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白慕擎黑眸盯着昏迷的在一边的黎语瓷,浓眉皱成了一个川字。
赫连城紧张的看着后视镜,“先生,是去医院还是叫汪医生过来?”
白慕擎可是白家唯一的继承人,一点岔子出不得。
身旁的女人忽然痛苦的哼唧了一声,白慕擎眉心一动,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叫汪医生过来。”又补一句,“直接把车就近开到奶奶那里去吧,让汪预行过来。”
汪预行是他的私人医生,医术精湛。这样的人他才放心。
“是!”
车刚一停稳,赫连城连忙跑到后座,把车门打开,将双手伸了进去,“我来抱黎小姐出来吧。”
他知道他家这个主子最讨厌的就是碰女人,刚刚不过是危急情况,没有办法,所以才会搂住黎小姐的。
然而这次他却猜错了。
白慕擎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抱起身旁的女人,转身往院子里走。
赫连城甚至都看到白慕擎抱起黎语瓷时,受伤的左臂抖了好几下,痛得有些使不上力气,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松手。
白奶奶正坐在客厅里品茶,某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前不久才离开的大孙子,此时抱着一个女人浑身湿透的女人进了屋里,惊得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慕擎……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慕擎没有多跟白奶奶解释,而是转身上楼,“出了点事。”
打开自己平日里睡得房间,白慕擎把女人放到了海蓝色的大床上,冷沉的视线由那张红肿的小脸往下移,便看到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处有一处红紫色的伤,因为她皮肤白皙,那一处伤看起来更为明显,几乎要渗出鲜血来。
心,不自觉的揪紧了几分。
“赫连城,叫一个女佣人拿一套干净舒适衣服来,给这个女人换衣服。”
“是。”
视线落到女人胸前和红色的胸衣上,白慕擎不自在的离开视线,只觉空气燥热了几分,“再拿一套女士内衣来。”
“嗯?”赫连城一愣。
浓眉又是一蹙,不耐烦道,“算了。”他不知道这女人的尺寸,“直接把人叫上来。”
“……是。”
白慕擎自己身上的白衬衫被沾湿,他转身去了衣帽间,重新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他从衣帽间出来的时候,汪预行已经很速度的赶到了。
汪预行直接推开门,一看到白慕擎就直接冲了过来,一手快而轻的捏住他的左胳膊,便要来卷他的衣袖,“听赫连城说你左臂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白慕擎长臂一抬,下巴往床的方向指了一下,“先给她看。”
汪预行一愣,扭头一看,这才发现,海蓝色的大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汪预行那双欧式大双一瞬间瞪得老大,他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又扭头看了看白慕擎,“白慕擎你竟然带女人回家了!”
真是稀奇!
他和白慕擎从小就是朋友,大学的时候就出国学医,一直到近两年才回国,却从未见过白慕擎带过哪个女人回家。
他一直以为白慕擎的性取向有问题,直到白慕擎忽然带回来毛毛……
白慕擎斜他一眼,一记冷刀子飞了过来,汪预行不再调侃他,老老实实的走到床前。
床上的女人双颊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打的,头发还湿漉漉,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但是即便如此,也丝毫遮挡不了这个女人的美。
这是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
不愧是让白慕擎上心的人。
不过白慕擎带回来的女人,他可不敢多看,连忙开始检查。简单的进行了面部检查,汪预行抬头,“有点发烧,她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白慕擎想到她肩膀处的伤口,“有,在肩膀那里。”
“哦。”汪预行又垂下头颅,两条修长的手指开始解黎语瓷胸口的扣子。
然后他刚刚才解开一颗,一只同样骨骼雅致的长手便斜刺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悦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干什么?”
汪预行一呆,不解的抬头看他,“当然是帮她检查伤口呀,不脱衣服怎么检查。”
修长均匀的眉,不悦的皱起,白慕擎的那只紧抓着汪预行的那只手还是没有松开,他扭头对着旁边的女佣人说了一句,“你来,只要露出伤口部分就行了。”
女佣人连忙点头道是。
汪预行被白慕擎拉了起来,背对过去。
而汪预行简直就像见了鬼一样的看着白慕擎,嘴巴磕磕绊绊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最后,他咽了口吐沫,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问道,“白慕擎,你不是怕我看到那个女人的身体吧?”
他可是个医生啊。
女人的身体,他看得多了。
可是……可是这个女人是谁呀?能让白慕擎护得这么紧?
白慕擎幽幽的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那下意识一拦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他睡过,所以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对,一定是这样。
“好……好了,先生。”
白慕擎和汪预行转过身来,前者垂眸看了一眼,肩膀处除了伤口再也没有露出其他肌肤的那块小洞,很是满意。
汪预行却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却还是认真的,低下身子去检查那一块伤口。
一分钟之后,他站起身来,“没什么大碍,不过这个人肌肤比较娇嫩,大概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没别的问题了,那她怎么到现在还没醒?”
“可能是因为发烧吧……”汪预行说着,转身去看白慕擎,他真的觉得今天的某人实在是太反常了。“快点把袖子撸上去,让我看一看一下你胳膊上的伤。”
白慕擎又看了床上的黎语瓷一眼,转身走到一旁的欧式沙发上坐了下来,淡道,“小伤。”
两分钟后,汪预行看着白慕擎左臂上那一大片青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小伤,那人要是再下手重点,就伤到经脉了。”
白慕擎不以为意,“这点伤,微不足道。”
汪预行却不然,“如果你哪天真的伤到了,白家是不会允许一个残废继承家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