什么好吃的了,她娘很久没给她做好吃的了,要快点醒,这几天家里人应该都担心坏了。听她娘这激动的有些颤抖的声音就知道。
秦槿书上前跪坐到床边,轻轻摸摸秦安乐的头,怕用力弄疼了她。
“乐儿乖,快点醒来,娘做了你最爱的红烧肉,还炖了羊排,只要乐儿乖乖醒了,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好不好……”
秦槿书一直在在秦安乐床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赵氏也捂着嘴在一旁站着,她刚刚跑出去就连忙让人叫陈老大夫和秦家人,秦槿书也正好听到。
秦安乐在秦槿书的细声细语中慢慢平复了刚刚急迫的心,反倒没多久眼睫颤动了起来,秦槿书和赵氏都注意到了。秦槿书紧张的小声唤着“乐儿乐儿。”
秦安乐终于在一声的呼唤中睁开了那双圆圆的杏眼,看到的是秦槿书已然消瘦的身形,眼底的青黑,还有眼中满满的红血丝。刚苏醒的秦安乐此时的眼中没有无措和迷茫,有的是满眼泪水,她想抱抱这个脆弱且坚强的女子,但是她现在做不到,手臂果然很痛,痛到几乎没知觉。
上一辈子没得到多少母爱的秦安乐,在这几年有姥姥疼舅舅爱,有秦家一大家人,有秦槿书这样温柔的娘亲,她沉沦在这样的爱里。
陈老大夫刚回到客院,就看到香椿飞似的跑来,说:“三姑娘出事了。”
还不等香椿说完,陈老大夫已经夺门而出,一点不像七十多岁的老头。香椿气还没喘匀,又去清宁院告诉老爷和夫人他们。
陈老大夫到时,秦安乐也刚醒,才喊了声娘。
陈老大夫看到醒着的秦安乐,愣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