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宁有些急,刚想打电话给沈墨,却听到了浴室里传出来了洛裴的笑声,洛安宁怔了怔之后,去浴室里看。
浴室不大,洛裴光着小身子坐在浴缸里,一脸的笑容,脸上身上沾满了白色的泡沫,而在浴缸边,而沈墨则将那细毛衫的袖子挽至手肘,手上沾满了洗发水的泡沫正在洛裴的头发上不停的搓揉着。
洛安宁:“……”
洛安宁的突然闯入,里面的笑声也一下戛然而止。
洛裴小心翼翼的看着洛安宁,又看看沈墨。
“洛裴说身上痒,所以……我帮他洗澡。”沈墨看着洛安宁说道,那样的表情似乎害怕洛安宁对他现在的举动不满一样。
洛安宁看着沈墨,那浅灰色的v领细毛衫上沾了不少的泡沫,而裤子也湿了一块一块的,看得出来,他根本就不会帮小孩子洗澡,不过,心里竟然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我来吧。”昨天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她都没有帮洛裴洗澡,难怪洛裴现在会说身上痒了。
沈墨让开了地方,洛安宁蹲在洛裴的旁边,伸手摸向洛裴的脑袋,而洛裴大大眼睛看了看站在洛安宁身后的沈墨,又看看洛安宁,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妈妈,你原谅那个人了吗?”
那个人,指的是沈墨。
他不敢再叫沈墨沈爸爸,怕洛安宁生气。
这个问题,尴尬的人不是洛安宁,而是沈墨,沈墨对洛裴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还在煲着汤,我去看一下。”
说完,离开了浴室。
出了浴室之后,沈墨去了厨房,围起了围裙,看着自己煲的汤,从即伦独岛回这里之后他就没有做过什么吃的了,认真的尝试着汤的口味,就连有人站到了厨房的门口了,他也没有一点的察觉。
直到转身的时候,他才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人,沈墨的动作顿住。
“我以为我看错了。”孟千羽走进厨房,将手中提着的大袋小袋的菜放下,然后将另一袋子的饮料水果都放到那冰箱里,举止什么的,完全就是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但是那句话却是冷得让人发寒。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会在洛安宁的这公寓里看到沈墨,而且沈墨还是这样的一副样子,客厅餐桌上的那些饭菜也是他的杰作吗?
“我等会就会走。”孟千羽对他的冷淡,沈墨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孟千羽还在生气吧?
“可以是现在离开吗?”孟千羽依旧在整理着自己买来的那一大堆的东西,毫不客气的对沈墨下逐客令,虽然这里不是他的家。
沈墨看着孟千羽的背影,眉头微微的蹙起,说道:“还在生我的气吗?”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墨出现在这里,心里就压抑,他很排斥沈墨在这里的出现。
沈墨沉默了一会,慢慢的解下了系在身上的围裙,说道:“我们还是兄弟,对吗?”
仍然记得孟千羽开车闯进他的别墅里,离开时他说的那句话:以后,不再是兄弟……
那句话是他心里的结,跟孟千羽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可以说不是兄弟就不是兄弟呢?就算在洛安宁的事情上,他是错了,可是现在,那句话可以收回吗?
孟千羽沉默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既然已经选择好了,又何必再回头呢?伤害了两次,还想第三次吗?以后,我会好好的照顾安宁和洛裴。”孟千羽直接避开了那个问题。
“我们还是兄弟吗?”沈墨却不依不挠,还是这个问题,他很想知道,孟千羽真的不把他当兄弟了吗?明明说好,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一直都会像以前一样,一起进退。
“如果你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的话,那么我就让你再选择一次,洛安宁与我,女人与兄弟,你选择谁?”孟千羽站起了身子,逼近沈墨。
这个问题……
选择兄弟,那么他就是第三次放弃洛安宁,选择女人,那么……
“在做这个选择题的不只是你一个人而已,可是我很想知道,你有答案了吗?沈墨!”从很久以前开始,这条看不清的路就已经摆明了在他们的面前,一直以为桥到船头自然直,也一直认为,这样的故事兄弟与爱人都可以并存,可是现在看情况,终究只是太天真了。
厨房里,沉默的两个人想互对望,各种情感交织,一个问题一个选择将他们越推越远,越推越远……
“爸爸,哈哈,爸爸。”洛裴一头湿湿的头发,光着个上半身跑进来了,看到孟千羽就一脸的兴奋样。
孟千羽刚刚还阴沉的脸在洛裴抱过来的时候已经融化,变得柔和起来,将洛裴抱了起来:“好香,洛裴洗澡了吗?”
