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传来傅雨晴再一次住进了精神病医院的消息传来时,顾心悦正早起洗漱完准备吃张妈已经做好的早餐。
和她一起坐在餐桌前的,还有傅雨晴的哥哥傅凛天。
“喂,你是傅雨晴的直系家属吗,这里是市第二精神病医院,您的家人傅雨晴在凌晨一点突然发病,现已在市第二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务必请您来一趟医院,我们有要事和你们相商。”
傅凛天听着电话里温柔的女声,他的脸色从轻松变到凝重。
“凛天哥,谁的电话?”顾心悦察觉到了傅凛天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她猜不到是谁会用一通电话让傅凛天无法平静。
“医院的。”傅凛天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医院?谁病了?哪儿的医院?”
嘴里刚刚咬了一口鸡蛋羹的顾心悦眨巴了一下眼睛,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究竟是谁呢?
“是雨晴。”傅凛天回答很简易。
“雨晴?雨晴又怎么啦?她生什么病了?在哪个医院呢?”顾心悦虽然心里对傅雨晴极度不满,但是作为家人还是要问的。
“在市第二精神病院。”
傅凛天已经没有再吃饭的想法了,毕竟,这是自己的妹妹,再怎么样和她关系不和,也不能弃之于不顾吧。
“不会又是什么阴谋吧?凛天哥,你先别去,我怕雨晴会有什么阴谋。”顾心悦一听又是精神病院,她顿时想我上一次傅雨晴和杜南茜合起伙来骗她和傅凛天的事了。
“行了,那是我的妹妹,你不用去,我自己去看就行了,是不是阴谋不看怎么知道呢?”
傅凛天从餐桌前站起来,在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然后急匆匆准备出门。
顾心悦听着傅凛天刚刚的语气,他很冲,好像有种自己冤枉了傅雨晴的感觉,顾心悦心里有些沮丧。
她也再没有吃早餐,拎着自己的包出门上班了,一路上她总是想到傅凛天刚刚冲她喊时的样子。
“像傅雨晴这种鬼把戏多的人,谁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呢。”顾心悦一个人想着,“但是凛天哥也是雨晴的亲身哥哥啊,我总不能不让他去吧。”
顾心悦觉得自己矛盾极了。
她本想着打电话给傅凛天询问一下傅雨晴的病情来着,但是总觉得自己打电话过去就好像在澄清着什么。
思来想去,顾心悦并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傅凛天赶到市第二精神病院的时候,傅雨晴和上回一样,躺在床上挂着吊水,看到傅凛天来了,甚至还侧过身给他一个笑脸。
傅凛天看到病房里除了自己并没有什么其他人,也就是说,左家人一个也没有来。
一个女医生突然走了进来,她看着傅凛天一瞬间有点亮眼,但随即又马上把眼神收了回去:
“您是傅雨晴小姐的家属吗?”女医生看起来很严肃。
“嗯!”傅凛天闻声转过脸去看到了这位年纪并不怎么大的女医生,然后轻声应着点了点头。
“您是他什么人?”
“哥哥!”
“您之前有了解过傅雨晴小姐的病情吗?”女医生把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面,然后一脸严肃的问着傅凛天。
“没有。医生,我想问问我妹妹她怎么了?”傅凛天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了上一次雨晴装病的场景,居然和今天出奇的相似。
“傅雨晴小姐可能是受到过一些强大力量的碰撞,她的头部里面有瘀血块,并且长期精神压抑,有轻微的被迫害妄想症,不过不是很严重。”
“那为啥要在精神病院?”
傅凛天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医生。
“病人直接被送到了这儿,我们只负责给她治疗,不负责这些问题,再说了,精神病院的脑科也是很发达的,你要是信不过……”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凛天觉得自己一定是说错了话,“那医生我能问一下是谁送我妹妹过来的吗?”
“是一位先生,好像姓左,他送来之后就给了我们你的电话号码,说是病人家属。”女医生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在撒谎的痕迹。
傅凛天知道是左向天。他一直对雨晴不太满意,自己曾经也劝导过雨晴让其离婚,但是雨晴说自己很爱左向天,她并不想离婚。
“医生,那我妹妹啥时候就可以出院了了?”傅凛天跟在女医生后面问道。
“今天!”
“今天?”傅凛天诧异。
“对啊,你交完昨晚和今天所有的费用之后,就可以带着你妹妹出院了。”女医生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她转过身来双手依然插在白大褂的兜里,看着傅凛天说道。
“哦,好的,那谢谢您啊。”
傅凛天很礼貌的对着女医生的背影说了句。
傅凛天走进病房去,傅雨晴已经自己坐了起来,她看到傅凛天进去,僵硬的脸上出现了一些缓和的表情。
“雨晴,你……”
“哥哥,我没怎么样,好着呢,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家吧。”傅雨晴打断了傅凛天还未完全说出口的话。
傅凛天突然发现,自己和亲妹妹在一起,居然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年他们真的生疏成了意想不到的样子。
“左向天他……”
“他也很好,对我一直都很好,昨晚我晕倒了,是他送我过来的,今天他去公司了比较忙,就喊了你过来。”
傅雨晴很怕傅凛天看出来她的落魄和狼狈,所以,她在极力掩盖着事实,至少从她的嘴里亲口说出来左向天很好,她都不会觉得有多落单。
“好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哥哥你送我到家之后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家就行。”傅雨晴已经掀开了病房里洁白的被子,准备下床。
傅凛天看着傅雨晴瘦的像骷髅一样的脸,劣质的化妆品完全遮不住她的憔悴和疲惫,但是,她说的很轻松,很完美。
傅凛天并没有戳穿傅雨晴,他开车送雨晴到了楼下,看着她上了楼,然后才缓缓离去。傅雨晴在打开门的时候想:不知道以后这样的劫,自己还能逃过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