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饱后,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现在怎么办?”白雪也醒了。
蓝心问白雪:“你怕吗?”
这是在问之前房间里发生的事。
白雪红了眼突然抱紧蓝心,哭出声:“我怕,我真的好怕。”
“我也怕。”蓝心也抱住她,心中做了一个决定,“我们干掉他们吧。”
她感受到白雪身体一颤。
蓝心看向她的眼,认真说:“全部。”
欧少那个男人,能隐忍,身边的伴儿甚至可男可女。
这种能将自己的尊严都能踩在脚底下的人,一旦有一丝机会,他都会努力活着。
对蓝心而言,强大的蟑螂且对她不存好心,就是祸事。
还有那一群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等社会青年反应过来,想到她有空间,她的秘密就被暴露了。
那些人,对她们在空房间里想做那样的事。
这次没得逞,那下次呢?
她要一直这么弱,用眼泪打动坏人吗?
蓝心不喜欢杀人。
她没忘她的父母就是这样被人随意夺取了生命。
生命的可贵在于,活着可以创造很多种可能性。
而她的父母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
但不喜欢杀人,不代表她不会杀人。
她再也不要做那个没有机会,被人随意剥夺、践踏生命的弱者了。
白雪发着抖的身体,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抬眼看蓝心:“好,全部。”
蓝心心中已有一个计划。
游戏里总会给玩家一丝生机。
那么,玩家遇上千军万马,带军征战杀敌的将军,该怎么逃生呢?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蓝心决定发挥语言的作用,先找将军谈判。
透过金钟罩的小窗户,蓝心喊来战士。
“这位壮士,可否让我和你们将军聊聊?
是这样的,我们真的不是敌国的奸细,我们只是来贵国经商的。”
这屁话谁信?
战士1号轻蔑一笑,不打算搭理她。
蓝心微怒:“你这样欺上瞒下,你家将军知道吗?目前这情况,僵着对双方都不好吧?”
确实不好,将军愤怒值已经开始逐渐飙升。
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敌人包围。
这金钟罩,搁在战场不就是包围他的武器。
先阻拦前路,等敌军来了援军,这不是将他们包饺子了。
战士1号不敢轻举妄动,立刻将蓝心的话带给了将军。
将军此时正在一间房里休息,两个小弟给他捶腿,十分惬意
就是差了点意思。
没酒喝。
听完战士1号的禀报,将军粗犷的眉头一蹙,怒喝道:“怎么不早说!怎可对经商的平民动粗,这不符合我大国风范!”
战士1号愣了。
不是,将军您还真信了那女子的鬼话。
到底谁是鬼啊,啊哟喂!
当将军走在蓝心(金钟罩)面前,她就知道这路子可行。
“将军大人,我和我妹是来贵国经商的,不小心迷了路,这才误闯。全是误会,您看能不能握手言和?”
将军也是个人精:“你就准备躲在里头和本将军握手言和?”
不谈妥,蓝心当然不会出来。
“您要怎么才肯相信我们?”
“进我金沙城是有通行文牒的,你们将入关文牒拿来给我看,我就信你们。”
什么文牒?
见都没见过,仿做一个都难。
蓝心继续为难:“是这样的将军,这通关文牒在路上遇上沙尘暴……”
“不小心丢了是吧?”
“正是呢。”蓝心点点头。
“那一切免谈。”将军扭头就走。
“将军,一切好商量啊,将军……”蓝心喊住他。
将军留给她一个背影。
白雪安慰道:“看来谈判这一招不太好使。”
蓝心呼出一口气。
难啊。
距离【吊灯的保护】失效只剩1个小时了。
工具人战士1号又被蓝心喊去请将军前来。
将军这次依然来了。
“文牒找到了?”
蓝心转移话题:“将军,您可曾有过梦想?”
梦想?
将军陷入回忆。
金戈铁马,战死沙场,收复山河,为国争光!
这些都是他的梦想。
曾经,他带着手下战士,深入敌人军营,活捉对方首领。
带回金沙城后,城主却以向对方索要高价赎金结束,将人放回。
那次后,金沙城不再重武,只以为将敌军打趴下了。
对方面子里子都没了,还会吃饱了撑来找茬?
再后来,他的兄弟被遣散回乡,种田务农。
直到那次,金沙城再次吹响号声。
敌军来袭!
气势汹涌!!
他带着战士誓死守城,可万军不敌对方百万大军。
务农的兄弟也带着锄头前来助阵,曾经在战场他有多威武,如今就有多狼狈。
万军归城,只剩魂魄。
可城呢?
金沙城,亡了。
勾起将军无尽的哀思,蓝心也动之以情。
“从小我就父母双亡,只想着带着弟弟妹妹能活下去。可我太小,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竭尽全力,学习酿酒,想着酿出最美味最烈的酒,就能发家致富,带着弟弟妹妹过好日子。
没想到,遇上战乱。
亲人走丢,如今只剩下我和小妹。
也是听闻金沙城繁荣,这才前来一试。
谁知,文牒却被一场沙尘暴给弄丢了。”
蓝心朝他拱手:“将军,你是性情中人,我不信你只看文牒就判断是敌是友。”
【吊灯的保护】即将失效。
“将军,作为友军的诚意,我主动将这金钟罩撤掉。
如果您还是不信我们,那就权当我看错了人。”
一定得信啊!
蓝心面上却一脸我全然相信你,你想怎么办怎么办吧,你要我死我就死的表情。
心里却在盘算,等下全力冲向第21个房间的路线。
金钟罩彻底消失,二人再次出现在千军万马面前。
战士们自觉站成两排,在走道左右两边。
中间是将军和蓝心、白雪。
被这么多男人盯着,气压有点微妙。
白雪脸皮薄,很快红了脸。
蓝心不觉得这有啥。
想当初,在孤儿院,快上小学的她还打着赤膊跟那群野哥哥野弟弟到处跑。
称兄道弟呢。
只是事后,她被院长爸爸追着几条街打,严厉教训后不敢再犯。
眼前这些算什么。
还只是个魂。
就是多少有点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