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绑匪头子赶紧摇头。
“是这个吗?”周晟珂又将吴平照片丢了过去。
“不是的,那个人的声音有些尖细。”绑匪头子赶紧说道,十分钟就要到了。
“是这个吗?”周晟珂又将一个女人的照片给了绑匪头子。
“对,是她,就是她,虽然她来找我们的时候,脸上戴了一个蛤蟆镜,但我敢肯定就是她。”绑匪斩钉截铁的回道。
温衣衣有些吃惊,立马看向那张照片,却突然如晴天霹雳般怔住了,捏着照片的手指也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因为照片上面那个人正是孙锦娜,那个在前世死心塌地的要嫁给吴平,甚至不惜和李丽芳处处针对自己,最后还将自己害死在手术台上的女人。正因为她是书记的女儿,她才可以瞒天过海,将自己的死亡打造成是一出意外。
没想到现在她竟然还主动出马来对付自己了。
这时,绑匪头子怒气冲冲的话才终于将温衣衣的神智给唤了回来。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快通知你的朋友把我妈给放了。”
没想到他这种心狠手辣之人竟然还是个孝子,真是有些匪夷所思,周晟珂不禁暗嗤一声:“你妈你就别操心了,我可不像你,会对一个老人家出手。不过,至于你们四个嘛,就等着吃牢饭吧。喂,是魏局吗,我这里有四个……”
说着,周晟珂重新掏出了大哥大。
绑匪头子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为了一千块钱,自己最后竟然沦落到这样的结局。
随后,警察就过来将他们带走了,等待着他们的即将是牢狱之灾。
“没想到是孙锦娜?”知道事情真相的温衣衣心里更加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你认识她?”周晟珂瞥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算不上认识,就是知道她而已。”顿了顿,温衣衣很快从仇恨中抽身出来,看向周晟珂,再次表达了一下自己的谢意,“厂长,这次的事真是多谢你了。”
“没事,我们回去吧!”
之后,周晟珂就将温衣衣给带上了车,桑塔纳霎时疾驶而去。
直到将车子开到一处海边,他才停了下来。
“怎么了?”见他竟然不回工厂,温衣衣有些奇怪。
“见你心情不好,下去,一起走走吧!”他淡淡说道。
“嗯!”温衣衣只好点头。确实,在得知竟然是孙锦娜派人绑架的她,她现在确实是心情不好。
见她答应了,周晟珂这才长腿一迈,向前走去,脚步从容而缓慢,似乎在等着她。
温衣衣深呼了一口气,也打开车门,迈步向前走去,却只是静静跟在他身后。
因为他刻意的等待,他们两人最终并肩而行。
夕阳在他们身后投下一大片的余晖,斜斜拉长了彼此的身影。
“温衣衣,你今天做事实在是太冲动了,明明知道吴家现在在抓你,还敢堂而皇之的送上门去?”气氛沉寂了半响后,周晟珂忽然开口道。
“对不起,厂长,我……我不知道,我当时就是被气昏了头,听到你打电话说是吴家的人绑架的我,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当时的调查出了点错误,那个叫孙锦娜的女人因为是书记的女儿,伪造了身份,才让我误以为是吴家的人做的,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想知道……”说到这里,周晟珂却突然顿住了,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谈话很快陷入冷场,他们两人虽并肩同行着,却是各怀心事。
不知不觉,便已走到了海边。
“有时候觉得你挺聪明的,有时候又太冲动,比如那天在交流会上,你让我不要和逸秋合作时,明明又说的头头是道。”这时,周晟珂复又淡淡说道。
温衣衣笑了笑:“可能我的冷静只在工作上吧!不过,厂长,我真心劝你一句,不要和你那个朋友合作,将来你会后悔的、”
周晟珂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神里竟露出一丝打量来,让温衣衣有些慌张。
她……不会是暴露什么了吧?
“厂长,我……我也就说说而已,工厂的事,做主的是您啊!”温衣衣赶紧转移话题。
“我会考虑你的,你好好在工厂干,升职加薪的机会少不了你的!”扔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周晟珂转身走到护栏边,底下是波澜大海。
落日的余晖铺满了海面,偶尔一阵微风吹过,泛起波浪,映衬着最尽头的红霞,如梦似幻。
在海风的抚摸下,周晟珂的面容竟不似从前般冷酷,而是透着一丝柔和。
他静静注视着底下的海平面许久,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大团结来。
右手拿着火柴,轻轻一滑,微亮的火光顿时升腾而起,在风里明明灭灭。
他将手中的烟凑了过去,点燃,送与唇边,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来,看着透明的烟雾萦绕在空中,又消逝不见,他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加哀愁了。
温衣衣站在一旁,看着他高大的身刻静立在护栏边。他的背影,冷漠又孤傲,可此刻在她看来,却是无限落寞。
他这是怎么了?温衣衣不懂。
“每当看到大海,我就会想起我母亲。”周晟珂右手捻着烟,微弱的火光映照在他的指尖,投下一点殷红的光芒。
他抬眸望向天际,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跟她说话。
母亲?温衣衣细细想了一下,前世她只知道周晟珂的母亲早就和他父亲离婚了,去了国外,一直到他被竞争伙伴给害死的时候,才出现。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一想起母亲来,就变得这般忧伤。
温衣衣动了动唇,可还不待她张口回答,他忽又问道:“有时候觉得我挺像的,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
“哈哈……”温衣衣尴尬一笑,缓和这沉凝的气氛,“厂长您怎么能跟我比呢,我这一小人物,爸妈不爱那是正常的,您可是大老板啊,不缺这些的,还有,我相信,就算你母亲现在离开了你,心里也一定在时刻想念着你,只是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暂时不能陪在你身边而已。”
周晟珂怔了一下,却没说话,而是转过脸去,继续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反问:“你想好了要跟吴平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