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和柳临看到柳霜霜怀里抱着的那一盆花,两个人的眼角是抽了又抽。柳老爷子扯扯儿子的衣服,小声问: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觉得,那是你妈最喜欢的花之一?
柳老爷子除了腰腿有点毛病,视力听力什么的都很好,柳临无奈地告诉他,爸,就是妈喜欢的那几盆花之一,你没眼花,我也没眼花。
天啊,他的心在滴血,这盆花可是费了他不少钱的。
俩父子同时转头,柳老夫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昏迷的那位,他们要不要问问这花是怎么回事呢?
柳霜霜对爷爷和爸爸的反应一点都不稀奇,她把花盆放在桌子上,也不惊动奶奶,走到周若琳身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妈,花,抱回来了。
周若琳轻声嗯地回应,又专盯着小儿子的脸看了几眼,这才转头,看向女儿说的那盆花。
她的反应比较淡定,但是心里也涌起了无力感。
周若琳朝着桌子走过去,她借着身影挡住了花盆,眉间紧锁,这盆花能当药用?
对,根部。明落尘笑着回望周若琳。
怎么是根部,花呢,叶呢,泥土上面的部分不行?周若琳不知道这样的话,女儿已经问了一路。
明落尘也不嫌烦,只有根部才能解毒,其余的没用。
霜霜,你把这花抱出去挖了吧,别当着你奶奶的面弄,回头我让你爸再买一盆。周若琳只想到了这个办法,然后嘴上对着小儿子就是一阵嫌弃,这败家玩意儿,从小到大就属他最费钱,等他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暂时还不挖,要是找不到另外一个中毒的人,这花可以留着。明落尘摸了下花瓣,这花挺漂亮的。
周若琳不在乎花漂不漂亮,她明白了明落尘的意思,头微微晕眩,跟着身影晃了晃,幸好她双手抓着桌子才没有晕过去。
但她这一晃也把柳霜霜和柳临给吓坏了,柳临赶紧上前搂住妻子,轻声安抚,没事,回头我照着这花买盆一模一样的。
我这就把花抱到隔壁房间。省得奶奶看到也跟着要晕过去。
你们全围在一起干什么?柳老夫人不可能没注意到房间里的情况,她扶着墙站起来,柳老爷子靠过去要扶她,被她推开了手。
走了两步,柳老夫人还是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盆花,前几天经历了好好的一盆兰花变毒草的事,她对眼前这盆花也就没那么大的反应,不过看着还是心疼,这花,要怎么用?
妈。周若琳担心地叫了一声。
行了,一盆花而已,阿扬的命更重要。柳老夫人走到桌子前,这花无论怎么看都很漂亮,真舍不得。小姑娘,你打算用这朵花吗?
明落尘敲了敲花盆,不是,花没用,我要用根。不过找不到人的话,我不会动这盆花。
柳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只问一句话,你到底能不能找到人?
人,肯定能找到,只是时间问题。当然,如果你们给的酬金足够,时间上也会缩短很多。
柳家人见明落尘终于提到了酬金的问题,他们跟着缓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忘了,阿扬说你一向是先收钱再办事的。柳霜霜嘴里噙着笑,害我觉得我这蠢弟弟已经不值得救了。
酬金的事,她怎么可能忘了。
明落尘想到放学前柳清扬转的那十万块,她当时没收,问他怎么转了那么多,他说手滑按错了。不过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收了那十万块,算是他的部分诊金。
明落尘把十万块的事说了出来,柳老夫人在旁边说了一句:祖宗保佑。
你要多少酬金?周若琳问得干脆。
小儿子转的十万不管是手滑还是冥冥之中,那都是不够的。虽然说他们不是会欠这钱的人,但有些钱还是要算得清清楚楚。
之前舒佟那孩子的事就是如此,也不知道舒家和她妹妹当时是怎么想的,父亲之后把事情告诉她,她就说了,要是当时她在,她绝对要把他们臭骂一顿。
没有什么比孩子的命更重要,也没有平白无故让人费神又费力的,尤其这种事还牵扯到那方方面面。
刚才她顾着小儿子,等小姑娘去花房了才想起来。还好小姑娘回来提了,不然她也要开口问了。
我听柳清扬说,你们家有几块不错的玉,我想看看。
她这儿子可真是够败家的,这是能随便开口往外说的吗,这是嫌弃别人不知道他们家都有什么好东西吗?再说那几块玉,可是老太太攒着给他和他哥娶媳妇的,他倒好,连他哥的老婆本都给露白了。
玉在老太太那,能作主的是老太太,周若琳把目光转向了柳老夫人。
柳老夫人愁容满满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笑容,这孩子,我给他攒的好东西还嫌捂得严实了。算了,老头子去拿来吧,反正都是给他用,以后娶媳妇的时候东西不好,可不能怪我们做长辈的不尽心了,全是他自己败的。
柳老爷子去拿玉的时候,严如雪和柳清辉谈完事从书房里过来。
有什么开心的事?严如雪回到明落尘身边,他发现小姑娘很开心的样子。
明落尘故作神秘,你猜。
嗯?严如雪微挑眉间。
柳清辉被柳老夫人招过去,她把明落尘看玉的事说了,也不知道那孩子要多少块,等你弟弟这事完了,奶奶再给你找几块好的,这回没有阿扬的份了。
柳清辉知道奶奶是怕他介意,他倒不在乎几块玉,只要能救阿扬,玉全给她也没事。
放心,奶奶那还有好东西,等回头奶奶给你透个底。至于阿扬,这回没他的份了。我们家的好东西,以后全要瞒着他才行,太不省心了。
估计也瞒不住,那蠢小子最会哄长辈开心,不然爷爷那藏的酒他怎么找出来的,还不是爷爷说漏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