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她眼神是带着决然的站起来朝着墨司南一鞠躬:“抱歉,墨董,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这里,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让秘书安排别的人来接待您,希望您能够体谅。”
墨司南微微垂着头,漂亮的薄唇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窗户外面的阳光静静的剪出他的轮廓,声线清贵低沉:“你现在需要解决的事情比接待我重要?”
“是。”在墨司南的瞳孔中倒映着温雅的脸,那么的温柔,仿佛她脑中想的是她世间最最珍爱的珍宝。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墨司南也不好再过多的说什么。
温雅道过谢之后转身就准备离开,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慌乱。逆着落地窗,逆着太阳,她的身影带着一层金光,落在墨司南的眸中,带着温柔,进在矩尺,偏偏好似无法靠近。
“慢着。”墨司南突然出声,让温雅转身用慌乱中带着惊讶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询问他想要做什么。
墨司南不慌不忙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笔挺的西装裤下皮鞋踱到了她的面前,对上了她高跟鞋的鞋尖。
两个人离得近极了,她没有动,可是身子却下意识的朝后挪了挪。
察觉到她的反应,墨司南有些恼,可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只是淡淡的嗓音低沉:“正好顺路,我送你。”
“不用了,我……”
她动了动唇,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强势的话给瞬间打断了。
眉头蹙在了一起,声音越发的低沉下来:“我送你。”
温雅从中听出了强势和猖狂。
他对于送自己是势在必得。
迟疑了半天,温雅这才顿顿点头:“好。”
可是……她并没有说去哪儿,他怎么知道顺路。
望着前面硕长矜贵的身形,温雅眉宇间扬起淡淡的惆怅。
幼稚园院长办公室中,温泽低头低脑的站在原地,眉清目秀,长得很是俊俏,年纪小小,却格外一副成熟的小大人模样,很是稳重干净。
只不过,脸上那一道道的红痕却将这干净的一幕完全破坏了。
当温雅和墨司南赶到的时候,园长室里已然站着一个胖女人,脖颈上戴着一根金项链,肥胖的手指中也带着两个金戒指。珠光宝气,肠肥脑满的样子让人看了便生恶,就更加不要说当温雅到的时候,这个胖女人正用手指恶狠狠的指着温泽,大声的辱骂着。
脸上的肉都堆到了一起,吐沫星子满天飞:“你这个野孩子,你竟然敢打我们家宝宝,信不信我立刻让你和你妈滚出西城区,再也没有办法立足?有爸生没爸养的野孩子果真没有家教。”
“你说谁?”
温泽原本低沉的小脸猛然抬了起来,一双眸子带着阴鸷和冰霜狠狠的瞪向了那个胖女人,吓得胖女人朝后猛然退了一步。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的胖女人感觉有些丢面子,立刻用胖手指着温泽,尖锐的手指差点戳到温泽的脸上,大声的尖叫了起来:“叫你家长来,叫你家长,我倒是要看看什么家教才能够教出你这样混蛋的野孩子。”
仅仅听了这么点的温雅实在是忍不住了,推门走了进去。
高跟鞋踏在地上踏踏踏的,如同一个战士守卫着她的家园。
温雅踩着高跟鞋推门从容的朝着他们走了过去,顺手将温泽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视对面的母子两个。
足足高出一个头的温雅,素雅温凉的脸庞淡淡的扫过在场的人,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变化,更加没有泄出半分的怯懦,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再说谁是野孩子,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胖女人看着面前从头发到鞋子都是一丝不苟毫无褶皱五官标志的女人,从眼角到唇边都彰显着她的怒火,顿时李芳佳火气更大了,将一瞬间升起的怯懦压在了心底。
“说的就是你孩子,一个从小有爹生没爹养的野孩子,信不信我让院长将你孩子开除,这样一个没爹教的孩子会带坏其他孩子的。”
说完,她还自认为娇俏的拿肥手捂住口,眼神朝着温雅身后的温泽乱飘,嗤嗤嗤的笑着:“哎呦喂,我说话直,你别介意。”
眸色瞬间结冰,那凉薄的眉目没有怒火,有的只是干净的嘲弄。
就在李芳佳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看见温雅上前一步,高跟鞋的鞋跟在地上狠狠的刮了过去,温雅眼神含冰的看着李芳佳,一个巴掌带着冷风直接扇到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刺耳。
眼神冷的像是冰刀,勾唇冷笑,嗓音轻柔:“呵,我打的疼,你别介意。”
但是温雅此时很生气,从她紊乱急促的呼吸声中就能够判断出来。
“你竟然敢打我。”李芳佳顿时疯了,也不知道是这一巴掌的作用,还是面前女人眼神冷淡中带着的嘲讽。
李芳佳伸手想要在温雅脸上狠狠的送她一巴掌,却被温雅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手腕。
她的手腕很粗,粗到温雅一手无法握住,却为了身后的小人握的很紧。
钻心的疼通过神经传入了李芳佳的脑中,痛得她口不择言,哇哇大叫:“贱女人,快点放开我,信不信我让我老公将你赶出西城区,让你带着你身后这个野种去要饭。”
眯起一双杏眸,里面带着如某人一样的狠辣,可面上却什么都不显反而压制着心底的怒火,手下使劲,淡淡凉凉的睨着她:“你可以继续说。”
“啊啊啊……痛。”
看着李芳佳实在是受不了的样子,一旁一直置身事外的院长终于在这个时候走出来了,带着三分讨好,七分厌恶的朝温雅说:“那个,温小姐,你可不可以先放手,李小姐的手快被你……”捏断了。
后面的话,跟着温雅的放手而消失在了口中。
李芳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些怕了,在温雅松手之后什么脏话都没有说,反而是叽叽喳喳哭着,带着自己身旁的胖小子坐到了对面。