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雪还是把人从怀里放开了,因为他这样搂着小姑娘,她有点束手束脚。而他,抱过一下也算补充了点精神零食。反正以后抱的机会只多不少,他不在意这点点时间。
严如雪和明落尘进了电梯后,电梯门关上的最后一秒,他们看到了想要进电梯的陈院长,但电梯门下一秒彻底关上,他没能如愿。
你的伤没事吧?明落尘关心严如雪头上的伤,之前她问过他,他说没事。
他受了伤应该躺着休息,结果硬撑了这么久,明落尘有点担心。
严如雪握着明落尘略微冰冷的手有些眉头紧蹙,没事。
下次换药,我帮你换。明落尘还是想看看他的伤口。
好。
明落尘跟着严如雪到了病房,严老夫人的气色好了不少,不过一直没醒,照顾她的慕秋雪很是担忧。
我在药里加了安神补心的几味药,没醒过来是好事,不然忧思过虑反而更伤身体。我给奶奶扎几针,慕姨您帮我一下,其他人先出去。明落尘替严老夫人把完脉,不得不内心感慨,妖孽血这味药,真的很霸道。
如果没有他的血,她的药方上面就要增加几味药,但其中一味药,百药阁哪怕有,也需要几分运气,而添了那几味药,就必须她亲自熬了。
满月这种毒,存留在身体里越久,毒素会越沉淀越毒。奶奶年纪大了,这种伤身体的毒最好尽快解掉,时间不等人。像之前那种情况,幸好有他,不然她分身乏术,两边总会耽误一边。
病房里,明落尘替严老夫人扎针,慕秋雪拿着手帕替老夫人擦拭扎针后冒出来的虚汗。
明落尘落下最后一针,她立马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慕秋雪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
谢谢慕姨。
你严叔术后是送去重症监护室还是病房?慕秋雪想着等严老夫人这边忙完,她就去看看丈夫。
从出事到现在,她都没见到丈夫的面,她非常想看看他怎么样了。
明落尘放下水杯,术后观察两个小时,如果没有感染或者情况恶化,应该送病房。严叔的手术很成功,您放心吧。
慕秋雪知道手术是明落尘做的,她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表达自己的内心情绪,最后只有一句,谢谢。
明落尘正和慕秋雪说着严书礼的伤势,病床上的严老夫人发出了一声嘤咛,两人赶紧围到病床边等着。
严老夫人睁开眼睛,她等视线清晰后才问:我怎么了?
您别动,落尘正在给您扎针呢。慕秋雪按住严老夫人的手,她有点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扎在老太太手上的针。
严老夫人不动了,她的视线内看到了脸上的针,我到底怎么了?
您中毒了,现在给您扎针逼最后的毒出来。明落尘直言不讳。
原来是中毒。严老夫人虚弱地笑笑,怪不得我说怎么有点难受,这针要扎到什么时候?
明落尘心里默算着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书礼什么情况?严老夫人想起儿子在手术室的事,焦急地问。
落尘主刀,手术很成功,现在还在术后观察。您放心,没事了。慕秋雪回答。
严老夫人连声说好。
严老夫人知道儿子没事了,心里总算没什么负担。
半个小时后,明落尘拔出最后一针,严老夫人猛地咳嗽起来,而慕秋雪扶着她侧着上半身,所以咳出来的一口黑血直接落入垃圾桶里。
严老夫人喝了好几口水,才把嘴里的那股百般滋味过掉。
毒解了,奶奶您休息吧。明落尘和慕秋雪扶着严老夫人再次躺下。
严老夫人精神宽泛,疲惫感涌上脑袋,没几秒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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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夫人睡下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严书礼差不多时间送进病房。
严如雪和明落尘商量,最后决定他们不回去了,全留在医院,以便照顾病人。
严老夫人早上九点多醒来,看到慕秋雪在,你怎么在我这,书礼那边不需要人?
如雪和落尘陪着,我再过去一屋子都是人了。慕秋雪扶起严老夫人。
严老夫人心想,哪来一屋子都是人的说法,结果过去隔壁一看,还真的是一屋子的人。
严书礼麻醉过后没多久就醒了,醒来了解完情况又睡了过去。早上八点多他再次睁开眼睛,刚好遇上陈院长领着一群医生来查房。
明落尘小睡了四个小时,人还困着,但洗了把脸后精神了许多。
她是想接着继续睡的,无奈隔壁有点吵。
明落尘睡前给严书礼检查了一遍,确保人没事,她才到隔壁房间休息。这会儿隔壁人声不断,她想,谁那么讨厌,不知道病人要休息吗?
结果她一打开门,别说是隔壁了,客厅里也站了不少人。
明落尘腹诽,这么多医生站这里,严叔成观赏性病人了?
她从人群中穿过进了病房,里面也是一群医生,站的坐的,挤得满满当当,除了病床没人敢坐,以及严如雪附近,他那边只有一个夜一站在背后而已。
明落尘傻了才挤在人群中,她赶紧往严如雪身边挪。
明小姐早。陈院长笑着打招呼。
明落尘回了陈院长一个早字,她坐到了严如雪旁边的空椅子上,你睡了多久?
三个小时。严如雪握住小姑娘的手,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没睡够。明落尘实话实说。
他们太吵了。严如雪很明显指的是来陈院长这群人。
陈院长无奈地笑,他能说他也是被逼的吗?
昨晚的手术非常成功,一早他的办公室门口就堵了这群人,全是想请教主刀问题的。他不同意,他们各种说辞,搞得他也心痒痒的,然后糊里糊涂就把人给带来了。
幸好严家父子还给他这个院长面子,不然他这老脸可全丢在这里了。
他却不知道,严书礼不赶人是因为他是病人,他这一身伤还要指着医生治疗的。而严如雪不赶人,则是因为他儿子叫陈鑫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