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群夫妻俩送陶花到火车站,一样是帮她将行李提上火车,景立群放行李,穆亦云整理床铺。
陶花呢……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嗑瓜子。
其实吧,她是可以自己搞定的,但是架不住景教授和穆教授的跃跃欲试。
据景教授自己说的,他们夫妻俩还从来没有享受过给孩子准备出行事宜到站的经历,一脸期盼地看着要出门的陶花。
陶花……陶花能怎么办呢?只能拍拍胸脯说交给我,这个流程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陶花一面嗑瓜子一面给景立群指导应该怎么归置。
“是这样吗?这样你会不会睡得不踏实?”
“不会不会。”陶花看了眼,表示刚刚好。
车票是景立群夫妻买的,作为头一次给孩子买车票的两个大人,夫妻是可这劲儿买最舒适的。
要是陶花拦了下,说不准又要走最高规格的,就是个睡觉的地方,没必要买那么贵。
最终定下来中档的软卧,看着宽敞了许多,空间也大了许多,床铺底下还有个小桌子,陶花可以抽空坐着看会儿书,吃吃零食啥的。
“这杯子会不会太薄了点?刚刚应该带一床杯子的,要是夜间冷了咋办?”穆亦云铺好床后,有些不放心道。
“那要不打电话让老三派人送过来?”景立群捏了捏棉被,亦是附和道,“要不直接改下一班车?”
“别别别,就这样就行,太厚了会喘不过劲儿。”眼见着景立群真要一种要重新摆放的意思,陶花连忙阻止道。
“是这样吗?”夫妻俩都一脸疑惑。
倒也不是他们没有常识,主要他们出行,都是买的最贵的,所以不太懂这个,这次要不是陶花说自己住那单间的睡不踏实,
还说了自己一个人住单间,担心夜间有扒手,他们也不会退而求其次地买这个。
“是的,这儿人多,夜间反而不会太冷,放心昂~”
看着三人为了一张床铺在反复拉扯,边上的人皆是啧啧赞叹。
“你们家这闺女是要去哪儿啊?两口子这么担心?”有忍疑惑地问道。
“是有些远,要做一天一夜的火车呢。”景立群转头道,也不对这人说的“闺女”一词进行反驳。
“小丫头一个人,路上还请大家伙帮忙看顾一下。”穆亦云说着,便拿出今天刚做好的小糕点,分给了周边的人。
陶花:……
讲道理,这一幕十分眼熟。
【前两次大哥和三哥都是这么干的。】
陶花:……可以,很棒棒,穆教授已经会举一反三了。
最终,陶花还是在火车要开动前几分钟,便让景教授俩夫妻先下火车,以免待会儿人多,挤来挤去的。
毕竟景教授和穆教授是没办法向她两个哥哥那样,直接翻窗下去的。
不一会儿,火车便缓缓开动了,陶花坐在窗口和火车外的俩人挥挥手。
“你景叔叔估摸着时间给你二哥说了,明天一早他就去火车站等你,东西太重了,你可不能自己提啊!”穆亦云不放心道。
“好的,您放心,我会乖乖等二哥来的,”听着熟悉的担忧,陶花弯了弯眼睛,“你们也快回去,外头天太冷啦!”
