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自然遭到了安幕宁的白眼。
只是,她没有料到,这问题会在接下来的日子,成为困扰她的主要事件。
握手或者拥抱,她不会反对,以前他们也经常如此,虽然只是在媒体面前表现出两个人很恩爱的样子罢了。
接吻,她勉强接受,虽然大多数时候,他想吻她的时候她还是有避开的念头,但往往念头尚未转化成动作,他就已经攻城略地,长驱直入。
霍梓宸一直很热情,这个年纪的男人大多如此,不懂含蓄为何物,更不懂察言观色,只是凭着感觉,接吻往往不分时宜。
他的唇不算很薄,与女孩那种薄薄巧巧的寡情唇形不同,但也不是很厚。下唇稍丰满些,中间有很好看的唇纹,上唇较下唇薄些,棱角线条柔和,带了点微翘。有时她推开他,他不高兴也不说话,但会微抿着唇,用略带撒娇的无声眼神凝视她。
他的眼瞳明明色泽很浅,可如此凝视她的时候却分外深邃,让人有些莫名心慌。
她往往总是一笑,随后用别的话题岔开,他虽有无奈,但每次仍会顺着她。
她的腿伤,在家中又休养了两个多星期后才得以拆去石膏,医生说伤口恢复很快,但未来几个月仍属于调养期,仍然要注意。
石膏拆去,她总算是舒了口气。这一阵她睡楼下沙发,他每每临睡总不肯上楼,硬是挤到她身边,要她陪他看碟片。
公寓的沙发很大,尤其是转弯处,又宽又长,几乎和床一样。
早春的天,已脱离酷寒,但夜晚还是冷的,闺蜜帮她铺上了厚厚的被褥,她行动不便,晚饭洗浴后便偎入被子,开着一旁落地灯看书或上网。
而他,洗完碗碟后则在软榻上开始画设计稿或者翻看资料书。
这时的霍梓宸很专注,灯光下的脸孔透着一股深沉的肃宁,安静的室内满是他笔尖触纸时的沙沙声。偶尔,他也会停下笔沉思,帅气的眉宇间会拧出小小褶皱。
那神情,当她不经意瞥见,总会出神的看上许久。
他以前工作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时,他明明工作很忙,却总希望她陪在身边,于是拉着她在一旁。看书的习惯,就是那会养成的。
或者应该说,她很多很多的习惯,都是因为他而养成的。
他温柔善良正直,丝毫不因傲人家世而看低别人。他给予她的,不仅仅是一份光明的资助,更是温暖的关怀。他让她明白,就算是被遗弃了,就算是在寒冷的夹缝里成长过来,也可以得到与正常人一样的呵护,甚至是幸福的爱情。
“在想什么?”原本低头的霍梓宸不知何时坐了过来,那眉宇突然近在咫尺,她竟有片刻恍然。
她垂下视线,拍了拍手里的书,“在想书里的主角,你怎么不画了?”
“完成了啊。”他说着,很自然脱去外套和牛仔裤,朝她被子里偎去。
“你好像应该睡楼上。”她淡淡瞥他。他脸颊似乎红了红,但依旧坚持,“我又还不睡,看碟片嘛!”
“可你还没有洗澡。”她继续瞥他。
“睡觉前再洗啊!”他嘟囔,“再说你现在腿这样,我又不能干吗,洗了也没用。”话落,前额立刻遭到一戳。
“你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啊!”她又好气又好笑,“这次买的什么?”
“疯狂动物城。”他见她没有再反对,连忙掀开被子挪到她身旁。
安幕宁直摇头,这家伙似乎对动画片有特殊爱好。她放下书,再转过头时,他已伸开手臂越过她肩膀,将她搂在怀中。
见她转头,那双明亮的眼瞳漾起笑意,他在她额角轻轻一吻,逐而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看电影。
她在电影播映时微微侧目,总能看见他的笑意,他似乎真的很高兴。
有莫名不安,自她心底滋生蔓延。她微微皱起了眉心。
拆去石膏的第二天,她搬回楼上睡,以为能恢复之前的清宁,哪知当天晚上却被人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