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涵留书出走,纪飞羽没有见过那封信,但是听说是说她为了初恋逃婚,算来算去,她的初恋不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么?
知道李雅涵逃婚的不出五个人,都是李雅涵的身边人。但是王世义却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曾经和李雅涵的关系,纪飞羽翻遍了李雅涵的社交新闻和关系网,只有高中几个同学知道她和王世义的关系。
然而王世义却知道李雅涵逃婚,猜到荣瑞卿的新娘是他不认识的“假新娘”,难道还不是和李雅涵过从甚密吗?
王世义深深舒了一口气,看着她靠近椅背里,又凑上前,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王世义忽然问道,“锦衣玉食,吃穿不愁。”
纪飞羽转着杯子,苦笑了一下,现在的生活真的很好,几乎是她从小是梦寐以求的生活,躺着就有花不完的钱。可现实却是,她老爹在牢里等着人捞出来……
“这不是我的生活,我需要她回来,让我有时间用我自己的身份把我自己的事情解决。”纪飞羽说道,“你能不能告诉她,只要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愿意再替她生活下去。”
王世义看了看她,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只知道她逃婚,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
纪飞羽渐渐失望,她垂下肩膀,整个人都萎靡起来。李雅涵不出现,就没有人能帮她撇清她和荣家的关系,她就只能以两个身份生活,另想办法把警方的视线引开。
见她这个样子,王世义有些不忍心,他迟疑了一下,问:“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纪飞羽无精打采地说:“不用了,谢谢,我要走了。”
“等等,”王世义叫住要起身的她,“我想问你,你是你爸妈的亲生女儿吗?”
纪飞羽皱起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王世义笑了笑说:“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跟李雅涵长得一摸一样吗?”
她当然想过,可是她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她跟李雅涵这样的豪门小姐能又什么关系。两个人如此相像,除了巧合,就是孪生姐妹。可是李雅涵的爸妈从来也没有提过李雅涵还有双生姐姐或者妹妹,李雅涵的相册里也从来没有提到过……
纪飞羽揉了揉脸,说:“也许,真的是巧合吧,打扰了,我先告辞了。”
“那好,我送你。”
王世义送她到楼下,看着她时刻没有放松的表情,问:“你遇到麻烦,为什么不请瑞卿帮忙,以他的能力,很多事情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的确只是荣瑞卿一句话的事情,纪不休就会有全城顶尖的律师,甚至连里面的待遇都会好起来。
可是纪飞羽并不想这样,她求了荣瑞卿,只要他出现,警察就会把视线重点转移到他身上,到时候怎么都说不清。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麻烦他。”
退一万步,生命里有荣瑞卿的是“李雅涵”,真实的纪飞羽,面对出事的老爹,只有她自己。
纪飞羽抱着自己的箱子,沿着康城的山路向下走去,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她整个人,孤独又落寞。
王世义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店里。
市中心高楼林立的繁华地段,荣瑞卿刚从小园山的施工现场回来,在距离公司几百米的地方遭遇了堵车。
周围的喇叭声,吵得他心烦,荣瑞卿向窗外看了看,说:“我先走回去了。”
路边开了一家蛋糕店,甜甜腻腻的味道在空气里飘着。荣瑞卿走过去,忙碌的店员看到他稍稍有些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大起来。
“您,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
荣瑞卿看了看玻璃柜台,犹豫了一阵说:“有推荐吗?”
“您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还是送给女朋友?”
“我太太……”荣瑞卿脱口而出这三个字,忽然又觉得不合适,说道,“啊,不,我是想说,不太甜的,芝士口味,奶香重一些……”
“明白了,给您推荐这几款,芒果慕斯,乳酪芝士,烤乳酪蛋糕……”
每一款都是纪飞羽喜欢的,荣瑞卿实在选不出来,便说:“都装起来。”
“好,您稍等。”
荣瑞卿拎着一大盒子蛋糕回了公司,香香甜甜的味道伴了他一路,扰得他心烦,纪飞羽什么都不肯跟他说,他还上赶着给她买蛋糕?那以后怎么办?以后她作威作福,他岂不是都不能教育一两句了?以后她总是藏着小秘密,不告诉他也不理他,他岂不是只能忍了?
他越想越气,徐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荣瑞卿叫住了他。
“老板,有事儿?”
荣瑞卿黑着脸,把蛋糕盒子递给他,说:“请你吃蛋糕。”
“啊?”
徐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老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荣瑞卿皱眉,问:“我不能请你吃蛋糕?”
“能!可以!”徐杰忙回答道。
老板心情不好,是个人就感觉到了,而以他跟随荣瑞卿多年的经验,目前他这份情绪,应该跟纪飞羽脱不了关系。
“吃了蛋糕准备开会。”
“知道了。”
徐杰捧着蛋糕盒子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荣瑞卿的背影,拿着蛋糕去了秘书室。
“找个人,把蛋糕给大少奶奶送过去。”
荣瑞卿刚进了办公室,就觉得后悔,犹豫了一会儿,开门喊道:“徐杰!”
徐杰人还没走远,听到喊声,急忙跑回来,问:“您有事儿?”
荣瑞卿看到他两手空空,有些紧张地问:“蛋糕呢?”
“我让人送去给大少奶奶了,就当是……她的画保佑我福星高照的一点儿心意!”徐杰这个人精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荣瑞卿的脸色好了点儿,说:“行吧,去忙吧。”
他回到办公室里,刚坐下开了电脑,桌上的电话响起了。
“荣先生,有位姓岳的先生找您。”
来找荣瑞卿的人,没有预约是不必询问的,但是岳霖经常来,早就跟前台混了脸熟,前台才愿意问一问。
“打电话给艾米,让她去接一下。”
“好的,荣先生。”
没多久,岳霖就被艾米带了上来,荣瑞卿正在看公司系统里的通知,随手招了招,说:“随便坐,稍等一下。”
“你先忙着,我参观参观。”
岳霖个子不高,头发用发蜡向后固定,留着两撇小胡子,穿着一身他喜欢的复古三件套,大衣挂在手臂上,怀表链子从口袋里垂下来,上面镶嵌的钻石一闪一闪的。
他一进来就被墙面挂的那幅油画吸引了,跟荣瑞卿打了招呼,就占到了画面前,他久久打量着画作,忍不住咂舌。
“绝了绝了。”
艾米又进来一次,送来两杯咖啡。荣瑞卿端着咖啡走过来,问:“你说什么绝了?”
“这幅画,你从哪儿来的,你母亲没有自画像留下来,也没有人给她画过像,”岳霖赞叹道,“能画出这种意境画作的,已经很熟悉你母亲,你查过作者了没有?”
荣瑞卿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当然是有结果,这咖啡不错,”岳霖喝了口咖啡,抹了抹自己的小胡子,“正在调查的案件,随便问问就问出来了,比那些故意被藏起来的事情要查多了。”
“所以,纪飞羽家里出了什么事?”
“她爸爸涉嫌贩卖假画被抓起来了,数额已经够立案侦查了,哦,就是那幅《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