“哎,行,闺女,路上小心点儿啊——”
火车缓缓开动,景立群爽朗的声音逐渐远去,陶花听着这声“闺女”,忍不住嘴角上扬。
真好,在这里,她不仅有了哥哥嫂嫂,还白得了来自父母的爱。
看着火车渐渐远去,景立群夫妻俩忍不住在原地感慨。
“哎……闺女刚走,我就开始想她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穆亦云顿了顿,“你这闺女喊得倒是很顺口。”
“嗐!这话说得,迟早是咱们景家的人,先喊个闺女咋了,要不是怕咱家臭小子孤独终老,我都想认陶花做咱闺女。”
穆亦云:……
“你小心儿子知道后跟你急。”
“我会怕他?”景立群两手一背,雄赳赳气昂昂道。
……
火车上的陶花,看着呼啸而过的景物,心里亦是有些不舍,但是想到很快就能见到陶家村的亲人,又忍不住满怀期待。
【宿主,你要继续制作药膳吗?差一点经验就能解锁婴儿辅食版块了。】系统忽地问道。
‘不急,这会儿还早,再说了,就差一点点,我晚上睡觉前再去练练手,就能够解锁了。’陶花在心里回道。
而后便翻出带出来解闷的几本书,开始慢慢看起来。
耳边是周边人的闲聊声音,眼前是自己感兴趣的书籍,手边是景立群夫妻俩出发前就给她洗好的瓜果。
陶花看一会儿书,就吃一口果子,时不时再喝一口温热的水。
啊……人生啊,就是这么惬意。
傍晚,陶花吃完火车餐后,便准备拿出自己的专业书,准备啃半个小时。
【宿主,你还不去制药膳?是不是拖延症又犯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别催我,我自己有计划着呢。’陶花被催得有些烦了,‘你今天咋回事?平时我一去小天地,你就跟怨妇一样,
今天倒好,三番五次来催我,怎么了?先生贿赂了你?’
【“哼……就它,穷得叮当,连响都没有,还想贿赂老夫?”】
系统:……
虽然是实情,但是你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就让统很没有面子你知道么?
【行行行,我不催了。】
天一点点地暗了下去,陶花点着油灯今天任务的最后一页看完,便合上书,准备洗漱睡觉去了。
【我看人家都只是漱漱口,就一晚上,你忍忍,明天一大早火车就到站了,到时候家去再洗,赶紧准备准备,休息了。】
烦人精系统再次上线,陶花却是丝毫没有理会,拿着盆和毛巾去接水了。
‘开什么玩笑,我陶花花,作为陶家村一枝花,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连牙都没刷就回村?脸面何在?’
系统:……
陶花一面走着一面在心里怼着系统,结果一转身,便和一人差点撞上了。
“对不住对不住,没看到后便有人。”见对方还是孕妇的陶花连忙道歉。
“没事,也是我没注意。”女人一面心有余惊地护着自己的肚子,一面浅笑着抬头——
“咿?是你?”陶花一愣,原因无他,这人便是自己上次坐火车时,碰到的说自己是猪投胎的女人。
“我们见过?”女人一脸疑惑,显然是没认出来眼前的陶花,毕竟现在的她和当时,在火车上很邋遢吃着东西的蒙着脸的女人差距可谓是十分得大。
“之前坐火车的时候见过,你可能没有印象。”陶花笑了笑道。
虽然上次对她很不爽,但是自己有仇也报了,眼下对方还是孕妇,陶花自是不会再揪着不放,毕竟当时薅她头发的那一下可是不轻呢。
这么想着,陶花还有些小心虚。
“怎么了?”身后传来男人关切的声音,“是不是磕到了?我都说了有啥事你喊我啊,我就是给你拿个吃的,你转眼就能把自己磕到了……”
“行啦,你怎么回事,罗里吧嗦的,”女人对自家男人是完全没有好气,“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关心我?
现在这么周到,到底是因为我还是看在肚子里这团肉的份上?”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话说得,我真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男人被怼了也不恼,当下连忙澄清,生怕女人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给气到。
不一会儿,俩人便手拉手地离开了,转身前,陶花看到女人用十分疑惑的眼神看了眼自己。
很显然,女人对自己见过陶花却认不出来一事十分怀疑,毕竟陶花的这个样貌,放在先前,绝对是会被她死死记住,而后在心里各种比较的存在。
但是现在嘛……
女人摸了摸肚子的孩子,有了孩子之后,她对这些事情反而没有看得那么重了。
而看着两人离开的陶花则是陷入了短暂的疑惑。
真实神奇,上次见面时,这人的攻击性可是强到不行,怀孕真的能够将人改变成这样?
陶花一面在心里嘟囔着,一面继续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