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和我走吧,我们一起,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一位身穿绿色碎花裙的女孩温柔道,微风吹拂起她额前微微凌乱的秀发,秋水般的眼眸带着几分乞求,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孩。男孩穿着粗布衣衫,小麦色的皮肤略显粗糙,体态健硕,原本挺拔的身躯此时却有些佝偻。望着眼前体态婀娜的少女,男孩多想一口答应,然后抓起她的手前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未来。但是他明白,他们之间不会有未来,就像黑夜和白天有着无法逾越的距离。男孩深吸一口气,牵强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少女眼里失去了光彩,神情黯然,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转身沿着小路慢慢走去,男孩默默跟在她身后,往前走出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直到他再也迈不出脚,眼睁睁的看着那绿色的裙摆渐渐消失在街边。“小天,起来了没,要出发了!”
窗外传来呼喊,将云天从梦中唤醒。云天支起身子坐在床上,揉了揉脑袋,他已经梦到这个场景太多次了,年少时力不能及的幻想,化作如今无止境的梦魇。她是一方家族的大小姐,又是族中资质顶尖的修行者。而他不过一介平民,又没有家族背景,只能在船上打杂为生,一个小小的船工伙计又有什么资格给她未来,两人的相识一开始就是错误。“终究不是想忘就能忘啊。”
云天无奈叹道。窗外又传来李叔的催促,云天收敛心神,准备一番后快速出了门,门外李叔已经等候多时。李叔名叫李佑,云天很小的时候遭遇变故,父母双亡,是李叔收养了他,带他一路逃难到此地,李叔在一艘渔船上担任船工,收入虽然不多,但也能将云天拉扯大,供他上学读书,可惜云天没有心思读书,早早选择了辍学,和李叔一起在船上做了个伙计,生活倒也平稳。一处高山的山顶处,一栋古宅坐落于此,古宅四周矗立着高大茂盛的梧桐。宅子中的一处房间里,一位身穿白色睡衣的少女刚从睡梦中醒来,眼角的泪痕暗示着她昨晚的梦境有些伤感。少女捋了捋头发,慢慢从床上下来,犹豫良久后来到书桌前,打开了一本日记,取出了夹在日记中的一张便条,便条有一点泛黄,但纸面依然光洁平整,看得出来保存的很用心。女孩慢慢打开了便签,便签上写着潦草的字迹:往事不必再提,人生已多风雨,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末尾署名云天留。“云天,我们这一生就只能这样了吗?”
少女幽幽叹道。门外疾步走进一名丫鬟,焦急道:“小姐,老爷那边已经和炎家大少爷敲定了您的婚约,一年后立刻就要完婚。”
少女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树叶,满心的思念随窗外梧桐的落叶悠悠飘荡,找不到寄托…………云天站在甲板上帮助船员们收取鱼获,一条条肥美的海鱼被拉上了船,云天将这些鱼一一捡起放在了鱼舱里,正在忙碌的云天心里突然感觉有些刺痛,下意识揉了揉胸口,刚想继续干手上的活时,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波涛四起,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道巨大的海浪突兀出现,拍在了船只上,将站在甲板上的云天卷进了海里。“小天!”
李叔嘶吼的声音传来,被晃的晕头转向的船员们这才发现甲板上的云天被海浪卷走没了踪影。一直以来大家都十分关心船上这个唯一的年轻小子,见云天被卷入了海里,明知道凭他们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么,却还是紧紧抓着船沿稳住身形朝着甲板移动,唯独李叔没有动,此刻他的脸上满是惊骇之色。云天刚被卷走的那一刻李叔就已经准备出手救人。但诡异的是云天却突然从海里消失了。老李的神识铺天盖地的扫出,整片海域都在他的神识范围内,可李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找遍了这整片海域都没有云天的踪影。正当李叔准备动身前往更深处寻找时,天上的云层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闪耀着无数璀璨的星辰,沉闷的雷声在天空中炸响,似有天地初开之势,延绵百里不绝。周围的生物感觉到一种本能的恐惧,纷纷向四周逃窜。船上的人们也都抱着脑袋跪倒在地,唯有老李站着身子,李叔一边抵抗着来自灵魂上的战栗,一边喃喃道:“竟然是天地异象!”
眼中的惊骇慢慢消散,隐隐有了几分期待。云天被海水带入了一个神秘空间,被海浪打的晕头转向的云天瘫在地上一动不动。“灾劫将起,宿命未结,你还不是该沉睡于此的人。”
空灵的声音在神秘的空间中响起。云天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了起来,四周灰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他坐在灰色的土地上不知所措。“我死了吗?”
云天有些伤感的想着。灰蒙蒙的空间中,两个身影悄然浮现,他们一人身穿黑袍,一人身穿白衣,一黑一白向着云天飘来。云天瞪大了眼睛看着一黑一白两名青年幽幽的飘来,心中大骂:尼玛老子平时尊老爱幼,知书达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如今英年早逝不上天堂,反倒要这黑白无常抓我去地狱,阎王老狗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思绪澎湃间,两名青年已经飘到了他面前,云天立马恭敬道:“见过黑白无常两位大人,小子对两位大人的英姿飒爽早有耳闻,如今一见更是如隔三秋,忍不住喜极而泣,泪流满面……”云天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两名青年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迷惑,当听到云天祝福阎王大人身体安康寿比南山后,黑袍青年哑然失笑,打断了云天连绵不断的夸赞,云天口水沫子飞溅,把脑子里有的赞美词翻了个遍,看见黑无常摆了摆手示意停下后才松了口气,他已经没词用了,再说下去他就只能开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