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东郊荒地的土地拍卖结束,荣盛集团果然和白峰集团联名进行投拍。
裴谨卿虽然没打算开发荒地,但也还是参加了土地竞价,甚至把价格硬生生抬高了好几倍。
我看当时季安阳的脸都白了,不过他们好像坚信上面会开发城东,所以还是咬咬牙把地买了下来。
结果无疑是正中裴谨卿的下怀。
听说顾启言在国外知道了这件事,决定立刻启程回国。
而白家的内部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原因在于白凌轩好像曾经提醒过白娉婷不要过分冒险,结果白娉婷因为他的话,反而一头栽了进去。
这件事情在业内发酵了三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裴谨卿故意下套给荣盛集团和白峰集团钻。
但只有我知道其实在这件事情里,白凌轩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毕竟季安阳这么激进还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因为顾启言就快回国了,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想快点摆脱柳妍妍。
但是白娉婷这么冲动,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如果白凌轩说他自己什么都没做,我是怎么都不可能会相信的。
不过不管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至少最后我和白凌轩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结果。
季安阳因为出现重大决策失误被暂时停职,等待顾启言回国之后再做定夺,而白凌轩则是如愿进入了白峰集团只不过要从基层做起,总的来说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嗡嗡嗡”,我正看着网上关于白家今后将会由谁做主的各种猜想,突然就收到了季安阳给我发的短信。
我原本以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季安阳怎么着也应该自顾不暇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能想起我。
“曼青,今天一起吃个晚饭吧?”
我看着季安阳发来的短信,本想回个“今天晚上没有时间”,但一想到如果应邀前往就能看到季安阳那张宛如丧家之犬一样的脸,我心里又忍不住的感到畅快。
“好啊,我们去哪里?”
我在手机屏幕上飞快的点了几下,编辑好短信发了出去。
季安阳很快回了过来,和我约定好了时间地点。
这时候我完全忘记了其实被逼急了的丧家犬才最危险,因为他们什么都已经失去了,所以才什么都敢做。
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准时达到了餐厅,报了季安阳的名字,跟着服务员一路走到了一个包厢门口。
“请。”服务员周到的为我拉开推门。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季安阳这次订的又是一间包厢。
之前被压在车里的经历,还让我心有余悸,我站在门口,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是不是该转身就走。
但是季安阳已经抬头看见了我,热情的朝我招手,“曼青,快进来啊。”
我顿了半秒,还是笑着走了进去。
反正如果真要发生什么我就狠狠踹季安阳命根子一脚,推开门跑掉就行了,一定不让他得逞。
这么想着,我的底气就更足了。
包厢里面是日式的榻榻米,季安阳在我来之前已经点好了菜。
“曼青,这几天我好想你啊。”季安阳一见我进来,就伸手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
我不着痕迹的挣扎了一下,发现挣脱不开,只能虚情假意的笑道,“我也想你,你最近怎么都没找我啊?”
“哎。”说到这个,季安阳满面忧愁的叹了口气,“项目搞砸了,今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严重吗?”我装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没事。”季安阳端起酒杯,一口饮下,“才一个项目而已,还不至于把我怎么样,最多就是降职罢了,只要我手里还有荣盛的股份,我依旧还是荣盛的第二大股东。”
说到这,季安阳的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是那个笑容现在却只让我感到恶心。
“股份,是你死去的妻子留给你的吗?”我打开手机,点开录音软件,准备套一下季安阳的话。
在我还是顾青青的时候,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英年早逝,所以我从来就没有给自己立过什么遗嘱,更不会在遗嘱里把什么都留给季安阳。
即便我当时是深爱着季安阳,但是荣盛的股份,我怎么样都会选择还给顾家而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所以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伪造了这份遗嘱,又是什么时候骗我签下了字。
“死去的妻子,你是说顾青青吗?”季安阳轻蔑的笑了一声,“那个蠢女人啊,她还以为我喜欢她,真是笑死人了。”
我暗暗的攥紧了拳头,但脸上还是毫无破绽的笑着,“既然你不喜欢她,那你怎么还娶了她?”
“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顾启言,顾总,逼我的。”
说起这个季安阳似乎就有满腔的怒气,放下酒杯,狠狠的砸在桌子上,“那时候我妈病危,需要高额的手术费,我想去找顾青青借,结果顾启言竟然出来和我说让我入赘他们顾家,只要我答应,他就借钱给我。”
“怎么,怎么是这样?”我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事情的真相,而且顾启言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季安阳来找我借过他妈妈的手术费。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季安阳的妈妈是在我和季安阳结婚后半年因病去世的,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季安阳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可是我为了不让顾启言为我担心,就一直都瞒着没有告诉他。
现在想想,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季安阳会恨我也是有原因的。
可是,可是他怎么就能忍心杀了我呢!
“但是,但是顾青青应该是爱你的吧。”我极力稳定下自己的情绪,装作不经意的随口提起,“不然她也不会把股份都留给你啊。”
“呵,她才没有把股份留给我,那份遗嘱……”
季安阳一顺口就说了出来,但是说到一半他又及时的打住,“今天我们不说这些,来,你尝尝这酒,这里的清酒很正宗的。”
季安阳说着将自己手里的酒递了过来。
我本来对季安阳递过来的酒是有戒心的,但是见他刚才自己也喝了好几杯,又想着再从他嘴巴里套出点什么,就端起酒杯,象征性的喝了一点。
“嗯,是挺好喝的,刚才说到那份遗嘱,那份遗嘱怎么了?”
“没怎么,就一份遗嘱呗。”季安阳开始闭口不谈遗嘱的事情,反而又给我添了点酒,“好喝吧,再来喝点。”
我耐心的陪着季安阳兜圈子,试图想要把话题重新引回到遗嘱上,可是季安阳却一直和我打太极,东拉西扯,到最后我都没再问出点什么,酒倒是又喝了好几杯。
“曼青,再来喝一杯。”季安阳作势又要给我倒酒,手也慢慢的开始不规矩起来,摸摸索索的揽上了我的腰。
“不,不喝了。”
我伸手想推开季安阳的身体,眼前的视线却开始模糊起来,身体也渐渐发热。
我心里暗叫不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我,我喝醉了,我去一下厕所。”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季安阳一下子翻身压倒在榻榻米上。
“你,你想干嘛!”我惊慌的尖叫起来。
季安阳却勾起我的下巴,脸越靠越近,“曼青,今天就让我们两个一起好好享受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