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看向苏悠乐。

苏悠乐奉行对等教育，以身作则地要求圆圆说到做到。圆圆对二胎的反应过于激烈，让她想避开二胎的问题，又不想对圆圆撒谎。苏悠乐摸着小腹，不知所措。

“当然是真的。我保证！”苏悠乐没否认，那就是默认了。方正轻捏圆圆脸蛋：“走吧，小公主。我们去洗手吃饭。”

圆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苏悠乐，笑嘻嘻地跟着方正去洗手。

苏悠乐面对桌上丰富的美食，倍感无力。为什么最近无论她做什么似乎都是错的？

晚餐间，方正不明情况地打开蛋糕，切了一块递给圆圆。

“不要！”圆圆嘟起嘴，扭转脑袋。

“太阳打西边出来呢？最爱奶油蛋糕的熊猫公主，居然不吃。”方正逗乐圆圆。

“那是给小宝宝的，不是我的。”圆圆吐舌头，做鬼脸。

“你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小宝宝啊！”方正把蛋糕放在圆圆面前。

“才没有了。”圆圆神秘兮兮地向方正招招手。

方正凑到圆圆身边：“来，偷偷告诉我。”

圆圆小声说：“小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我讨厌他。爸爸把他变消失。”

方正想到苏悠乐早上的感觉式怀孕，再看看桌上的美食，顿时失去了滋味。

“好。”方正冲圆圆眨眨眼，动动手指，“魔法，魔法，变！没了。”

“太好了！”圆圆开心地鼓掌欢呼。

“你们在玩什么？”苏悠乐想要分享方正和圆圆的快乐。

“秘密。”圆圆忙捂住嘴巴。

方正对刚才的幼稚举动，感到心虚，笑呵呵地回答：“开了个玩笑，吃饭，吃饭。”

“爸爸，我要吃鸡翅！”圆圆指着蜂蜜鸡翅嚷嚷。

苏悠乐叉起一根鸡翅，放进圆圆碗里，主动求和：“你最爱的鸡翅。”

“不要你的，拿走！”圆圆气呼呼地推开碗。

她给足圆圆面子，圆圆却一点都不给面子。苏悠乐赌气地拿走圆圆碗里的鸡翅：“不要我的，这一桌菜不是我做的，就是我买的。你干脆不要吃好了！”

圆圆愣了愣，含着泪，把空碗递给方正：“爸爸，我饿。”楚楚可怜的模样杀伤力十足。

方正忙把自己准备吃的鸡翅，放在圆圆碗里：“和孩子置什么气啊！”

圆圆生怕鸡翅再被苏悠乐拿走，抓起鸡翅就啃，一边啃一边冲着方正笑：“真好吃。”

“那就再来一根。”方正又给圆圆叉了一根鸡翅。

“好人都让你当了。”苏悠乐冷笑，赌气地切了一大块蛋糕吃。

“我最爱最爱爸爸了！”圆圆炫耀地对方正隔空献吻。

“我也最爱最爱圆圆。”方正感动地回应。

苏悠乐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光看你们表演都吃饱了。”

“女儿的醋也吃，酸不酸？”方正叉起鸡翅，递给苏悠乐。

圆圆挥舞双手，抗议：“我的，我的。爸爸的鸡翅只能给我。”

“吃，消化不良可别找我哭闹。”苏悠乐低头大口吃蛋糕。

方正看看苏悠乐，再看看圆圆，又看看鸡翅：“宝贝，鸡翅吃多了不消化。”

“爸爸吃鸡翅，宝宝吃面。”圆圆指向意大利面。

方正给圆圆叉了点意面，放进碗里。

圆圆一边吃意面，一边盯着方正：“爸爸快吃。”

方正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苏悠乐，默默地啃鸡翅。

苏悠乐想象中的浪漫晚餐，全程只有赌气，毫无浪漫。圆圆拖着方正聊天，丝毫不搭理苏悠乐。苏悠乐独自吃掉整个蛋糕。方正不敢加入女人的战争，除了伺候圆圆吃饭，就着米饭吃光红烧肉。

晚饭后按照惯例，苏悠乐收拾餐具洗碗，方正陪着圆圆玩耍。

不过，今天苏悠乐揣了一肚子话要对方正说。

“你进来帮忙，圆圆看动画片。”苏悠乐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

圆圆拽着方正手臂：“爸爸陪圆圆一起看。”

方正任由圆圆拽着手臂，一脸难为情地看着苏悠乐。苏悠乐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端着餐具走进厨房。

温热的水哗啦啦地流淌着，苏悠乐抓着抹布用力地洗着盘子。她有种把细陶做的碗和盘，一个个狠狠地摔在地上，欣赏它们碎裂声响的冲动。那种暴力的美感一定能治愈心中的烦躁。

她拿起一个盘子准备尝试，可想想盘子的价格，又轻轻地放回洗碗池，继续清洗。

“小狐狸，我来了。”方正从苏悠乐身后，搂住苏悠乐。

“放手，洗碗了。”苏悠乐没好气地说。

“我来洗吧！”方正笑嘻嘻地抢着洗盘子。

“一边去，把盘子打碎了，你赔？”苏悠乐心烦地瞪了眼方正。

“赔，我把我赔给你。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方正凑到苏悠乐身边。

苏悠乐溅起水花，洒向方正的脸：“多大的人了，还没正经的。”

“你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孩子置气，那个孩子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方正靠着橱柜，咧嘴笑开。

“我哪是和她置气，是她和我置气，我只是不理她而已。倒是你疼女儿也有个限度吧！她说什么你都答应，能做到吗？”苏悠乐轻笑摇头。

“我答应她什么呢？”方正反问。

苏悠乐任由水冲洗手里的盘子，扭头看想方正：“这么快就忘记了。你的保证呢？”

“哦，二宝啊！这件事，我也想找你商量一下。我们要二胎是不是要得太急呢？你工作忙，我工作忙，圆圆刚上幼儿园，妈在老家忙拆迁……要不，缓一缓？”方正讨好地笑着。

“你觉得这事能缓吗？”苏悠乐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墨汁。

方正吞咽口水，稍作停顿说：“我们才努力半个多月，不一定有吧！再说，不是我不要。你看圆圆特别抗拒再要一个，我们得估计她的感受。更何况，你现在事业不稳定，现在要也不合适……”

“就是因为事业不稳定，才趁机要啊！”苏悠乐把盘子扔在洗碗池里。盘子撞击洗碗池的声音，像一块石头扔进苏悠乐心田，激起巨大浪花：“我应该有了。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