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佑勾起唇角微笑,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杯子,好像再一用力这玻璃杯子就要被捏碎了一般。
“温沫离,这话不是你说了算,三年前你二话不说一个悄悄走掉,留我一个人在纽约。那时你就应该想到,如果被我找到了你该怎么办?”
温沫离僵着身子,“就算是三年前,我也是一样的话,我们已经结束了。”
邢天佑冷笑,一股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温沫离,凭什么你能够说结束,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吗?”
有什么资格可以一声不吭把自己丢下,有什么资格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些残忍话,有什么资格看到这样的自己还能无动于衷。
心渐渐开始变得苦涩了起来,邢天佑嘲讽看她,“温沫离,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害怕过?有没有不安过?我可是一睡着就能梦到你离我而去。我可是靠着对你的愤怒一路挺过来的。这三年里,我想得最多的就是一定要找到你、质问你,为什么在我把性命交到你手上,全心信任你的时候,你要那么狠心离开!”
一激动,胸口就传来一股锥麻,邢天佑伸手按住上下起伏过大的胸膛,颤抖着手,急忙从身上拿出一粒药吞了下去。
温沫离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三年前的手术非常成功,按理来说不至于如此,不过后面的事情她没有一点消息。难道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温沫离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却又很快掩饰了下去。
“一点也不心疼了吗?”邢天佑用手按住起伏着胸口笑道,仿佛痛苦的人不是自己。
美容院的灯光是带着暖暖的昏暗,他的笑容苦涩,像是下一秒就要被这股悲伤绝望淹没了一般。他的身体因为靠着沙发整个人都背着光,仿佛随时都要被这黑暗吞噬。
刑天佑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温沫离,你以为我想爱你吗,你以为我不想忘记你吗?”
温沫离低低垂下了头,晦暗的灯光下,脸色显得更加的苍白,“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就要走了。”
她平静站起身来径直朝楼下走去。
刑天佑手中的拳头慢慢握紧,做到这一步,还是不够吗?他快步的下楼,经过她的身边。
“每次都是你先走,这次,换我先走。”
温沫离愣了愣。
邢天佑已经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乎是他穿过身的瞬间,她泪流满脸。这一次,恐怕真的伤到了他的心。这一次,他真的会死心了吧。
“温医生。”
不知道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听到柳如风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转头看着身边有些羞涩地朝着自己微笑的柳如风,温沫离的心情忽然又缓和了起来。果然,把柳如风交给杰克真的是太对了,虽然鼻子上还架着那副金丝框眼镜,但发型一变,整个人的气质就立马不一样了。
因为是老师,杰克挑了个相对沉稳的颜色染上去,头发也修剪了许多,层次感十足。本是中等偏上的面孔,瞬间就英俊了起来,完全就像是杂志里走出来的斯文帅气大暖男。
“走,去逛商场。”温沫离走下楼梯,直接对着柳如风挥了挥手。今天,就让她来一场宅男大改造,效果一定非同凡响。
“怎么?又把心伤透回来了?”陆子齐看到邢天佑冷峻的面孔就猜到了答案,就凭他这种方法,再过一百年,结果也不会变。他们两个除了互相伤害,还能干点别的吗?
刑天佑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径直走进了屋里。
陆子齐发现自己被忽略,不禁有些挫败地摸摸鼻子,“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邢天佑终于肯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古香古色的深色茶具面前,一头金色头发的陆子齐笑得一脸温和,他举起杯子轻轻放唇边啜了一口,不动声色地开始卖关子。
邢天佑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很好,他在外面忙着追回他的女人,他却有闲情逸致喝着他的铁观音。他果然对他太过仁慈。要是他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那他就可以滚回他的狗窝。
见到好友快要杀人的目光,陆子齐连忙道:“你和温沫离那时都快结婚了,没领证?”他挑了挑眉,这点很重要。如果他是温沫离的合法丈夫,他就可以明正言顺的把温沫离牵回自己身边。总比现在,他被温沫离牵着鼻头跑要好。
刑天佑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他和温沫离在荷兰旅游的时候,因为喜欢那里的国策,就在那里办了结婚证。只不过,结婚证上面的名字,是刑如风和云想。
“哥们,谢了!”冰山面瘫脸瞬间化作傻兮兮大呆男,邢天佑激动地拍拍陆子齐的肩膀,恨不得要亲上去了,陆子琪连忙嫌弃地闪到一边去,好吓人,他怎么没有怎么好朋友竟然有这个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