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
“荀爽的女儿?”
“有婚约?”
“南阳阴氏!!!”
经过两人的讲述,刘宏了解到了几个比较关键的信息,之后也由不得眉头微蹙,因为赵忠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南阳。
大汉第一大郡。
有帝乡之称。
因为它是大魔法师光武帝刘秀的家乡,同时也是刘秀的起家之所,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何况乱世杀出来皇帝的老家。
其中战功赫赫的云台二十八将。
大半出自南阳,可以说整个大汉,南阳的世家是最屌的,同样南阳的世家也是最多的,更重要的是,南阳也是大汉最富的一个郡。
南阳和其他州郡比起来。
堪称是目无余子。
作为帝乡,就是这么豪横。
而南阳阴氏。
最出名的便是,当初光武帝刘秀在没登基之前,见到金吾卫发出过一句感叹,“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
所以南阳阴氏,阴丽华最后成了刘秀原配,东汉的“第二任”皇后。
而南阳阴氏还不止于此。
因为汉和帝的皇后,同样出自南阳阴氏,更别提其这么多积攒下来的底蕴,和南阳阴氏相比,河东卫氏,如今也只能扮演弟弟的角色。
这让身为天子的他。
也是觉得有些难办。
可难办?
又不可能不办!
“陛下!”
没等刘宏开口,赵忠再度出声道:“臣以为,此事不可轻动,如今南阳阴氏虽然势微,但其体量依旧不可小觑,现任颍川太守便是阴氏之人阴修,听说其与颍川的各大世家交好。。。”
(阴修,据资治通鉴和后汉书记载,他在任职颍川太守期间,提拔过荀彧,钟繇,荀攸,郭图,后献帝初期位列九卿少府,为袁术所杀!)
“拟召!”
刘宏闻言不但没有退缩,反而激起了他的愤怒,沉声道:“荀氏有女采,朕闻其才思敏捷,赐婚于镇西武侯为妻,等下赵忠亲自去一趟颍川,办不好就别回来了!”
“唯!”
赵忠闻言张了张嘴,随后有些不忿的看了一眼张让,他想不明白,这么得罪人的活计,还是由张让提出来的,最后办事的人竟然是他。
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张让!”
刘宏起身取下身上的配件,递给张让沉声道:“拿着中兴剑走一趟鸿都门学,将荀攸带给段修,同时将中兴剑交给他,关于军营的事情,朕就不插手了!”
“……?”
张让隐晦的憋了憋嘴,都将中兴剑给了对方,这还叫不插手?
要知道中兴剑。
和节钺是一个性质的,同样代表着不可侵犯的皇权。
“唯!”
张让恭敬应是。
一旁的赵忠更加不平衡了,怎么好办又有人情的事情,又便宜给了张让?
……
雒阳。
朱雀大街。
一座匍匐在地的府邸前,段修带着众人沉默不语,随着代表着祖父新丰县侯府的牌匾被换,一众老卒有着时代落幕之感。
此时的段修。
已经了解到了三人的遭遇,不过他没说什么,因为他心中明白,此时上面那位,比他更为着急。
华灯初上。
镇西武侯府内大堂之中。
一身常服的段修手执竹简,吸收着竹简里面的知识,神色淡然,沉静。
“文和先生?”
下方樊瑞贾诩夏良三人分而落座,夏良低声道:“都护这是在?”
“夏都尉稍安勿躁!”
贾诩抿了口茶水,闻言看了看大堂之外的天色,“客人很快就到了!”
“客人?!?”
夏良听了以后微微一怔,脱口道:“咱们刚回雒阳,哪里来的客人?”
一旁同样手执竹简的樊瑞,眉头微挑没有出声,他现在同样需要多了解如今的大汉。
“都护!”
随着夏良话音刚落,一名老卒快步走进大堂恭敬道:“张常侍来了!”
“段都户,哦不!”
没等段修出声,张让领着一名身着流云儒袍的文士,和几名小黄门走了进来,一张脸笑成了菊花,“现在应该叫段武侯才对!”
“让侯唤段都护即可!”
段修放下竹简,起身开口道:“武侯一爵乃祖辈蒙阴,实在是有些担当不起!”
“段武侯自谦了!”
张让笑着回应,旋即转移话题,“陛下听闻武侯谴人往鸿都门学,所以便安排某将鸿都门学的博士带了过来!”
“颍川荀攸!”
儒袍文士面色复杂的出列,礼仪得当道:“荀公达,见过镇西武侯!”
“公达不必多礼!”
段修闻言心头火热,旋即面色不变,神态自然得将其扶起。
“陛下费心了!”
随后看向张让,感动道:“原本我还在为三郡之地的治理感到发愁,没想到陛下怜本都护年幼,竟然连人才都帮我找好了!”
“还不止于此!”
张让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从小黄门哪里接过一则诏书,镇重道:“此乃陛下对武侯的赐婚诏书,某就不在此过多赘言,武侯等下自行查阅即可!”
“赐婚???”
段修闻言眉头紧皱,心里的感觉就很突兀,在他前世,女人只会影响他码字的速度,今生女人只会影响他杀敌的力度。
面对赐婚。
他心中的感觉,可以称得上极其复杂。
“武侯!”
见段修没有接过诏书,以为对方心中有所不满,张让出声提醒道:“天子赐,不可辞!”
一旁的其他人。
同样目光死死的盯着段修,荀攸的目光依旧异常复杂,因为他已经从张让那里得知,联姻的对象是他的族姑。
没错。
他荀攸,荀公达虽然年纪不小,但辈分却着实不高。
“倒是让让侯见笑了!”
段修抿了抿嘴接过诏书,俊脸微红道:“本都护在孤城一呆十八年,实在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一时间有些出神!”
“原来如此!”
张让闻言缓缓点头,瞬间高看了段修一眼,毕竟世家子弟什么德行,他心中同样非常门清。
自从段修接过诏书。
贾诩的目光,便没有在离开过,他心中思量着,诏书中的女子会是何人,同样也在思量着天子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