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气,“老婆,你这样扭动个不停,原来是不想睡觉啊?”
“元乔晟!”
“好了,老婆,你的心意我现在明白了。没关系,我不好好睡不要紧,明天在办公室还可以休息补觉,不过你做助理那么辛苦,连吃饭时间都没有,怎么补觉?所以,老婆,你确定今晚你要——”尾音刻意拖长,他笑容更深更邪更痞,“不好好睡觉吗?”
文翊歆被他气得咬牙咯吱咯吱作响,憋了又憋,大骂,“痞子!流氓!”
“嗯……”元乔晟似乎很受用这两个称呼,有意回味,坏笑着又凑近一些,“既然老婆委以我这么光荣的两个称呼,我不做一点表示,那就太对不起老婆的良苦用心,是不是?”
几乎全身都被他固定住,文翊歆只有一再地往后放挪动脑袋,避开他靠得越来越近的脸,但是脖颈长度有限,移到极限就再也移动不了,而前方的那张透着邪恶痞气的脸越来越近,近到连呼吸都触到了她的皮肤。
“元乔晟……你……”
身体侧着,她还能把头往后仰,只是这么一动,下巴撅了出去,靠近的那人并不打算点到为止,双唇带着暖和的温度落在了她的下巴上。
文翊歆惊得倒抽一口凉气,然而这惊惧的深吸声,在这宁静的深夜传入元乔晟的耳内,似乎被撩人的月色染上了别样的色彩。
这个落在下巴处的吻本是打算仅供捉弄调戏使用,此刻却无法收住,他顺着她的下巴往下亲吻,一个个一路吻到她的脖颈,然后是性感的锁骨。
文翊歆已被这些意料之外的吻吓得无法思考,无法做声,全身僵硬得一动也不会动。
这些吻像羽毛般轻柔得拂过她细嫩的肌肤,而他温热的呼吸则像吹动羽毛的微风,从皮肤融入到血液,在身体里激发出别样的温柔。
她的身体渐渐地软化,呼吸仍是颤抖,皱着眉,睁圆了眼,似不敢相信地瞪着黑暗中的某一处,但全身还是一动不动。
吻顺着锁骨移到肩窝,一下下依旧那么轻柔,只是喷洒在她皮肤上的呼吸灼热了起来。此刻,他松开她的一只手,顺着她的身体抚上来,停在了她的胸口,开始灵活地一个个解开睡衣的纽扣。
一颗、两颗、第三颗……
她迅捷地抓住他的手,紧紧地,带着颤抖地抓着他的手背,呼吸不稳,黑暗中,能听到她咽下一口气的声音。
“我、我……我没准……备好……”
他的唇还在她的肩窝,然而在她抓住他的手背制止他动作的那一刻已经完全停住。他离开她温暖的肩窝,抬起头迎上她的眼。
她已经微微低下了头,双眸仍然睁得圆圆大大的,眼底还有光亮在跳动,但鼻息还不够稳定,就连小巧的双唇似乎都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颤抖着。
他松开了她的双腿和另一只手,然后她亦不再紧抓他的手背,但他能感觉到,她连松开手的动作都在战栗。
也许这样没什么不好,没有强迫她,也算是让她明白地意识到一些已经无可避免的事。暗暗呼出一口气,他终是选择把手放在她的腰际,轻轻道一声“睡吧”便闭上了眼。
黑暗中,看着他闭上了眼,感觉到他放在腰际的手从掌心里传来的温度,文翊歆紧抿双唇,皱眉闭眼,尝试着不发出任何声响,哪怕是气息来疏解憋在胸口的气,很久很久,都无法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是在手机闹铃中醒来。
不知是因为夜半惊人的扰安,还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异性,文翊歆睡得特别浅,闹钟才响第一声就睁开了眼,翻身去拿手机。
腰际的那只手彻夜都放得很稳,即使是她翻身都没有滑落。而她亦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这么安静,保持一个姿势睡了一晚。
元乔晟睡得也不深,她一动便也醒来,靠坐在床头上揉着眉头。
关了手机回身,看到往常空荡荡的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文翊歆觉得别扭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元乔晟放下揉眉头的手,刚好撞上她狐疑探究的目光,柔和地弯起了唇弧,“morning,honey。”
文翊歆猛地僵住,不知所措地抓了抓脸,丢一句“morning”跳下床去衣橱取出洁净的衣服,但是整个心都在惴惴不安,不知此刻是否应该不顾他的感受直接去浴室,还是就像平常一样在这里……
看她抓着衣服愣愣地站在衣橱那没有动作,元乔晟明白她的纠结,掀开被子下床,关门前道:“换好衣服快下来吃早餐。”
门关闭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下,抱着衣服缓慢地挪到床边,又是僵化状态。
看着这张床,脑海里全是几个小时前黑暗中的画面。
她使劲摇头,甩开所有繁杂,速度地换衣,洗漱。收拾包的时候,无意瞥见挂在床头的巨幅婚纱照,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看着这张婚纱照,脑海中浮现文翊羡结婚那天的那张一点喜气都没有的照片,更觉得惆怅。虽然她和元乔晟的照片也看不出多少喜气,至少乍眼一看,似乎还能感觉到深情。
她突兀地叹息:文翊歆,这辈子,你的良心恐怕都逃不出对翊羡亏欠的自责了吧?
