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家庄园里……
陆峥坐在单人小牛皮沙发上,一张黑脸拉得老长,本来就大鼻孔里塞了一块医用纱布,看起来格外的滑稽可笑。
他嘴微张,吭哧吭哧的呼着气,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打翻在地,他就气得要吐血。
他两个大眼珠子往旁边一瞪,旁边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沉默的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他微抿的唇角,透着丝丝寒意。
陆峥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沙发扶手上,“老二,你为什么非要帮黎语瓷那个女人?我想不明白,你能从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人人都避她如蛇蝎,你却非要靠近她。”
陆萧闻言,狭长的眸轻扫他一眼,手指微动,旁边的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这是我的事。”
“你的事?”陆峥有些不高兴,“虽然你是近两年才被陆家认回,但是你来了陆家之后,我待你不薄吧。我知道自己没本事,家里面的事情毫无保留的都是交由你去打理,我可是一点没把你当外人啊。”
说着,陆峥大眼上的两道粗眉一皱,“之前陆家人去找你,你都不肯回来。你……”他顿了一下,“……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事?”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看着陆峥略显警惕的目光,陆萧唇瓣一掀,淡淡笑开,他本来就生得好看,随便笑一笑都颠倒众生,极具魅惑人心的能力,“没什么事儿,已经是陆家的种,迟早要回来认祖归宗的。”
陆峥松了口气,“不过我还是觉得你要黎语瓷那个女人远一点,你看看那娘们儿,转身竟然就勾上了白少……”
真他妈的让人心里窝火,不然他今天绝对捏死那个贱人。这笔账等之后有机会再跟她算,他这一顿打绝不能白挨。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上楼睡了。”陆萧掐灭手里的烟蒂,站起身来,就往楼梯口走。
然而还没迈出两步,陆峥又突然扬声道,“对了,老二,听老头说有家姓许的小姐想认识你。”
陆萧脚下不停,转眼已经一脚踏上了楼梯了,“不见。”
陆峥坐在单人沙发上,背对着楼梯口,他扭过脑袋,“哎!这几年回来,从来没见到你带过哪个女人回来,你有没有女朋友啊?你小子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吧?”
“滚蛋!老子正常的很。”陆萧脚下一停,默了一会儿。
这边客厅的灯光是客厅打到楼梯口,使得陆萧的身影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半响,才听到陆萧那不温不火的声音,“老子是有女朋友的。”
“你有女朋友怎么不带回来见见呀?难道是在国外?”陆峥还想说异地恋不好,让他赶紧把人带回来,陆萧身影却已经转身上楼不见了。
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陆霜霜突然窜到陆峥的面前,她那双眼睛还看着楼上,“刚刚那个人说他有女朋友?”
“什么那个人!那个人可是你二哥,别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陆峥忍不住翻她一眼,“还有,没看到你大哥受伤了吗?竟然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陆霜霜不屑的“切”了一声,“你哪一次出去不惹点伤回来,你要是回家脸上没伤,我倒觉得稀奇了。”
说着,陆霜霜拎着包包,转身也往楼梯口走,“走了,睡觉去了。”
“好你个陆霜霜!”陆峥咬牙切齿的追了上去。
等三个人都上了楼,旁边的旁听里才慢慢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却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
他生着一张严肃的国字脸,面容冷峻,一双老眸里透着精光,仰头看着楼梯口的方向。
他旁边一位年纪比他更大一些的老管家,欣慰慈祥的笑了笑,“三个孩子相处的不错,比我想象中融洽的太多了,二少爷把公司也打理得不错。老爷,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陆元庭一双老眼却跟鹰隼似的,“你去让人查一下陆萧在国外都接触了什么人。”
老管家一愣,“老爷,这……这不太好吧,要是让二少爷知道了,恐怕心里会不高兴。”
“陆萧一个人在外面那么多年,接触过什么人,我们不清楚。他现在的心性是否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谁都不知道。”
老管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是。”
陆元庭还记得刚刚认回陆萧的时候,后者表现得很平静,看起来既不高兴也不排斥,很温顺很听话的接受了他们的安排。
可是越是这样,陆元庭心里反而越放心不下,因为陆萧那个性情刁钻的妈可不是这样。
……
白慕擎昨天晚上才叮嘱她不要伤着脸,黎语瓷万万没想到第二天就跟人干了一架。
而这个干架的对象就是黎语柔。
上午的时候,顾祁南这个盛世老总竟然无事跑到了盛夏,说是来看公司的情况,但是背地里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就他们自己知道。
先是顾祁南在黎语柔的办公室里大秀了一把恩爱。黎语柔的办公室门是玻璃的,而且正对走廊,基本上来来回回的员工,都透过玻璃,看到两人卿卿我我,时不时互喂点水果。
黎语瓷当然也看到了,她看到的时候,黎语柔冲她挑衅的勾了勾唇,冲着顾祁南的脸亲了两口。黎语瓷恶心的不行,加快脚步下了楼。
等她上楼的时候,恰巧顾祁南推门出来,黎语瓷正在想工作有些分心,被顾祁南伸出来的脚,绊了个狗吃屎,手里的文件摔在地上飞出去两米。
这下倒是没崴到脚,但是胳膊肘撞到地上,还是疼得她一激灵,她趴在地上,半天未动。倒是顾祁南“好心”的帮她把文件捡了起来。
黎语瓷抬头的时候,就见顾祁南盯着文件夹露出来的半页纸看,而后余光瞥到她已经起身,便迅速将文件收好,递还到她的手上。
顾祁南看了一眼她脸上的伤,又看了看她摔红的手腕,凤眸闪过一抹讥诮,“黎语瓷,你说说你何必呢?以卵击石。”
何必要跟他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