“嗯嗯,好舒服。”洛裴搂着孟千羽的脖子,那种依赖的样子毫不掩饰。
沈墨看着眼里,涩在心里。
“其实很多事情,我们各自己的心里都明白,谁比谁更合适。”孟千羽对沈墨说了一句。
这时,洛安宁拿着件小t恤进来,看到厨房里孟千羽也在时,硬是愣了半天,这两个男人在这里相遇……
“汤煲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沈墨笑着摸了一下洛裴的脸,然后对洛安宁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孟千羽可以不用钥匙的进入洛安宁的这个公寓,可是看得出来孟千羽在洛安宁的心里地位已经不低了,至少洛安宁是信任孟千羽的,而洛安宁对他的信任连乞求都得不来,因为孟千羽从不会骗洛安宁,而他,骗了一次又一次……
孟千羽说得对,谁比谁更合适,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孟千羽爱着洛安宁,爱着洛裴,而洛安宁信任着孟千羽,洛裴也依赖着孟千羽。
至于他沈墨……
想到这,沈墨除了苦涩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这就是自作自受吧!
路希的身体差不多好了之后,沈墨去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路希,一脸的冷淡,而路希看到沈墨的出现,心里竟然是那样的温暖:“你来啦!”
沈墨走到窗边,留给路希一个背影,说道:“有没有想过,路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路希的笑容慢慢的消逝,想到了那天那个对她微笑,那个对她刺出刀子的路尹,感觉小腹上的伤口在作痛,从没有想过路尹也会有这样的举动,她也没有想过路尹会出现在这里。
路尹,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了……
“她是个疯子。”路希不会忘记在被刺倒之后听的笑声,路尹的笑声是那样的疯狂,那是疯子才会有的笑声。
听到路希的话,沈墨的唇扬起,露出了戏谑的一笑:“认识得早,相处的早,却怎么也喜欢不上,原来这些都是有道理的,路希,你与路尹的距离,越拉越远了。”
好好爱她……
那是路尹留给他最后的话,路尹知道什么叫做成全,路尹知道什么是可为什么不可为,路尹知道,什么人是无辜什么人是有罪,那就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而路希……
不择手段!
路希笑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她再好最终还不是没有得到你,爱情都是靠争取的,就像现在的你,即使不爱我,却还不是停留在我的身边了吗?”
爱一个人就要得到一个人,这是她一直努力的信念。
她从不相信那些什么所谓的高尚爱情,爱一个人就是让那样人幸福,都是狗屁,只有在一起了才是真正的幸福,即使不爱,天天看着也是一种幸福。
“都已经结束了。”沈墨的脸渐渐的阴了下来。
“结束?”路希不理解沈墨这句话的意思。
“我的协议从现在开始,结束,我与你之间也从此结束。”沈墨说道。
“不可能。”一听沈墨的话,路希就激动的坐起了身子,扯痛了小腹上的伤口,疼痛让她的脸色显得仓白起来。
“沈老需要我的肾,他不做手术的话就活不多久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不可能找得到肾源的,沈墨,你想让沈老死吗?”路希情绪很激动的说道。
这事他早已捏得死死的了,在很多年以前,路尹问过沈墨,她是不是沈墨心里排第一的人,沈墨摇头,说他生命里排第一的人是他的父亲,沈老,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位置。
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她才这么有把握的对沈墨提出在一起的在求,而现在沈墨突然的反悔,是找到肾源了吗?这么短的时间里,不太可能,而沈老也没有时间在等了,下个月如不进行手术的话,那沈老就等着直接进棺材吧!
沈墨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远处的天空,半敛起的眸子隐藏着所有的情绪,想到了昨天沈老对他说的那些话……
“我已经给沈老丢脸了,怎么可能再继续给他丢脸呢?”沈墨浅浅一笑,留下这话给路希,然后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再看那片阴过天晴后的晴空,莫名的连心情都变好了,原来就是那么一回事,走回了原来该走的路,那么一切都会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只是在这过程之中,人却最容易迷失方向。
路希在病房里痛哭,拿着枕头拿着床头上的所有东西乱砸一遍,只是在医院住了这么些天,为什么一切都脱离了她的控制呢?
是路尹,是那该死的路尹。
还有洛安宁,对,是洛安宁,如果不是洛安宁在沈墨的心里占据了位置的话,那么沈墨就不会觉得跟她在一起是件这么痛苦的事了。
洛安宁……
路希狠狠的咬着牙!
ol的c市办公楼。
洛安宁坐在大大的办公椅上,看着外面秘书拿进来的一份报道,脸上一副在琢磨的表情,然后说道:“逸东,对于路希这次的邀请,你有什么看法?”
那是路希出院之后所举行的一个小型庆祝会,说是自己的生日,所以邀请了一些人来参加,可是洛安宁有看过洛西在ol里的档案,路希的生日是在三月吧,而现在,十二月了,她实在是想不出路希这次这个小型聚会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