到了周五,事情渐少,难得能正常午餐,文翊歆和楚弦一道点了牛排扒饭在西餐厅品尝。
饭到中旬,楚弦突然低咳一声,迟疑着开口,“翊歆,你最近跟婕儿有联系吗?”
文翊羡顿了顿,摇头,“怎么了?”
“没什么。都说女人结了婚就会为了老公和家庭丢了朋友,看来你也不例外!”
文翊歆立刻不满反驳,“这是谁说的话?完全没道理!我这不是天天跟你联系,还总是一块吃饭,比起跟老公吃饭的次数还多!”
“那是因为我们是同事!”楚弦无奈地笑,眼波柔和似晨雾,“好了,说正经的,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跟婕儿联系一下。”
她贼兮兮地笑起来,“怎么这么关心?你该不会是……”
“别乱想!”楚弦瞪眼打断,“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其实那天……”
“哪天?”
“那天周帆跟你说那些话,婕儿都听到了。”
“你说什么?”文翊歆惊得直直站了起来,反应过激吸引来其他桌的侧目,又被楚弦以请求的眼神一再示意拉回座位,“那……那她知道了是什么反应?她怎么、怎么也不跟我说?”
楚弦以无奈到极点的眼神看着她,“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跟你说?”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她跟阿帆……”
“分手了。”
楚弦说得平静,文翊歆却听得心惊。
从大二就在一起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她霍然起身,坚定道:“我去找她!”
“翊歆!”楚弦无奈至极地拉住她,把她按回座位上,“你现在这么着急着去,想好要怎么跟她说了吗?还是先冷静一下,等下班再去找她。”八壹中文網
不知所措之际,sarah打进电话来,让她现在立刻去深情婚纱店取最新款的婚纱,临时需要。
待她挂断电话后,楚弦道:“先吃了饭再去,我开车跟你去,深情婚纱那是单行道,你坐车去回来要走到路口才拦得到车,我送你就不用浪费时间。”
“你送我,你不午休了吗?”
“午休跟你的胃比起来,谁更重要?”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快吃,吃了饭就走。”
楚弦的车直接停在博源大楼前方的车位,和maria章的毗邻。楼上主编办公室的窗口,maria手捧咖啡,静静地俯视着楼下,看到文翊歆上了楚弦的车,并且车子驶向深情婚纱店的方向,不由得蹙眉。
临近下班前,文翊歆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了内线,居然是maria破天荒地叫她进办公室。
从文翊歆到mei上班,不长不短约一月的时间,这种事情从来没发生过。素来均是maria要求sarah进去交代后再转达给她,此刻的举动就连sarah都震惊不已,难免不安担忧。
这次进去,maria不像往常那般,要么背对着站在窗前冥思,要么装过椅背,背对进来的人,要么专注地翻阅着桌上的资料杂志,从不抬眼看。
此时此刻,她正襟危坐,淡漠的脸色显露不出任何情愫,却是正视着文翊歆。
“主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maria并未及时回答,默然地打量着她,半晌后,才懒懒问道:“你不会开车吗?”
“啊?”文翊歆纳闷,转思一想,即问,“当时投简历的时候,没有看到有要求说要会开车才行。”
“当时没有,但是工作这段时间,难道你不觉得如果自己会开车会很方便吗?”
文翊歆敛起视线,不敢再直视她。
这个女人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果然比妈妈的还强烈。
瞧她沉默不语,maria又轻声道:“总不能每一次都麻烦楚总监送你吧?”悠悠靠近椅背,翘起腿来,姿态显得傲慢不已,“我知道你们交情不错,但仅限于我知道。杂志社里的人呢?难道你都不在意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你和楚总监的吗?”
“主编……”
“你是文家大小姐,已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就算你不在意,也该为楚总监考虑,不是吗?这段时间来,我也看得出你确实有潜能,事情处理不好会先自我反思,所以,我也不希望别人指指点点,说我的助理是靠着裙带关系才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