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匆匆辞别的妈妈,怎么突然要见我?安慕宁心里犯起了嘀咕,会不会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再或者希铭因为我出了什么事?满脸疑问的她恨不得立刻见到妈妈时悦。
受尽陆总监要挟的时悦想去再看看安慕宁,渴望在安慕宁那儿得到点安慰,毕竟她心里念得是自己女儿,顺便把明天答应做采访的事告诉她,也好帮安慕宁在霍刚面前解围,毕竟霍家这样有名望的家族是不允许家里的女人抛头露面的,何况还是去娱乐公司做采访。至于小女儿希瞳,回了家再好好劝解她,教导她。
时悦的车子在路上飞驰,再远的距离都抵不住心底的思念。警察局门口,交谈了几句就匆匆辞别,好多知心话没来得及说,也没看清她的样子,仔细瞅一瞅伤疤恢复的怎么样。开着开着,思绪挡住了视线,眼里早已经被安慕宁充满,疾驰而过的车辆,丝毫没有察觉,幻想着马上就能和女儿好好交谈,车子不断的加速前进,两边的景物像按了快退键一样飞快的向后倒退着。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或者是魔鬼常伴在安慕宁左右,每当幸福快要临门时,总被一些事情阻挡,把她拦住,让她无法触及什么是温暖。
去往霍家大院的高速公路上,一辆红色轿车不幸遇难,车子由于超速行驶没有来得及转弯,撞到旁边的护栏,前身被撞得面目全非,车主头部鲜血淋漓,失血过多瘫倒在车里没有了知觉,路过司机见此情景呼叫了救护车。不久后,医护人员赶到了事发现场,在警务人员的帮助下,对车主进行施救。车外只能看见一个中年女子头部有伤口,满身都是玻璃碎渣,趴在方向盘上,呼叫多次并没有应答。为了快速解救被困人员,警务人员经过2个小时的拆卸工作,才成功打开了车门,把车主抬到了担架上。清理现场时,警务人员发现了车内的手机,最近一次通话显示是与女儿的记录。
告知安慕宁后,时悦被送进了医院。出事之前,时悦仍停留在想念安慕宁的思绪当中,为了女儿的安危,她哪怕丢掉性命也要去努力维护。正在思考如何向女儿开口讲述采访的事情,不料走神撞到了护栏,发生事故的当时,她脑子是空白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自己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女儿,剧烈的撞击让她头部满是鲜血,在疼痛难忍的一瞬间,她闭上了双眼,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直至昏迷不醒。
“妈妈,您怎么了,妈妈,妈妈……”趴在时悦床前,安慕宁奋力嘶吼着,她害怕,害怕失去眼前这个母亲,她的意识里,待她最好最亲的人只剩下时悦了。是她把孤单渺小的自己抚养大,给她一个家,虽然家里人不是很欢迎她,但至少那也是她避风的港湾。如果妈妈去世离开她,她会怎么样,该怎么办,依靠霍梓宸吗?还有谁会帮她摆平一切困难,越想越害怕的安慕宁更加用力的叫着,叫着,时悦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时候只要自己哭了受了委屈,总会去妈妈那里得到安慰,不管再难受只要妈妈在身边,总会云开雾散,妈妈你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像小时候一样在我身边,呼唤你你怎么听不到?我做错事您会生气的,你哪怕打我骂我也好,睁开眼看看我。
泪水充满了安慕宁的双目,像走丢的小时候一样,她再怎么呼喊也没人理会她。例行检查的医生拦住了此时崩溃边缘的安慕宁,“小姑娘,别太伤心了,你母亲会醒过来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她的伤口刚包扎好,她现在需要休息。”
“医生,我妈妈她会醒过来对吗?”不敢相信医生的话,安慕宁期盼的眼神再次询问道。
“相信我,会的。”拍了拍安慕宁的肩膀,医生走去了其他病房。冰冷的病房里留下安慕宁一人陪在时悦左右。
她捋顺了妈妈凌乱的头发,看着这个熟悉的脸庞,她多么期待能睁开双眼,看一看自己,苏醒过来陪她慢慢走完接下来的日子。没有注意到,妈妈的发丝也被岁月晕染成了几屡白色,谁也耐不住岁月沧桑,昔日精致的脸蛋也渐渐爬上了皱纹,恨自己没有好好陪伴她,还经常故意气她伤害她,人总是在快要失去时才懂得珍惜,就像现在一样,如果没有这次事故,恐怕安慕宁也没有机会细数母亲脸上的皱纹。
想起母亲给自己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似乎有什么隐情母亲想要告诉自己。就在这时,母亲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时悦,钱已经到账,至于明天的采访我希望你能信守诺言。”陆总监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成就。
“什么钱?什么采访?你是谁?”安慕宁三个问题问的电话那头的陆总监不知所措,为什么是她女儿接的电话?时悦呢?
迟疑了几秒后,陆总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安慕宁他和时悦的交易,并且奉劝她最好明天过来采访,否则后果自负。
原来,妈妈是为了我和希瞳才去找什么三流娱乐公司陆总监,握着手机的安慕宁愣在那里,五味杂陈,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把眼泪催的像断了线的珠子。妈妈,想不到您背后为我做了这么多,尽管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您却对我比希瞳还要好。每次分东西吃,大的那份总是会留给我,我怎么就不知道报恩呢?嫁给霍家我对您说了不少恶言恶语,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逼迫我嫁给我根本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如今木已成舟,可能妈妈也是为了我考虑吗?安慕宁站在病床前回忆起小时候和母亲的点点滴滴,越来越后悔自己没有知恩图报总是伤害母亲。既然妈妈在出事前还为我和希瞳担忧,我也该强大起来,帮妈妈撑起一片天。
吱……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病房。
“你来做什么”安慕宁眉眼间的悲伤越来越浓烈,不想被他人打扰自己和母亲单独相处的这段时间,不耐烦的质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